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俏是小跑著離開的,她身子骨弱,又受了涼,此刻心悸難受,呼吸也有些困難。
路過一座小橋的時候,楚俏扶著欄桿歇下來喘了口氣,不經(jīng)意間就瞟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抱著腿孤零零地坐在池塘邊上。
沈夢婷正吹著涼風(fēng),哭了一天,眼睛腫成兩瓣核桃,看起生生破壞了最后一分美感。
她一邊揪著池塘邊的枯草一邊哭著嘀咕抱怨。
“她有什么好!”
“長得好看了不起啊!”
“我也好看啊,嗚嗚嗚。”
她抽咽著低頭照了照湖面,臉上的妝也花了,梳好的發(fā)型也凌亂不堪,一雙眼睛又紅又腫。
好丑。
表姐肯定是因為這個才不親近自己,去親近楚俏那個外人的。
“嗚嗚嗚嗚……”沈夢婷哭得更傷心了。
“你別哭了。”軟糯糯的聲音在身側(cè)響起,一張手帕遞到她的手里。
“你別哭了,今日的事雖然你有錯,但我八姐也確實傷著你了,我為這事向你道歉。”楚俏瞥見了沈夢婷紅腫的手腕,抿了抿唇低聲道。
淚眼朦朧中沈夢婷看清了楚俏,一見她的臉,心里的火氣更甚,將手帕一扔,“你滾!不需要你的爛好心!”
在她這么丑的時候出現(xiàn),是故意來羞辱她么!
“我今天這般慘都怨你。”
楚俏蹙了蹙眉頭,心平氣和地道,“可你也的確有錯在先,是你先欺負(fù)我的,不然我八姐也不會生氣的。”
沈夢婷癟癟嘴,只當(dāng)她在炫耀自己有姐姐疼,心里更慪了。
“你走開!我不想看見你。”
“行了,都是我的錯可以吧,我向你道歉。”楚俏拉過沈夢婷的手,“你的手腕扭傷了,我?guī)湍闳嗳喟伞!?
細(xì)膩柔滑的手在紅腫的傷口按了按,指尖微微發(fā)白,楚俏抿著唇神情認(rèn)真。
以前她扭傷了手,外祖母就是這樣給她按的,還會將草藥捻成細(xì)沫混著酒精給她裹上在手腕上。
這里沒有酒精和草藥,但揉揉也是有用的,不然手腕的經(jīng)脈扭著會疼很久。
“啊!”沈夢婷吃疼,眼淚流得更兇了。
“楚俏!你這是趁人之危,故意整我,嗚嗚。”沈夢婷哭著指控道。
楚俏不想搭理她,也不想同她過多計較,她將手帕撿了回來緊緊地纏住沈夢婷的手腕。
她眉眼認(rèn)真,沈夢婷看著她微微發(fā)愣。
“好了,我不管你了,反正我已經(jīng)道歉了,也給你看了傷,你要是還討厭我就繼續(xù)討厭吧,我走了。”弄好之后,楚俏起身打算離開。
她又不是銀子,自然不會人人都喜歡她。
沈夢婷偏過頭,梗著脖子哼了一聲,嘀咕一句,“就是討厭你。”
楚俏慫了慫肩,轉(zhuǎn)身離去。
身后沒有一點(diǎn)聲響,沈夢婷一轉(zhuǎn)身就看見楚俏越走越遠(yuǎn)的背影。
“喂!楚俏!”
“你還真走啊”
“嗚嗚嗚,一點(diǎn)誠意都沒有!”沈夢婷哭著喊道,“果然是最討厭的人了!”
……
昭月山莊。
裴晉端著剛剛煎好的藥一過來,就注意到屋內(nèi)詭異的氣氛,他不動聲色地踏進(jìn)去,就見幾個暗衛(wèi)正半跪在閔汐的塌前。
他抬眼看向虛弱著靠著床榻的人,閔汐枯井一般的黑眸看了過來,朝他掀了掀嘴角,如同支線木偶一般空洞詭異,毫無生氣。
裴晉心一沉,“殿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