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讓讓搖了搖頭。
“我不喜歡騙人,他不是a大的學生,你誤會了。”
陳明軒追問不舍:“外校的你們已經(jīng)談戀愛了嗎,還是你暗戀他”
陳明軒家跟她家關(guān)系密切,父母之間經(jīng)常往來。
祁衍的事情,決不能這么讓唐雅芝知道。
“我的私事不想多說,陳明軒,我要是喜歡你早就喜歡了,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
陳明軒深吸了一口氣:“其實我以前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你,因為我總是把這種喜歡歸結(jié)為友情,直到去國外有人追我,我才發(fā)現(xiàn)我......”
“可我對你真的就只是友情,我高中就談過戀愛了,我知道喜歡是什么感覺。”唐讓讓打斷他的話。
她不用陳明軒給她洗腦。
她雖然學習稀松平常,經(jīng)常稀里糊涂,但在這件事上她很清醒。
她要是不喜歡祁衍,怎么可能有那么大耐心哄著高貴驕傲的公主呢。
和陳明軒的見面再次不歡而散。
陳明軒執(zhí)拗的覺得他自己是特別的,跟唐讓讓偶然遇見的那些男生不一樣。
只是現(xiàn)在,唐讓讓追求新鮮感罷了。
唐讓讓說服不了他,但是反正陳明軒要出國了,對她也沒什么影響,她懶得費口舌。
她回宿舍的路上正碰到買烤冷面的陶可。
陶可今天特別忙。
一天的專業(yè)課,上到九點才回寢室。
學校到宿舍的那一條小路上,聚集著無數(shù)小商小販,千里飄香。
她禁不住誘惑,買了炸串和主食。
老板剛做完,陶可就接過來,放到嘴邊吹了吹,囫圇咬了一口。
自己吃過之后,她又喂了唐讓讓一塊。
唐讓讓扶住陶可的胳膊,乖乖的張開嘴,露出兩顆虎牙,接收到烤冷面,就趕緊吧唧吧唧的嚼了。
倆人一邊往宿舍走,陶可一邊跟她吐槽。
“嘿,張熙媛可真行,擠我們專業(yè)課聽了一整天,神經(jīng)病,自己專業(yè)課不夠上啊。”
唐讓讓神情自若道:“她在為明天的公開課做準備呢,怕聽不懂。”
陶可頓了頓,睜大眼睛:“這也太心機了吧,咱倆明天可得早點去,大家都這么拼了。”
唐讓讓舔了舔唇邊的醬料,無所謂道:“不至于啊,階梯教室很大的,絕對能坐得下,而且肯定還有人不去呢。”
陶可使勁晃了晃唐讓讓的胳膊:“寶貝!那可是祁衍啊,布靈布靈發(fā)光的圈內(nèi)大佬啊!你別這么不上心行不行。”
唐讓讓被她晃得頭暈,只得挽住陶可的胳膊。
她神神秘秘的伏在陶可耳邊,低聲道:“其實...祁衍喜歡我。”
唐讓讓第一次把自己的秘密說出口,眼睛亮閃閃的望著陶可。
她能想象到,陶可大概會目瞪口呆,但她不愿意瞞著自己的朋友。
誰料陶可的反應(yīng)很平常,她敷衍的點點頭。
“是是是,男神要是從全天下的女人里選一個,我肯定希望是你,但是姐妹,咱能不能務(wù)實一點,瑪麗蘇該放下就得放下了,再過幾個月,你就是奔三的人了。”
唐讓讓:“......再過幾個月我才二十。”
陶可拉住她朝宿舍小跑:“別貧了,張熙媛都那么努力,我們怎么可以放棄,今天咱倆要通宵學習!”
“不用啊......”唐讓讓被她扯走了。
倆人用五分鐘飛快的解決了洗漱問題。
陶可坐在電腦前,從網(wǎng)上找了不少祁衍公司的投資項目。
沈莫顏瞄了一眼,一邊拍著臉上的精華,一邊問:“你們看這個有什么用,男神又不會講他投資的秘訣,公開課講的都是理論性的東西,至于實戰(zhàn),那是要自己琢磨的。”
陶可不相信:“他總要舉例子吧,不然我們也學不會啊。”
沈莫顏笑了:“你學不會,大四的或者研究生學得會啊,你以為只有咱們這屆可以聽呀。”
楊齊琦不認同:“男神可是沃頓商學院的ph.d.,咱們學校的學生想學會他講的東西,搞笑呢。其實說到底,我就不明白他為什么來我們學校,明明有t大p大可以選,而且那些學生還比我們厲害的多。”
唐讓讓舉起了手,認真道:“我知道,是為了我來的。”
楊齊琦掃了她一眼,扭過頭繼續(xù)跟沈莫顏說:“我覺得可能是你們院長搭的人情,好像院長和男神他媽孟總是同學來著,但也不好說,這都是大四那邊傳來的。”
沈莫顏推了推眼鏡:“我是聽說,咱們專業(yè)畢業(yè)的學姐,樸金晴現(xiàn)在在祁衍公司做高級主管,可能是她引薦的,回報母校嘛。”
陶可不以為然:“這洗腦包你也信樸金晴有那么大的面子你還不如說祁衍后悔當年沒考上a大,現(xiàn)在痛哭流涕要來教書呢。”
唐讓讓弱弱的把手放下,悻悻的坐在陶可身邊。
其實真是因為她啊......
