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一笑,這才松開捏著她鼻子的手,沈辛夷卻突然身子一歪,倒在他懷里人事不知了。
陸衍微怔,一時(shí)竟有些不知所措。他少時(shí)目睹舅父母親和兄長接連死亡,少年時(shí)被冊封太子,之后一直在外顛簸,長大后又遭歹人暗算,身染重疾,所以婚事一直耽擱著,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離女子這么近。溫香軟玉滿懷,他第一感覺就是...
她真軟。
全身上下都是軟綿綿的,跟渾身硬邦邦的男人哪兒哪兒都不一樣,抱起來舒服的不得了,真想不到沈辛夷...這貨居然這么柔軟,像他幼年時(shí)兄長送他的一只貓兒。當(dāng)然,她跟貓兒是完全不一樣的,至少抱著那只貓他不會覺得心跳加速,手腳不知往哪兒放了。
要是在平日,他必然會置之不理,今日對她倒是沒有那般排斥厭煩了。現(xiàn)在懷里好比抱了塊軟豆腐,生怕一不小心就碰碎了。他唇角微抿,眉頭蹙了蹙,難得躊躇,半晌才試探著把她抱起來,小心放回到床上。
等做完這些,他才出了口氣,若有所思地在床邊瞧了她半晌,然后才轉(zhuǎn)身離開。
......
那酒不知怎么釀的,宿醉起來之后半點(diǎn)不帶頭疼,反而神清氣爽。
沈辛夷在床上舒活了一下筋骨,張媼服侍著她下床洗漱,笑道:“昨兒晚上您喝醉了,還是太子把你抱到床上的,等我進(jìn)來,看到您好好躺在床上,被子掖的整整齊齊呢。”
沈辛夷用藥粉子刷著牙,含含糊糊地道:“他有那么好心沒把我扔水里就算好的了吧”
張媼嗔道:“您說的這是什么話殿下怎是那樣的人”她把帕子用溫水弄濕,給沈辛夷擦著臉:“還有小半個(gè)月就是太后生辰,您想好送她老人家什么生辰禮了嗎”
沈辛夷歪著頭想了想:“當(dāng)年阿爺在倭寇船上繳獲一枚如塵大師的坐化舍利,我出嫁阿爺把舍利給我陪送過來了,太后信佛,不如就把這顆舍利送予她”
張媼含笑:“您這主意極好。”
今兒要去仙居宮商討太后壽宴的細(xì)節(jié),沈辛夷洗漱完畢就出去了,陸衍已在外面等了一時(shí),難得沒出言嘲諷,只是上下把她看了好幾遍,她給看的心里發(fā)毛:“你怎么了”
陸衍收回目光,實(shí)想不通為什么她的身子要比他自己的軟這么多,他垂眸思忖了會兒,才淡淡道:“沒事,走吧。”
為太后辦壽宴的主力軍是齊皇后沈貴妃和幾個(gè)得臉的妃嬪,他倆去就是混了一頓茶水點(diǎn)心,討論了半晌才敲定下來,兩人就告辭離去了。
還沒等陸衍琢磨出個(gè)所以然來,太后的誕辰便到了。兩人奉上賀禮,太后瞧見那舍利果然十分高興,沖沈辛夷一笑:“你有心了,只是這等佛家至寶,怎么能隨意送人呢”
沈辛夷欠身道:“兒臣是個(gè)沒佛緣的,您卻慧根深厚,福壽綿長。這舍利原就該是您的,不過經(jīng)了兒臣的一道手罷了,怎么能說是隨意送人呢”
這話說的極漂亮,太后不由一笑,正要夸贊,齊皇后卻在一畔重重冷笑了聲,太后登時(shí)就后悔把她放出來,她實(shí)不想鬧得過分難看,只沖沈辛夷笑笑:“我知道你的孝心,快去坐著吧,小心別累著了。”
沈辛夷又欠身道謝,才和陸衍一并在席間跪坐。
這次太后壽宴頗為隆重,除了實(shí)在來不了的,她在數(shù)的兒孫都來了,沈辛夷也借機(jī)把人認(rèn)了個(gè)齊全,她冷不丁瞄見下首跪坐著一位十七八歲的錦衣少年,他和陸衍有幾分相似,卻不及陸衍俊美,但也是萬里挑一的美少年了,他眉目低垂,神色溫柔祥和,看著便知是溫柔體貼之人。
跟陸衍像,就等于跟她的白月光像,她目光落在那少年身上,低聲問陸衍:“他是誰啊”
陸衍瞧她雙眼放光,冷哼了聲:“十七弟陸冰,父皇最小的皇子。”
沈辛夷聽出他聲音里的冷意,不過沒在意,而是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來我已經(jīng)找到新的替代品了。”她用下巴指了指陸冰:“你去告訴他,我要納他為妾。”
陸衍:“...閉嘴!”
陸衍正在頭大,忽聽前面齊皇后喚著沈辛夷,沈辛夷起身應(yīng)她,她微微一笑:“我聽聞太子妃身嬌體軟,最擅歌舞,不如趁著太后壽宴,獻(xiàn)上一舞為太后祝壽,如何”
跳舞她還真會,但當(dāng)初學(xué)歌舞也無非是為了陶冶性情,大庭廣眾之下她若跳了成何體統(tǒng)
齊皇后唇邊笑意冷冽:“歌舞我已經(jīng)幫太子妃想好了,不如就跳一曲《媚娘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