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親情是這個世上斬不斷的,宴宴明白嗎”
宴宴立刻搖頭:“我不需要明白,我也沒有母親,我只要姝寶就好了。”
他說完立刻起身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將她整個人都圈在懷里,又在林寶姝掙扎之前就放開了,動作可謂非常迅速。
揩完油就跑,這也是他最近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林寶姝只感覺一個大暖爐子抱了自己,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跑了,真是煩不勝煩,她除了瞪眼之外,也不好多說什么。
“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滑頭了。”
“我這是情難自禁。”他舉了舉手,臉上還是那份無辜的表情,簡直信手拈來。
“你怎么沒有母親了王妃可是你的嫡母,你自小被她抱在身邊養(yǎng)大,一直到八歲作為質(zhì)子去了望京,但是她一直對你掛念著,你兒時的衣食住行,哪一樣不是她操心的,待你回了王府,雖說身體不好,成天也是一副胸?zé)o大志的廢物模樣――”
她前幾句話,說得還挺像樣,宴宴一副認(rèn)真聽的架勢,等后面幾句就開始夾雜強烈的個人情緒了,直接開始人身攻擊,男人立刻瞪著眼睛看她。
她及時補充了一句:“當(dāng)晚宴宴是非常厲害的,我罵的是廢物慫蛋。他霸占著白日的身體,大家所見所聞也都是他,結(jié)果明明健步如飛的身體,到他手里就是個雙腿殘廢的廢物。就不中用到了這個程度,王妃也力挺你當(dāng)世子爺,并且處處維護你,從來不讓側(cè)妃和陸忠爬到你的頭上去。甚至王妃身邊還養(yǎng)了個三爺,她也從不曾想過要三爺接替這個位置。”
林寶姝又罵了幾句過過嘴癮,才把話題給拉回來,罵人是順帶,主要還是扭轉(zhuǎn)宴宴的思想,別動不動盡想那些亂-倫的混賬事兒。
男人沒有立刻開口,而是手撐著下巴,肅著一張臉。
林寶姝看著他這副嚴(yán)肅的表情,不由得輕舒了一口氣,還好這是聽進去了。
結(jié)果就見那廝口一張,說得依然不像個人話:“姝寶,你罵的真好聽,再罵幾句!”
突如其來的要求,直接讓林寶姝開始翻白眼。
她就知道,指望這玩意兒一本正經(jīng),那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你能明白今天這故事,我就罵。”
宴宴立刻點頭:“我懂的,王妃是我的母親,我不能對她大不敬。雖說我晚上與她接觸的不多,都是慫蛋和她吃茶見禮,但是偶爾天氣變化,她就會讓人提醒我添衣,有什么好東西也都送與我,這是對孩子的一片拳拳愛護之心。”
林寶姝滿意了,總算說了句人話,然后他們倆就說了大半夜的慫蛋壞話。
等外頭天色快要亮起來的時候,林寶姝心滿意足的躺回了床上,準(zhǔn)備睡個回籠覺。
哎呀,要是夢里還能有他們倆痛罵慫蛋的場景就好了,那肯定是個難得的美夢了,今天他們倆集思廣益,一起共創(chuàng)了花式十八罵。
至于宴宴則哼著小曲兒出了她的房門,明顯是心情好。
他也沒急著走,而是在她的房頂上站了片刻,還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一副舍不得離開的架勢。
“爺,咱回吧。馬上伺候的下人們都起了,看到您在晃悠就不好了。”影二又像個老媽子一樣,除了提醒他。
“不著急,我有件事兒要辦。”他擺擺手。
王妃院中,今兒早上該雨落伺候,她按照往常的時辰早起,結(jié)果剛進了院子,就見到院子里一片繁花似錦,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外頭怎么了”王妃已然醒了,立刻問了一句。
飄雪出門瞧了,立刻進來回稟她:“是雨落那丫頭,讓她親自進來跟您說。”
雨落先給王妃見了禮,就迫不及待的道:“王妃,方才奴婢剛進院子,就看見院中擺了兩個大花瓶和一個花籃,花籃里全是擺的整整齊齊的梔子花,兩個花瓶里則是插花,也不知道是誰的手筆。這是為了給前幾日的事兒,向您賠罪嗎”
幾日前,王妃院子里的梔子花,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不見了,被人揪禿了。
采花的人明顯笨手笨腳,還有不少雪白的花瓣落下,看著叫惜花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