宿舍里七嘴八舌的聊起了祁衍,從他的華麗學歷到各種不切實際的傳言,討論的言之鑿鑿,要不是唐讓讓認識祁衍本人,她都快相信,祁衍是文曲星轉(zhuǎn)世了。
一開始,她還嘗試戳破一些完全不符合人類常識的傳言。
到后來,她已經(jīng)聽累了。
沈莫顏說,祁衍八歲的時候,就被軍-隊的速算部門招進去了,甚至幫忙計算過洲際導彈的數(shù)據(jù)。
那時候,祁衍明明在那棟別墅里,熱衷于投喂唐讓讓各種甜品美食。
楊齊琦說,祁衍十七歲,被斯坦福和哈佛搶著要,后來被沃頓截了胡,又因為實在太過厲害,差點被限制不許回國。
十七歲,祁衍翻過t大附中的圍墻,把唐讓讓扯到小角落接吻。
總之,唐讓讓了解了一晚上別人眼中的祁衍,還要哈氣連天的被陶可扯去學習。
夏季晝長夜短,折騰了幾個小時,天就亮了。
唐讓讓徹底睡不著了。
靠在床上躺著,越困越覺得心里堵著事情,不敢閉眼。
就這么迷迷糊糊的到了七點半。
陶可一咕嚕身從床上跳下來,來叫唐讓讓。
“快點快點,我聽有人都出門了,我們得趕緊占座。”
唐讓讓打了個哈欠,噙著眼淚,渾渾噩噩的下了床,跟陶可一起去洗漱。
睡眠不足,她覺得眼睛酸酸的,睜都睜不開。
清晨很短,等她們出門的時候,陽光已經(jīng)很亮了。
唐讓讓眼睛更不舒服,只想回去睡覺。
但祁衍說過了,她必須去上。
等到了大階梯教室,果然不出陶可所料,前排的座位已經(jīng)被大四和研三的學長學姐占滿了。
就連張熙媛都沒搶到離講臺最近的位置。
聽說最早的,五點就過來了。
張熙媛雖然沒搶到前排,但她依舊夠惹眼的。
原本她就長得好看,是異性普遍喜歡的那種好看。
今天她又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了條水藍色的連衣裙,清涼的露著肩膀。
她化了妝,眼角泛著桃花紅,嘴唇肉嘟嘟,唇珠泛光。
任誰路過,都會多看她一眼。
張熙媛笑靨如花,時不時的捂嘴彎眸,好像聽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話。
當然,她也并不是那么專心跟人說笑。
她的眼睛一直往門口瞟著,企圖第一眼,看見那個人從門口走進來,以便于調(diào)整出自己最迷人的模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今天要相親呢。”
陶可嘟囔道。
她和唐讓讓選了兩個靠近中間過道的位置,坐了下來,環(huán)顧四周,沈莫顏和楊齊琦坐在了她們后兩排。
大概也是失策了,沒想到人這么多。
陶可嘆息道:“我真是服了,提前一個小時來都不行。”
唐讓讓上下眼皮直打架,屁股沾到椅子上,倦意頃刻間襲來。
她幾乎沒聽清陶可在吐槽什么,只是呢喃道:“我先趴一會兒,太困了,我眼睛都睜不開。”
陶可也困。
“那我訂個鬧鈴,也趴一會兒,反正還有一個小時。”
她把手機調(diào)了震動,放在自己腿上,趴在了唐讓讓身邊。
等時間到了,手機一震就能把她震醒。
唐讓讓的腦袋一枕到胳膊,就仿佛被人灌了麻醉藥一樣,教室里再多的紛擾都聽不真切了。
她一夜沒睡,全部的疲憊一股腦涌過來,沒怎么醞釀,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雖然睡過去了,但她還記得,一會兒,祁衍會來上課。
這是他出差之后,他們第一次見面。
雖然是在課堂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們越睡越沉。
唐讓讓微張著紅唇,嘴角的,蓬松的長發(fā)遮在眼前,正好充當眼罩。
-
祁衍昨天跟唐讓讓打過電話,聽話的睡了一覺。
雖然工作繼續(xù)積壓著,但起碼精神恢復(fù)了不少。
他在飛機上簡單列了個大綱,整理了下公開課要講的內(nèi)容。
等下了飛機,他先去市內(nèi)公寓梳洗了一番,換了件干凈的襯衫,這才坐車趕往a大。
校園要比這座城市更有朝氣。
里面的學生懵懂,莽撞,意氣風發(fā)。
他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這樣的面孔了。
院長本想在校門口迎接祁衍,但他不想太過浮夸,婉言謝絕了。
到了學校之后,祁衍給唐讓讓發(fā)了個短信,想問她到?jīng)]到教室。
可惜沒有人回。
助理替他拎著筆記本電腦,手里拿著路線圖:“祁總這邊,三教一樓的階梯教室。”
祁衍把手機收起來,跟著助理來到了門口。
站在門外,他停住了腳步,些微調(diào)整了下嚴肅的表情,偽裝出和善,平易近人的模樣。
