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晗跑到樓下的時候已經(jīng)氣喘吁吁。
他腦子里面很清楚的記得剛才那個少女跟自己說話輕言細語的樣子。
還記得她說起自己小時候也練琴時候的辛苦。
還記得她說很仰慕張茗楚前輩,那么她到底知不知道......
算了,現(xiàn)在多想這些也是無異,他已經(jīng)找不到剛才那個小姑娘了。
如果說一天給他一個巨大的信息量,他都沒有這么難受。
但是盧茗月剛才拋給他那么大一個更難消化的東西.......
張茗楚有一種很特別的血脈,這種血脈全世界不到十個人,除了她的直系親屬,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有淺褐色的瞳孔。
孟晗不顧形象的跪在地上,發(fā)現(xiàn)自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重新折返回樓上,他找到了盧茗月。
盧茗月靜靜的看著孟晗。
男人歷經(jīng)了歲月,如美酒一般,沉淀在了最好的年紀,香醇如佳釀一般,但是當年那些包容他的青澀的那個人呢。
她現(xiàn)在躺在某一個安靜的地方,停留在了最美好的年紀。
“盧茗月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瞞著我,我竟然連她去世了都不知道,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情,還有剛才那個女孩子,她到底是誰”
屋子里面昏暗,盧茗月靜靜的都到窗戶邊,打開了房中的燈光,兩個年紀差不多大的男人對視著。
盧茗月那雙狹長的眸子里面突然放出兇狠的光芒,他走近孟晗,一拳打了過去。
兩個中年男人廝打到了一起,最后兩個男人相識一笑,盧茗月哭了出來。
“我不會告訴你什么,你如果想知道,必須自己去找尋答案,沒有人會輕易原諒你,首先我就不會。”
“茗月,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年到底發(fā)生什么,她走的時候我什么都不知情,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消失在我的生命中,突然有一天有個陌生女孩跟我說她死了,你又告訴我那個女孩子身上有跟楚楚一樣的特征,你要我從哪里下手去查這件事”
“我不會告訴你的。”還是那句話。
孟晗很清楚盧茗月的為人,他不想說的,再怎么逼他也沒有用。
孟晗離開盧家工作室以后,直接找到了他的助理陳悅。
“孟哥,怎么又要查這件事情”陳悅記得這件事情孟晗查了很多次,孟晗也去到了張茗楚的老家,甚至之前跟張茗楚有任何關(guān)系的舊人處拜訪,都沒能找出來個究竟,這件事情沉寂了好多年又拿來說。
“幫我差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個子大概一米六,會拉小提琴,如果我沒有猜錯應(yīng)該在小提琴方面有很高的造詣。”孟晗仔細回憶了一下今天遇到的那個女孩子的外貌特征,很遺憾那里的光線非常昏暗,他沒能看清楚女孩子的長相,但是如果再讓他看見,化成灰他都會認得。
上次方赫遇到的小姑娘,應(yīng)該也是她了。
她到底跟張茗楚有什么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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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以后韓江還在生悶氣。
這一路走下來,盛倪是看著他的后腦勺快步走到他后面的。
到最后一級樓梯,身后傳來“啊”的一聲,韓江猛的回頭,看見身后笑盈盈的姑娘。
一張臉漲得通紅:“你騙我。”
“啊,我剛才是真的快扭到了嘛,誰叫你走那么快。”盛倪的小提琴盒背在他背上,看著跟玩意兒似的,他下樓的時候也是有意控制了自己的速度,即使再快也不會遠遠把她仍在后面就是了。
少女甜美的馨香環(huán)繞在空氣附近,令大老爺們都覺得很窒息,只要在她身邊,每一分每一秒,想接近又不能接近的這種感覺,讓人全身的細胞都處在活躍狀態(tài),但是你必須得控制住自己的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韓江,你生氣了嗎”盛倪把那張名片拿出來,在空氣中晃悠了幾下,漂亮鑲滿金線的名片在空氣中變成了碎片。
她已經(jīng)看過了名片上的名字――
孟晗。
那是一個上輩子她想都不敢想的名字,只要沒有探清楚真相,她就不可能去找孟晗。
韓江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某些不是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該有的東西。
“走吧,你的腳真的沒事嗎”
“沒事啊,剛才我嚇你的,你怎么那么不驚嚇啊。”
兩人一直走到巷子口,韓江都幫她背著她的琴盒:“沒有修好琴,是不是要再買一把,走吧,我?guī)闳ベI一把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