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輕撫著右手拇指處帶著的戒指,他的眼睛閉著,眉頭微微皺起,雙手交握扶著一根拐杖,拐杖上是精心雕刻的獅子輪廓。
從這扇窗戶前,可以一覽無余的看見腳下車水馬龍的城市。
已經(jīng)是深夜,但街道兩側(cè)還是有星星點點的亮燈,繁華而又沉寂。
這間房子用的是偏暗的黑金配色,裝飾風(fēng)格上無一不顯得高貴和奢靡,即使是最不懂得設(shè)計和美學(xué)的人站進(jìn)來,也能無比清晰地感受到空氣中彌漫著紙醉金迷的奢華氣息。
有人推門進(jìn)來,在距離男人大概兩三米的地方停下,畢恭畢敬地鞠了個躬,臉上的尊敬恰到好處,他的語氣帶著模式化的禮貌:“先生,我回來了。”
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眼簾微微一動,然后緩緩睜開,他沒有轉(zhuǎn)身,只是淡聲問道:“找到救下陳啟的那個保鏢了嗎”
那人渾身一僵,語氣多了幾分心虛:“還沒有,先生。”
男人冷哼了聲,轉(zhuǎn)過身擦過那人的肩,徑直走向沙發(fā)坐下。他身子朝后懶洋洋地一靠,伸出手拿起桌上的一個玻璃杯,食指摩擦著杯壁,片刻后眉峰一挑,手腕用力,將被子朝著那人的方向擲了出去。
接著,便聽見男人陰冷的聲音傳來:“廢物。”
那人并沒有閃躲,而是老老實實的吃下這一擊。他咬了咬牙,低下頭道:“先生,我們派人調(diào)查過了,這人叫沈子驍。不知道是陳家從哪里招來的私人保鏢,但偵查能力強悍的厲害,我推測,可能是個退役軍人。”
男人冷笑了聲,伸出手一寸寸地?fù)崦照壬系莫{子雕紋,道:“一個普通的退役軍人都不能解決,我養(yǎng)你們這么多年能有什么用!”
下屬咬了咬唇,頭上滲出大滴冷汗,沒有說話。
男人閉了閉眼,用拐杖輕輕敲了敲地面,然后道:“我不知道這沈子驍是什么來歷,但是有他在,對我們始終是一道威脅。”
“找到他,然后悄無聲息的解決掉。”
下屬心中松了口氣,身板直了直,道:“是,先生。”
說完,他邁開步子,走向大門。
然后在他準(zhǔn)備拉開門離開時,突然聽見男人開口補充了句:“這次如果還失敗,你知道會是什么結(jié)果吧”
下屬愣了愣,后背僵地筆直。
男人瞇了瞇眼,然后道:“不是我不給你們余地,如果辦事不利得罪了那位人物――”
“我也保不住你們。”
-
蘇零這幾天勞心勞肺的替沈子驍操心,難得有一個晚上睡得這么安穩(wěn)。
加上她向來恪守每天至少睡覺八小時的健康睡眠習(xí)慣,比如說堅持凌晨兩點睡,中午十一點起。
所以她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中午十二點了。
準(zhǔn)確來說,是實在忍不住想上洗手間。
剛睡醒的時候總是有些蒙,整個人都有些使不上來勁,腦袋里暈乎乎的。蘇零打了個哈欠,從床上一點點地蹭下來,踩上拖鞋。
思維一片空白。
這個夜晚比起前幾天,突然升了不少溫。蘇零臥室里的空調(diào)打得有些高,加上被子一悶,蘇零這一覺睡得出了些汗,睡衣也被汗?jié)B得有些濕潤。
蘇零揉著惺忪的眼睛,從衣柜里揪出一件小吊帶,然后啪嗒啪嗒地邁開步子朝著洗手間走。
蘇零簡單地梳洗了一下,脫掉睡意,將小吊帶換上。肌膚裸露在空氣中,清亮感瞬間涌了上來,讓她覺得舒服了不少。
似乎忘記了什么
蘇零揉了揉太陽穴,伸出手拉開了洗手間的門。
然后正對上沈子驍?shù)哪槨?
沈子驍穿這件白襯衫,衣領(lǐng)的扣子扣得緊緊的,但是卻莫名有幾分禁欲感。他狀態(tài)似乎好了很多,臉上的氣血也正常了不少,此刻薄唇緊抿,眉眼處輪廓深邃。
總有些事情沒辦法讓人忽視。
比如沈子驍只是隨意地一抬眼,便能無比清晰的看見蘇零雪白的脖頸,以及胸前那對精致的鎖骨。
蘇零:“!”
她反應(yīng)迅速地將洗手間的門一關(guān),帶著一股風(fēng),掀起了沈子驍額前的碎發(fā)。
緊接著可以聽見蘇零帶著些羞怒的聲音傳來:“流氓!”
流氓
沈子驍真是摸不著頭腦。
緊接著蘇零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確實怪不到沈子驍頭上。但是她偏要強詞奪理:“你為什么起這么早!流氓!”
沈子驍:“現(xiàn)在十二點。”
蘇零噎了一下:“你為什么不敲門!”
沈子驍:“沒來得及敲,你先開了門。”
蘇零又噎了一下,然后絞盡腦汁想了一個理由:“那你為什么睜著眼睛!!”
沈子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