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覓心一暖,知道老二孝順,便道:“你大哥這情況,哪里能輕易動的莫急,還沒到那一步。”
老二有娘在,便有了主心骨,因而也都聽林覓決定。
胡氏道:“娘,晚上我守著,娘晚上好好歇歇!”
林覓道:“叫大狗子來我屋睡,你晚上也別生熬,有事別瞎叫喚,老大沒怎么樣呢,倒被你嚇了。”
胡氏訥訥應(yīng)了。
林覓便拉了大狗子進自個兒屋去了。
老三媳婦倒了水進來,服侍林覓,林覓見老三媳婦沒有抱怨和嫌棄的意思,也就隨她去了。
倒也是個任勞任怨,知冷知熱的。
這古代當婆婆福利不小哇。
不過林覓心術(shù)正,要是心術(shù)不正的,估計拿著雞毛能當令箭,壓迫媳婦了。不過,這心情倒是有點美。雖說小門小戶吧,但是兒子疼,媳婦孝敬的,倒有點像太后過的日子似的,萬事不管,也就多操點心吧。
老三媳婦出去了,林覓對大狗子道:“狗子來,上榻睡了!”
大狗子十四了,然而卻是憨憨的,但也不全傻,對她道:“奶,爹能好嗎!”
“能好!”林覓看他這樣就心疼了,雖然傻了點,呆了點,然而卻是個好孩子。這樣的孩子,可人疼呢。
大狗子也心大,憨憨的笑了,奶說的他都信,之前奶和爹都倒了,他是真的嚇哭了,如今他看到奶這么說,他不怕了。
夜深了,各自歇下。
老二媳婦王氏卻是掐了一把李延壽,道:“你是個傻的!”
李延壽困著呢,也不理她,背向她就睡了。
王氏不敢大聲,只小聲嘀咕,道:“就你孝順,你看看老三,半點不挪動,還省了力,你倒好,這么巴結(jié)著,可得了好了!還不是只分一成半,娘就是偏心的很,那個傻狗子,她疼的跟什么似的,還給四成,四成啊……”
王氏很是意難平,道:“我就知道我沒兒子,才這樣兒,瞧瞧這兩丫頭,瘦的跟什么似的,可都是好的,沒傻,就是這樣,還不如一個傻狗子呢,狗子就這么討人喜歡,還不是帶個把嘛,娘偏心……”
李延壽被她念的煩了,卻也怕媳婦,倒也沒敢大聲,只道:“哪有的事!二狗子三狗子也沒,娘就是心疼大狗子可人疼!”
“呵!”王氏哼了一聲,道:“哪是,大狗子是他們姓胡的人家的種,才偏心呢,你瞧著吧,大哥要是有事兒,這家里得被姓胡的給掏空了去!娘要是沒了,還罷了,要是長命百歲,瞧今天這樣子,是個精明過頭的,以后這家里,都姓胡了!”
“休胡說八道!大半夜的不睡念叨啥呢!”李延壽不喜歡她這么說,道:“你只看到自己付出的,不看自己得到的,你沒看到老三媳婦得力嘛……”
“她會巴結(jié),才得臉,她還是秀才的女兒呢,比我這屠戶家里生的體面的很,她也拉得下臉,又是給娘洗腳,又是體貼過人的,說不定哪天娘一高興,給她個什么好東西,她就得了好了……”王氏嘀咕著,十分不平的樣子。
李延壽道:“你這么不高興,你給娘洗腳去啊……”
王氏一哽,氣的不說話了。
最后不甘心,哭道:“兩個丫頭可憐,孫子是人,孫女就不是人了!也不說給嫁妝,再是苦人家,沒說賣女兒去當丫頭掙銀子回家的,便是再嫁小門戶,也得有嫁妝,便是我,當年嫁你,也得了長輩的貼妝呢,你倒好,你不管也罷了,老的也不惦記著,嗚嗚……”
一副沒生兒子沒人權(quán)的樣子。
以前的胡老太確實是多疼孫子些,但也沒苛刻孫女。
但她嚴厲,對孫子孫女也不多和藹便是了。但說她完全的吸孫女貼孫子,那也不能夠!
早上一起來,林覓就對翠兒和果兒招了招手,一人給了一個煮雞蛋。兩個丫頭呆呆的,怯怯的,傻了一樣的看著林覓。
瞧這瘦的樣子,估計王氏也沒怎么舍得給她們吃的,瘦成這樣子,爹娘不疼,還能指望叔伯們疼了!真心疼女兒的,家里越不疼,王氏越該對她們更好才對,可王氏也沒這么做!
林覓便是一嘆,胡老太臨死都放心不下兒孫,她既得了人家的身子,就得擔起一些來。
她對老二道:“翠兒和果兒以后我來養(yǎng),嫁妝我出!”
老二愣了,老二媳婦卻是臉都白了,撲嗵一聲跪下,道:“娘!”音都顫的,這是怕了,怕昨晚的抱怨,娘給聽見了!
這是疑心她聽壁角了!
那也不能,林覓嘴角一抽,哎,誰叫她現(xiàn)在耳力好呢,七十的身子比十七還硬朗,可能那個空間的存在,讓她聽力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