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少爺發(fā)病了!”
保姆面色不佳,趕快打電話叫醫(yī)生和其他傭人過來。
顧家隨時有私人醫(yī)生駐扎,五分鐘不到就飛奔著趕了過來。
一見顧安康的狀態(tài),立刻讓人用軟布綁住他的手腳,還給他打了鎮(zhèn)定劑,以防他傷害自己。
處理好了顧安康,醫(yī)生就開始責備保姆:
“我都說過多少次了,顧少爺?shù)牟〔荒苁苋魏未碳ぃ粌H要讓他遠離傷害,連周圍人的表情都要溫和平靜!他這樣的自閉癥患者,你永遠不知道什么事情會觸怒他的神經(jīng)!”
這位醫(yī)生顯然在顧家很有話語權(quán),被他一責備,保姆就禍水東引,指著林夕露道:
“張醫(yī)生,這次都怪這位小姐,她搶了少爺?shù)呢垼烙嬍亲屔贍攪樀搅?”
她長期在豪門做事,自然生了雙識人的利眼,雖然明知道是周柏妍揚巴掌的動作嚇到了顧安康,但人家一看穿衣打扮就知道是千金小姐,當然是應(yīng)該由林夕露這個據(jù)說只是個小網(wǎng)紅的來背鍋了。
張醫(yī)生聽見這話,頓時皺著眉頭道:
“那就把這位小姐給請出去吧!”
林夕露算是看明白了,這些人踩低逢高,她顯然被當了軟柿子捏。
然而,她從來都不是軟柿子。沒賺到好處,任誰也別想她默默吃虧。
她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目光中帶著不可侵犯的威勢。
“首先,我沒有嚇到你們少爺,這點可以等他鎮(zhèn)定下來問他。”
“其次,我是你們家顧老親自請來的,不分青紅皂白,只聽信片面之詞就轟走客人,這就是顧家的待客之道?”
以她的能力,當然也可以現(xiàn)在就讓顧安康鎮(zhèn)定下來,為自己解釋。但這么點小事,犯不著在兩個敵人面前動用自己的能力。
周柏妍見自己惹得顧安康發(fā)了病,心里原本還有點慌的,但看保姆幫著自己說話,頓時氣焰又回來了。
“別搞笑了好嗎,顧老親自請你?你可真是臉大如盆啊!”
“張醫(yī)生,我跟你說,她就是個不入流的網(wǎng)紅,還不知道怎么混到顧老的宴會上來的呢!這種不安分又不懂規(guī)矩的人留在宴會上,只會降低顧老壽宴的格調(diào),為免她再惹事,我覺得你們把她趕出去是個非常正確的選擇。”
說完,她傲慢地看著林夕露,只等她被顧家園林的保安拖走。
張醫(yī)生原就信了保姆的話,認為是林夕露嚇到了顧安康,聽得周柏妍說林夕露是個不入流的網(wǎng)紅,頓時腦補了一出網(wǎng)紅小演員被富商包養(yǎng),不知天高地厚地混到顧家宴會上,竟然膽大包天想勾引顧少爺?shù)膭∏椋瑢α窒β兜挠∠蟛畹搅斯鹊住?
“這位小姐你要是自己不走,我就只能讓安保的來請你了。這樣實在太沒臉,所以希望你能把握機會,好好保住自己的面子。”
林夕露有些不悅,不過那醫(yī)生也算是盡忠職守,所以她還是決定給他些面子。
“我是怎么來的,打電話給顧老先生,自然見分曉。”
“你是什么牌面的人物,還要為了你驚擾顧老先生?”周柏妍道。
顧平洲對人一向?qū)捜荩姘咽虑轸[到他那里去,說不定還會給個臺階給林夕露下,這樣的結(jié)果可不是她要的。
林夕露看向醫(yī)生:“張醫(yī)生認為呢?”
張醫(yī)生道:
“小姐還是不要自取其辱。”
他也覺得周柏妍說得有道理,今天壽宴,顧平洲在前廳正忙著招呼客人,他怎么可能如此沒眼色,拿這種小事去打擾老爺子。
喬思寧一直沒說話,任由周柏妍蹦跶,看著林夕露被驅(qū)逐,心中暢快了許多。
林夕露再怎么漂亮,也還是改變不了自己的出身和地位,她連這樣的場合都不配進來。
誰知道,林夕露這么不按常理出牌,她既不低調(diào)也不愿意吃啞巴虧。
掃了眾人一眼,她摸出了手機:
“好吧,你們不打電話,我自己打。”
說著,她就撥出了顧平洲的私人電話。
像顧平洲這種人,自然有好幾個號碼。公事和私事都是分開了的。因為顧安康情況特殊,他常年都是保持隨身帶著一個私人手機的。
他給林夕露號碼時也說過,這個私人號碼隨時都能找到他。以此來表示對她的重視。
對面電話很快就接通,其他人聽不見電話里說了什么,只覺得林夕露的語氣絲毫沒有對尊長說話的謙恭:
“顧老,我是林夕露。你家的待客之道真是令人驚訝啊,有人要讓保安請我出去……我在你家的小樹林里。”
顧平洲對她的態(tài)度與前世那個富貴權(quán)勢之家別無二致,自然是不敢輕易得罪她的。她完全可以預(yù)料得到,顧平洲得知此事后會是什么反應(yīng)。
她林夕露從來都是一個喜歡當場報仇的人。現(xiàn)在不管是情理,還是形勢都對她有利,她又怎么可能刻意藏拙,無動于衷地被人羞辱。
“哼,裝腔作勢!”周柏妍不屑地道。
醫(yī)生也根本不相信林夕露可以直接聯(lián)系到顧平洲,堅持讓保安請她走。
顧平洲和保安是從兩個不同的方向前后腳到達的。
顧平洲坐著園林里的巡邏摩托車過來,臉色煞白,也不知道是冷風吹的,還是急的。
見保安們要去拉扯林夕露,他急忙大喊了一聲住手,然后才從摩托車上下來。
“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這樣無禮地對待我的貴客!”
他怒瞪著在場的幾人,幾乎是咆哮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