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雅沒回過神來,給她一拳揍個正著,慘叫一聲便倒在地上了,沈辛夷趁機(jī)又上前踹了幾腳。
她力氣不大,這一拳倒是沒把她鼻子揍斷,只是讓她冒了點(diǎn)鼻血,她慢條斯理地掏出方帕:“既然你說我打你,我可不能白擔(dān)了這罪名,還是打了你才作數(shù)。”
齊皇后也愣在原處半晌回不過神來,她伸手王媼輕輕扯了扯她衣袖,她才抬手指著沈辛夷,聲音尖利:“你好大的膽子,在我的宮里也敢撒野,來人!把太子妃帶去佛堂好生管教!”
沈辛夷剛收回踹齊雅的腳,不屑地撇撇嘴:“皇后何必動怒齊雅方才屢次對我不敬,如今又誣陷于我,我不過管教一二罷了,皇后也該小心被奸人蒙蔽才是。”
話雖有禮,內(nèi)含的意思卻頗為無禮,齊皇后氣的連連拍著桌案:“反了反了,你們還不快把太子妃帶下去!”
她話音剛落,身邊幾個粗壯老媼就蠢蠢欲動,陸衍微微擰眉,不動聲色地?fù)踉谏蛐烈纳砬埃曊{(diào)中帶著微妙的不悅:“母后。”
他自己都忍了沈辛夷這么久,憑什么別人敢來動她
齊皇后見他護(hù)著沈家賤.婢,面色更怒:“九郎,你們不是已經(jīng)分居了嗎你怎么在還護(hù)著她!是不是非得她哪天把我殺了你才甘心!”
陸衍面色一冷,他和沈辛夷分居兩殿的事兒,皇后怎么會知道他蹙眉想了想,被女人尖利的聲音吵的頭疼。齊皇后今天的算計(jì)失敗,就該息事寧人把事情死死捂住才是,她倒好,不鬧個天翻地覆不罷休,以為太后和皇上都是不管事的嗎這樁算計(jì)處處是紕漏,若真是要查,倒霉的還不是皇后。
齊皇后又跟尋常婦人似的哀哀道:“養(yǎng)兒有什么用,到頭來還不是偏幫太子妃...”
陸衍最不耐內(nèi)宅婦人的勾心斗角,但齊皇后到底于他多年養(yǎng)育,他按了按額角:“母后,此事究竟如何,你心底最清楚,見好就收便罷了。”
齊皇后顯然沒領(lǐng)會到他的勸告,她面色一變,正要開口叱罵,就見太后帶著人進(jìn)來了,她老人家見屋里鬧哄哄,面色一冷:“出了什么事”
齊皇后正要張口栽贓,太后卻抬了抬手,讓屋里所有宮人退出老遠(yuǎn),只留零散兩個心腹在水榭內(nèi),她又轉(zhuǎn)向陸衍:“九郎,后宮的事兒你們男人不必插手。”陸衍也完全沒興致插手這些,只是不怎么放心地看了沈辛夷一眼,這才轉(zhuǎn)身走了。
太后這才道:“現(xiàn)在說吧。”
沈辛夷快人快語,搶先一步把事兒說了,瞥了眼癱在地上低低哀嚎的齊雅一眼:“我實(shí)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是齊五娘子對我不敬,誰知她一見我便指責(zé)我打了她。”
齊皇后正要強(qiáng)辯,太后已明白了怎么回事,她冷冷看了齊雅一眼:“齊五娘子可知道規(guī)矩二字怎么寫東宮的內(nèi)帷之事你也敢胡言!”她面露厭惡,指了兩個面相兇厲的教養(yǎng)女管:“好好教教五娘子規(guī)矩。”
齊雅嚇得臉色慘白,宮中教養(yǎng)女官嚴(yán)苛毒辣無人不知,聽說犯了錯拿竹板子抽臉都是輕的,她哀求地看向皇后,齊皇后面色無措:“太后,阿雅可是無辜的啊。”
太后能在后宮幾十年屹立不倒,自然已是活成了人精,她冷冷道:“是不是無辜的,皇后心里清楚。”說完就讓人把齊雅拽下去了。
齊皇后不敢再說話,太后又轉(zhuǎn)向沈辛夷,臉上的冷厲收起,多了幾分嚴(yán)肅,語重心長道:“太子妃,我知你在家千嬌萬寵,受不得氣,但世人哪有不受氣的我不是叫你忍著,就算要罰,也應(yīng)派個下人去罰,怎能就自己上手一來失了體統(tǒng),二來對長輩不敬。”
她頓了下,又道:“至于怎么解決事情又能讓自己出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在長輩面前說動手就動手,著實(shí)不該。”
沈辛夷還在走神,張媼卻是過來人,太后雖說是責(zé)備,但說的都是實(shí)打?qū)嵉牧佳裕褐蛐烈慕o太后道謝。
太后知她聰敏,也不再多言:“用梵文抄一遍心經(jīng)在佛前燒了吧,煞煞性子,以后再不能這般莽撞了。”
她看了眼齊皇后,到底不想在孫媳面前給兒媳沒臉,便讓沈辛夷先下去,齊皇后知道自己這姑母的辣手,現(xiàn)在定是要狠罰自己的,慌忙就想命人請?zhí)觼砭人?
太后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若是你敢為這事驚擾九郎,下半輩子就去佛堂念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