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瓶子是空的,我就是拿來玩的。”楚嵐說著看了雷凱一眼,又很快蕩開視線,并用手捂住了衣襟。
這模樣怎么看怎么可疑,雷凱不由瞇起眼睛。他抬手一抓,那個小瓷瓶就從楚嵐懷中飛了出去。
楚嵐站起身,似是想要將那瓶子奪回來,雷凱已經(jīng)握住了瓶子并搖晃了幾下。
雷凱冷笑道:“這里不是裝了東西了嗎?”他說著拔開瓶塞,將里面的東西倒了出來。是一枚深褐色的藥丸。
雷凱將那顆藥丸送到鼻前嗅了嗅,臉色微微一變,他看了楚嵐一眼,轉(zhuǎn)頭和魏平說話去了。
楚嵐垂下眼睫,眼底劃過一抹亮光,站在外圍的魏然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身邊的幾名弟子也抖了起來,其中一人道:“該死,他怎么還帶著這個東西!也太不小心了。”
魏然一直留意著雷凱那邊的動靜,聞言抬手打了說話的那人的腦袋一下:“你是傻.逼嗎?這小.崽.子擺明了就是故意的。”
“啊?他是故意的?”被打的那人神色發(fā)懵,似是不能相信。
魏然神色冰冷,他道:“我說呢,這小崽子待在清秀峰好幾天了,卻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戚師伯祖,原來他不是膽小怕事,是等著這一刻呢。呵呵,真是好算計。”
眾目睽睽之下,天昭門的長老們肯定會嚴查這件事,給眾人一個交待。
魏然做夢都想不到,會被一個小毛孩子算計,他惱恨道:“柳成蹊的徒弟,果真如他一般奸詐狡猾。”
他身邊的幾名年輕修士早已慌了神,一人道:“二師兄,那咱們怎么辦呀?”
魏然的目光落在楚嵐瘦小的身影上,他磨著牙齒冷笑道:“天真,就算他把這事捅出來又能如何?你們可別忘了,他可是柳成蹊的弟子。現(xiàn)在柳成蹊在天昭門的名聲完全是臭的,誰會信他?”
“可還有幾個孩子也服了藥,后山前兩年招來的弟子也一直沒有停藥,長老們只要一查,肯定瞞不住。”
“蠢貨。前兩年招來的那群寒酸鬼,早就被我打發(fā)去做最粗使的活計去了,名冊我也讓人動了手腳,根本不可能查出來的。”
說到這里,魏然嘴唇一彎,眼底滿是得意之色,“只要翻不出那些人,就算這幾個小崽子站出來又能如何?誰能證明那藥是從我們手里買的?”
圍在魏然身邊的幾名修士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隨后拍手道:“對呀,還是二師兄聰明,我們都沒想到。”
魏然哼笑一聲:“我舅舅可是天昭門的長老,我要什么沒有?誰會相信這事是我做的。要我說,這件事分明就是柳成蹊師徒二人籌謀策劃的。那些藥啊,其實是他們賣給那些人的。柳成蹊肯定是記恨我舅舅,所以想要報復我。”
身邊幾人連連點頭,“對,二師兄說的對。這柳成蹊師徒二人真是太可惡了。”
一線天上忽然安靜下來。
雷凱坐直了身體,他目光炯炯地看著楚嵐,滿面威嚴道:“這東西你從哪里得來的?”
楚嵐看了一眼被雷凱放到桌上的小瓷瓶和丹藥,沒說話。
雷凱瞇起眼睛:“不說?那我再問你,那你可知這枚丹藥有何作用?”
楚嵐仍沉默。
雷凱冷笑一聲,他起身將手往桌上重重一拍:“楚嵐,你本就是罪子之徒,我們見你年紀小不忍罰你,你倒好?看看這是什么東西?你沒有修仙的資質(zhì),卻想靠藥物蒙混過關,你當我天昭門的門規(guī)是擺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