然后這才掛著笑,抬腿邁了進去。
他一出現(xiàn),教室里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伴隨著情不自禁的低呼聲。
雖然早已有心理準備,知道祁衍很年輕,長得也好看,但是真的看見真人了,那種感覺完全不一樣。
就好像遠在天邊的明星到了身邊,離你不過幾米遠。
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將在你的目光下,一秒都不會錯過。
研究生助教立刻站起身來,激動的將一份名單遞給祁衍。
“老師,這是經(jīng)院的學生名單,剩下還有其他專業(yè)來旁聽的,我們沒有統(tǒng)計。”
祁衍望著他的眼睛,溫和一笑:“好,謝謝你。”
助教美滋滋的坐下,被祁衍平易近人的語氣感動的心潮澎湃。
祁衍邁步走上講臺,將那份名單放在桌面上,隨手扯了扯領(lǐng)子。
張熙媛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身子,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了。
怎么會有這么謙和儒雅的男人,舉手投足都恰到好處,不份卻又讓人感到親切。
而且,他還長得那么好看,臉上看不到任何瑕疵。
他的眼窩深邃,睫毛很長,側(cè)臉的輪廓很精致,頎長的脖頸上,圓潤性感的喉結(jié)一動一動。
他穿著一件白襯衫,半挽著袖子,襯衫的下擺整齊的束在皮帶內(nèi),一雙修長的雙腿,被可惡的講臺半遮著。
他掃視了教室一圈,目光停在一個位置良久,隨即緩緩道:“既然有名單了,那就隨機點幾個名。”
張熙媛攥緊了手指,無比羨慕的望向那份名單。
應(yīng)該沒有她。
那里面都是經(jīng)濟學院的學生,被他點到的話,就能被記住吧
祁衍唇角掛著笑,垂眸,翻了翻那份長長的名單。
他的小臂肌肉自然繃起,顯現(xiàn)出好看的弧度,還不待他說話,教室里突然傳來輕微的嗡嗡聲。
學生們東張西望,想看看誰這么沒眼力見,上祁衍的課忘了關(guān)機。
手機在陶可腿上震著,總算把她從睡夢中拉扯了出來。
陶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皺著眉,抬起頭望了一眼。
身邊的同學捅了她一下:“手機!”
陶可還沒完全清醒,被人提醒,才后知后覺的把手機關(guān)掉,尷尬的縮了縮脖子。
祁衍對這點小騷動恍若未聞,他單手捏起名單,隨便抽念了幾個名字。
“陳家年。”
“到。”
“高芳岑。”
“到。”
“何廿。”
“這兒呢。”
......
祁衍云淡風輕的點了七八個人,被點到的同學仿佛中了獎似的,滿臉興奮。
陶可緊張的扯了扯唐讓讓的袖子,小聲伏在她耳邊:“讓讓,老師點名啦!”
唐讓讓睡得七葷八素,口水掛在嘴邊,她躲開陶可的念叨,轉(zhuǎn)了下脖子,繼續(xù)睡。
祁衍放下名單,雙手撐著講臺,目光落在唐讓讓身上。
她睡得可真香,對教室里的雜亂渾然不覺。
大概是被碎發(fā)撩的癢了,她的鼻子還輕輕皺著,手指無意識的撥弄著頭發(fā)。
陶可嚇得頭都大了,她狠狠踹了唐讓讓一腳:“起床了!”
唐讓讓皺了皺眉,隱約感受到了點什么。
祁衍似笑非笑,輕挑著眉,喉結(jié)微微一動,心平氣和道:“唐讓讓。”
唐讓讓聽這聲音很熟,似乎是祁衍在叫她。
祁衍在哪兒叫她呢
聲音好溫柔啊,也好輕,像在床上叫她名字的樣子。
教室里面鴉雀無聲,大家紛紛扭過頭,看好戲。
張熙媛有些詫異,難不成那份名單里連雙學位學生的名字都有
偏偏點到了唐讓讓,她的名字又不好聽。
可再回頭一看,張熙媛快要笑死了。
困成這樣干脆回宿舍得了,非得在這種時候丟人現(xiàn)眼。
像祁衍這樣嚴于律己的老板,怎么可能接受這種偷懶耍滑,罔顧紀律的行為。
祁衍輕輕揉了揉骨節(jié),面色微冷,沉了沉聲:“唐讓讓!”
陶可生無可戀的擰了唐讓讓大腿一下。
唐讓讓一個激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她一邊用手背抹著唇邊的口水,一邊睜著惺忪朦朧的雙眼,操著沙啞的小貓嗓,喏喏道:“老公,我在呢。”
作者有話要說: 祁衍:老公非常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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