這件事情的結局,沐彥卿是從劉婆子和他的奶嬤嬤對話聲中聽見的,沒辦法啊,昨日他才剛出生,就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然后還費了這么多腦筋,雖然剛開始被奶婆子抱走的時候他是拒絕的,但是等到吃上口糧的時候,他才發(fā)覺自己真的餓了,嗯,真香。
再然后,沐彥卿就睡了過去,天蒙蒙亮的時候,沐彥卿又被喂了一次,然后就睡到了現(xiàn)在。
“親家老爺夫人把三太太接回去了”奶嬤嬤壓低聲音問劉婆子。
“不然還能怎么辦,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三夫人還一點不知道收斂,弄得整個逸軒院都不得安生,就是老夫人來了之后都沒有一絲收斂,不通知親家都沒有辦法。”劉婆子說道,倒是沒有什么可惜的情緒,畢竟這次因為三夫人的關系自己夫人才受了這么些罪。
原來祖母也過來了看來事情確實不小,不過也無可厚非,沐府又不是大家族,人口簡單的很,突然要送走一個兒媳,自然是避不過老夫人的,只是沒想到最后會鬧到那個地步,最后還叫來了親家公。
不過沐彥卿現(xiàn)在也對三房夫婦有了新的認知,之前聽到他們談論三叔和三嬸,還以為是多聰明的人呢,現(xiàn)在看起來三叔確實是聰明,這個三嬸可就不一定了,端看最后她落到的下場就知道了,這里面十之八九是她自己作出來的,和其他人一點兒關系都沒有。這樣看來的話,之前自家便宜娘被算計,還真是一筆糊涂賬。
“要我說,這三太太也太不懂事了一些,這都是大喜的日子呢,就鬧了起來,著實是不應該,”奶嬤嬤說。
沐彥卿的奶嬤嬤夫家姓齊,所以府上都稱她齊婆子,算上這次已經(jīng)生了五胎,都是閨女,到現(xiàn)在還沒個傳宗接代的兒子,索性她早早熬死了公爹婆母,夫君又是忠厚的,所以她過得不至于太悲催。不過養(yǎng)著五個孩子壓力大的很,齊婆子無法才出來做奶嬤嬤,索性她家五妮兒已經(jīng)半生了,由家中老大看著,她這個作娘的也放心,再說這邊離她們家也近,方便得很。再加上她本人是個伶牙俐齒的,這才到沐府一日已經(jīng)和劉婆子混熟了。
聽齊婆子說完這些,劉婆子高興,像是找到了知音似的,平常時候逸軒院就她一個上了年紀的,連個說話的都沒有,現(xiàn)在來了一個能說話的自然是激動的很,“齊妹子你說的就跟我想的一樣,我給你說啊……”
后面再說什么,沐彥卿都沒有聽見了,他迷糊糊又睡過去了,雖然在兩個嬤嬤看起來他從頭至尾根本就沒有醒。
“這小少爺是不是也太聽話乖巧了一些,晚上都不帶鬧的,”兩個婆子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想起這位小主子。
“都是正常的,剛出生的孩子雖然小但是性子是各式各樣的,像我們家里五個簡直天差地別,等大大就好了,”齊奶婆子依靠自己的經(jīng)驗說道,“不過像小少爺這樣剛出生就這么好帶的我也是第一次見,不愧是老爺夫人家的孩子就是秀氣。”
雖說在京城凡事有點臉面的人都知道沐伯爺府已經(jīng)沒落了,根本不值一提,各個世家根本也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但是在尋常百姓看來,沐府已經(jīng)是相當值得羨慕的了。
劉婆子能了解這種心理,對上這種情況也沒有上趕著去解釋,總之其中的苦楚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紀氏回紀府之后,府中再次平靜了下來,各院都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在能下地走的當下,沐世誠就把吳氏接回了他們自己的院了,雖然吳氏心有不甘,畢竟逸軒院鋪著地龍,整個房間里都暖和得很,就算是處于寒冬的季節(jié),在房間里只著單衣也不覺得冷。
不過二老爺沐世誠的性子使然,絕對不允許自家夫人做出什么有違禮節(jié)的事情,都已經(jīng)生產了還賴在大房,像個什么話,他們可是都已經(jīng)成家了。
吳氏向來不會忤逆自己的夫君,雖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也沒有大吵吵,不過面上還是露出了些許的不情愿,然后被二老爺沐世誠說教了好一通,之后吳氏就沒再說什么了。
而且因為現(xiàn)在處于年關,今年又是個寒冬,普通百姓都選擇了貓冬,一直到現(xiàn)在,二房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奶婆子人選,所以一直到現(xiàn)在,卿寶和錚崽兩個小家伙還是共用口糧,索性兩個小的吃的不多,用一個奶婆子也餓不著誰。
時間一日日過去,轉眼就到了沐彥卿的滿月禮,或者說是府上三個孩子的滿月禮,沐府自然是要大辦的,畢竟一舉得了三個男嗣,不過說是大辦,其實家里統(tǒng)共也沒有多少客人,都是極其親近的親朋好友,畢竟不熟悉的也不會和現(xiàn)在的沐府交好。
滿月禮正好是正月初八日,因為府上近來發(fā)生了很多事情,三個太太同天產子不說,三太太還沒出滿月就被送回了娘家,整個沐府算是多事之秋,因為這些這一個年節(jié)他們都沒有好好過。主要是三個兒媳不方便,老太太年紀又大了,置辦這些已經(jīng)力不從心,所以沐家三位爺商量之后就把所有的宴請賓客都挪到了臘月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