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林寶姝想要推開他,但是男人的力氣很大,根本于事無補(bǔ)。
“這里都是血臭味,污染你的味道,我?guī)闳€(gè)好地方。”男人自顧自的說著話,就這么摟著她騰空而起。
等林寶姝再睜眼的時(shí)候,她已經(jīng)被帶進(jìn)了室內(nèi)。
屋內(nèi)燈火通明,她立刻抬起頭,想要看清楚帶她來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模樣。
不過男人根本就沒看她,直接將頭埋在了她的脖頸處,繼續(xù)抱著她。
林寶姝也只是驚鴻一瞥,他面上戴著一個(gè)燙金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尖尖的下巴,以及微薄的唇,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全貌,更猜不出他是誰。
林寶姝本來就是初來乍到,北齊王府的主子沒見過幾個(gè),這還遮了半張臉,更不知道他姓甚名誰了。
“你如果殺了我的話,會很麻煩,王府里所有人都沒法交差。”她的腦子飛速運(yùn)轉(zhuǎn),先保命要緊,給他分析利弊:“無論你是誰,只要你是王府里的人,就不能惹上人命官司,我是朝廷送來的,北齊王府還不能跟朝廷撕破臉。”
“你是狗皇帝送來的”男人在她的脖子上輕吸了一口氣,像是聞著骨頭的狗。
林寶姝沉默了片刻,糾正他:“狗皇后送來的。”
“哦,那個(gè)蠢笨如豬的惡毒女人,她肯定是嫉妒你天生帶香。你別著急,等我殺了排在她前面五十八個(gè)仇人之后,就輪到她了。”男人依舊抱著她,從不曾松手。
兩個(gè)人就這么以擁抱的姿勢,站在房間里,他時(shí)不時(shí)地深吸幾口氣,像是吸食了寒食散一般,完全上頭了。
林寶姝趁機(jī)打量著房間的擺設(shè),沒有名人字畫,也沒有名貴擺件,除了一張床和桌椅之外,連個(gè)屏風(fēng)都沒有,唯有桌上擺著一個(gè)沉香木做的精致木匣子,能看出那是出自大師之手。
整體來說相對比較簡陋,應(yīng)該不是正經(jīng)主子,此人又武功高強(qiáng),她更傾向于他是某位主子的貼身侍衛(wèi),那來去無蹤的狀態(tài),更像是影衛(wèi)。
“我不是天生帶香,今日用的是茉莉,你拿著這個(gè),放我離開行不行我的丫頭如果醒過來找不到人,會很著急。而且我還讓人通知了王妃,不及時(shí)回去的話,會鬧得很大。”她從腰上把香囊接下,塞進(jìn)了他的手里,輕聲哄他。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這個(gè)男人說話方式并不是很成熟,聽起來歲數(shù)不大。
男人將香囊遞到鼻尖上,輕輕地嗅了兩下,直接將香囊扔的老遠(yuǎn)。
“你騙我,不一樣。”
“我沒騙你,你不信可以找別人來聞聞,肯定是――”
林寶姝有些著急,這人怎么硬是說不通,就像是抱著個(gè)玩具不撒手一樣。
“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香囊,香囊是不會說話的。你很怕死,如果再說話我就殺了你。”男人強(qiáng)硬的打斷了她的話,言語之間充滿了威脅。
林寶姝皺了皺眉頭,她想破頭也猜不出這人是誰,原本以為是個(gè)稚子心性,哄哄他就行,可是他又表現(xiàn)的很聰明,比如從她之前的話里,聽出她怕死,立刻以死要挾。
“死了就不香了。”
男人沉默了片刻,又道:“那我就拔了你的舌頭。”
兩人陷入了僵局,不過懷抱著她的男人非常怡然自得,依然在不停的嗅著她身上的味道,跟她渾身緊繃的狀態(tài)完全相反。
林寶姝的身上起了一層薄汗,一半是被嚇的,另一半則是他身上溫度太高,就這么被他緊緊抱住,著實(shí)是不好受。
“咚咚”外面?zhèn)鱽硪坏狼瞄T聲,很快就有人回話:“爺,您得把這位姑娘還回去了,王妃找的急。”
“不行,她以后就要拴在我的褲腰帶上了,誰都不許搶走。”
這兩句對話就把林寶姝之前的猜想打破了,無論是影衛(wèi)還是侍衛(wèi),都不可能在王府里被人稱為“爺”,而且面對王妃的威脅,這個(gè)男人都能毫無顧忌的拒絕,他在王府中的地位絕對身份不低。
“爺,您之前答應(yīng)了的,不能反悔。若是壞了規(guī)矩,等明日太陽升起,只怕您不會好過。”
男人沉默了很久,放在她腰上的手,越摟越緊,似乎要把她嵌進(jìn)懷里一樣。
“疼。”她輕呼了一聲。
“你得走了,但是我不想讓你走,要不把你一分兩半,一半給王妃,一半陪著我好不好”他埋在她的脖頸里來回蹭著。
溫?zé)岬牟鳖i處,被冰涼的面具一下下磨蹭,林寶姝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外加她更加肯定了,這個(gè)男人絕對腦子有病,把人一分兩半那不就死了嗎
他是怎么用最無辜的語氣,說出這么殘忍的話
“爺,不行,得要活的,全須全尾,一根手指頭都不能少的那種。”外頭的人顯然耳聰目明,哪怕男人的聲音壓得很低,他依然聽到了。
“閉嘴!再多話殺了你。”男人瞬間變得很暴躁,外頭立刻噤聲了。
林寶姝再次被抱起,一直到她附近的院落才放她下來,遠(yuǎn)遠(yuǎn)的已經(jīng)看到王妃的儀仗隊(duì)了。
“我不能過去,就送你到這里了。記住,以后每天晚上都在那條小路上等我。”
他的話音剛落,手已經(jīng)摸上了林寶姝的臉,再開口時(shí)語氣里有些好奇:“剛剛都沒看到你的臉,這里太黑了,哪怕我目力好,也看不清楚。香囊,你要長得好看一點(diǎn)啊,不然我還得找人給你繡花樣。”
他拍了拍她的臉,緊接著林寶姝就再也感覺不到他的氣息了,顯然是他已經(jīng)離開了。
林寶姝發(fā)足狂奔,踉蹌著逃離黑暗,往前頭的光明跑去。
大晚上遇到神經(jīng)病,比跟側(cè)妃過招要可怕多了。
“王妃,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姑娘。這哪里來的惡鬼啊,我們姑娘初來乍到,成日在院子里哪兒都沒去,人怎么就沒了啊……”
青葉跪在地上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明顯是信了之前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