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影掩于那扇門后,已經(jīng)瞧不見了。
可他卻還是沒有收回目光。
他就這樣望著,神色復(fù)雜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蕭知看到侯在外頭的平兒時,心中是有些詫異的。
她以前也沒少和這位平兒接觸過,知道她為人規(guī)矩,性子也沉穩(wěn),按理說,這樣跑腿的活是無需她這個一等丫鬟來做的。
只不過她也沒打算開口問,朝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往正院走去。
一路上。
平兒也只是規(guī)規(guī)矩矩得給人帶路,半句閑話也不曾說,等到了正院才停下步子,同人恭敬得說道:“五夫人,奴去通稟一聲。”
蕭知點(diǎn)了點(diǎn)頭。
平兒便進(jìn)去了,沒一會功夫,她便出來了,打了簾子請她進(jìn)去。
偌大的屋子里也只有陸老夫人和常嬤嬤兩個人,蕭知只看了這么一眼便斂了目光,朝羅漢床上的老婦人福身一禮,口中也是一如舊日般的溫和聲音,“母親。”
“知丫頭,快過來。”
陸老夫人邊說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語氣和緩的說道:“到這邊來坐。”
這個稱呼十分親昵,就連以前,陸老夫人也從來不曾這樣喚過原身,蕭知斂著心思卻也沒說什么,輕輕應(yīng)了一聲便過去了。
剛走到那,她就被人握住了手。
陸老夫人雖然年紀(jì)大,身體保養(yǎng)得卻很好,此時握著她的那只手細(xì)白絲滑得沒有絲毫皺紋,這會她便握著她的手拉著她坐到身邊,語氣溫和得同她說道:“剛才你跟老五走得急,我也沒問你,你可有受什么傷”
說完。
又嘆了口氣,“你這丫頭慣來是個溫和乖巧的,便是有什么事也都是自己藏著,以前也就算了,現(xiàn)在咱們可是一家人了,你可不能再跟以前似得,受了委屈吃了苦也不說。”
她的語氣溫和,又是一副替蕭知著想的模樣。
倘若此時換成原身那個從來不曾受過什么溫暖的丫頭,恐怕這會就得紅了眼眶了,一股腦得要對人好了。
可蕭知不是原身,她也清楚得知道,陸老夫人如今對她說這些并非是真的心疼她……所以她也只是低著頭,柔順得說道:“回您的話,五爺來的及時,兒媳沒受什么傷。”
聽到這話。
陸老夫人先是松了一口氣,繼而又同人說道:“你放心,今日底下那些婆子、丫鬟,我已經(jīng)懲戒一番,扔出府去了,以后這府里決計不會再有人給你委屈受。”
對于這個結(jié)果。
蕭知心里是滿意的。
雖說先前她敬了茶,已經(jīng)算是被陸老夫人認(rèn)可了,可這府里的那些人卻都還在觀望著,要不然也不至于今天白盈盈把手爐砸過來的時候,翠兒還是無動于衷得站在一側(cè)……只有讓這些人受過驚吃過虧。
他們才會知道有些人不是那么好欺負(fù)的。
“多謝母親。”
這一回,她倒是感謝得十分真心實意。
不過她還知道要維持原身的性子,縱然是謝也是低著頭,端得是一副害羞怯懦的模樣。
陸老夫人看著她這副模樣,便又忍不住想起先前蕭知站在寒風(fēng)中握著盈盈的手腕,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那個時候她還有幾分猜疑,猜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人,可看著蕭知現(xiàn)在這幅樣子便又放了心。
這丫頭還是和以前一樣,剛才大概她是真得氣急了吧。
心里滿意她在乎老五,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更加和煦起來,她就這樣握著蕭知的手,說道:“今日叫你過來,除了這些事,我還有一樁事要同你說。”
蕭知聽得這話,兩扇睫毛輕輕抖動了下。
終于......
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