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秋沒能從追命的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也不再多問,尋了自己白日里坐著的地方又坐了下去。等她坐下去了,才發(fā)現(xiàn)旁邊坐著的冷血正盯著自己。風秋:“……我坐錯了?”
冷血收回了視線,他低聲道:“沒有。”
風秋正覺得莫名其妙,追命已開口說:“我四師弟不太擅長和女孩子打交道,少樓主還莫要見怪。”
風秋笑道:“見怪嚴重了,我也是初到貴地,一介江湖草莽,對神侯府的規(guī)矩是一概不懂,若有冒犯,也還請多多海涵。”
兩人順口就這么應(yīng)承了幾句,誰也沒說出一句有用的話,直到無情回來了。
他也沒說自己到底去了哪兒,見了冷血也只是同冷血打了一聲招呼。
風秋瞧著他周身似攜著點寒氣,想著這九伏天的哪兒會有寒氣啊。不過無情既然身上帶著寒氣至今未散,倒也應(yīng)了追命的那句話不曾作假——他的確沒離開過神侯府。
無情見眾人都到了,便屏退了左右。他的兩個侍從走去廳外守門,確認一切安全后,無情方才開了口。
他如風秋所猜測的那樣,說出了神侯府的請求。
說實話,有這么多人在她面前說過了,風秋現(xiàn)在在聽這一遍,真的是心如止水、波瀾不驚。在無情說出“我知此事為難,但神侯府如今卻是沒有更合適的人手,還望金風細雨樓能夠鼎力相助”后,沒什么情緒地點了頭,說:“可以。”
追命松了口氣。
無情看著風秋,風秋在一口答應(yīng)后,卻又開了口。
她說:“但神侯府既知此事為難,便也該予我金風細雨樓補償。畢竟起初兩方盟約,并不包含今日之事。”
無情仿佛并不意外,他頷首:“少樓主盡可以提出自己的條件。”
風秋道:“我知神侯交友甚廣,其中不乏已經(jīng)隱世的神醫(yī)……”
無情聽到這點反而有些意外,他沉吟片刻,問道:“你想要大夫去醫(yī)治蘇樓主?”
風秋點頭。
無情又道:“據(jù)我所知,移花宮中醫(yī)典無數(shù),歷代宮主也頗通醫(yī)術(shù)。蘇樓主與移花宮交情匪淺,應(yīng)該是不需醫(yī)生的才對。”
風秋心道:那是前代宮主,現(xiàn)在就邀月憐星的醫(yī)術(shù)水平,治療內(nèi)傷外傷還行,治病可差遠了。她有時候去問,這兩兄弟除了給吊命的丹藥之外根本拿不出別的辦法!
而且……風秋總覺得,他們對蘇夢枕的病也沒那么上心。
楊無邪在送她離開的時候,提醒了她可以借這事同神侯府討條件,估計是希望她從神侯府里找個能打的幫手,但風秋卻覺得神侯府既然本就不想和這件事扯上關(guān)系,要幫手估計也要不到什么出名的,還不如要點別的實際的。
……比如替蘇夢枕看個病什么的。
風秋道:“邀月和憐星兩位師兄……并不擅長病癥,若是尋常醫(yī)生可治,我也不需同神侯府開這個口了。”她眼眸清亮地看向無情:“我?guī)煾傅纳眢w在京中并不是什么秘密,神侯府既想我賣命,自然也得付出等命的條件來。”
無情看了風秋好一會兒,方才道:“你應(yīng)該知道蘇夢枕不會希望你選的是這個條件。”
風秋道:“你也說了,是我選。”
無情垂下眼簾,半晌后他說:“好,待世叔回來,我會同他說。”
風秋點了點頭,又坐下了。
追命看她坐下了,忍不住問:“你沒別的話了?”
風秋端著還沒涼的茶不明白追命問這個干什么,但不答好像又不太好,她沉吟片刻,試探問道:“那咱這兒……什么時候開飯?按先前的說法,這頓飯我是要在這兒吃的吧?”
追命:“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