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白盈盈的話又看著她高高腫起的側(cè)臉。
陸老夫人一雙眉皺得很深,她是先看了一眼陸重淵,見他坐在輪椅上握著扳指不說話,便沉聲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其實并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剛才喜兒著著急急跑過來,話也說不清,只留下一句“表姑娘被五夫人欺負了”,便哭了起來,一副她再不去,自家小姐就要被人打死了的模樣。
對于喜兒的這番話,她是不信的。
蕭知是個什么性子,她最是知曉不過,自打她進府至今也有半年的時間了,從來沒見她同誰吵過架,平日里不是待在屋子里看書就是繡花,安靜得不行。
要說盈盈欺負蕭知,她會信。
可蕭知欺負盈盈,這怎么可能
只是喜兒那丫頭著急,又說老五也在,她怕真得出了什么事也不敢耽擱,只能走過來看一遭。
這一看。
倒是真讓她嚇了一跳。
陸老夫人想起剛才過來的時候,蕭知握著盈盈的手腕,小臉冷冰冰的,眉宇之間都透著一股子戾氣,她遠遠看著都覺得有些心慌,想到這……她便扭頭朝蕭知望了一眼過去,不同昨日的好臉色,此時的她雙眉微擰,臉上也帶著些探究的神色。
難不成真是她看錯人了
跪在地上的白盈盈眼見陸老夫人不說話,便又捂著臉哭了起來,“姑姑,我還從來沒被人這么打過,可您看看我現(xiàn)在這張臉……”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把臉轉(zhuǎn)向陸老夫人,那里還泛著火辣辣的疼。
她心里又恨又氣,偏偏還得在陸老夫人面前裝模作樣,只能咬著唇委屈道:“我都不知道我同五嫂嫂有什么恩怨,只不過是女兒家的幾句拌嘴話,都值得她這樣對付我。”
“如今也就罷了――”
“這要是日后出了府,五嫂嫂也同其他貴女、貴夫人這樣爭執(zhí)起來,丟得可是陸家和五表哥的臉面。”
陸老夫人一聽這話果然沉了臉色,她這一生最看重的便是名聲,原本臉上還留有的探究此時也變得陰沉起來,她也沒同白盈盈說道什么,只是看著蕭知問道:“老五家的,盈盈臉上的傷是你打的”
蕭知自打陸老夫人出現(xiàn)后便站在一旁。
她知道先前陸老夫人在打量她,也知道自己先前那副模樣一定會讓人多想的,可她不著急,一直乖乖巧巧得低著頭站在一側(cè)。
此時聽得這話也不慌不忙,她是先規(guī)規(guī)矩矩朝人行了一禮,然后才開口同人說道:“回您的話,表姑娘臉上的傷的確是兒媳打的。”
她認得坦然。
倒是讓陸老夫人愣了下。
不等她張口再問,便又聽到蕭知繼續(xù)說道:“兒媳知道此舉的確是有些不太體面,可表姑娘張口便是胡言亂語,若只是說兒媳也就罷了,偏偏她還扯上五爺……”
蕭知雖然低著頭,但注意力一直放在周遭,她能夠察覺到在她說完這句的時候,陸老夫人那處的氣氛便凝滯了一瞬。
總歸這府里還是有個真心對陸重淵的人。
蕭知后頭的話便說得十分順溜起來,“五爺因戰(zhàn)受傷,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陛下看重五爺,特賜了太傅一職,以示褒獎,可咱們的表姑娘顯然不這么想。”
“她張口便說五爺……”
后頭的話,她似是不忍便沒再往后說,只是嘆了口氣,露出一副委屈模樣,“兒媳也是心疼五爺,這才動了手。”
“若是母親真得要罰兒媳,兒媳也認了。”
“可就算再來一次,兒媳也是會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