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走在回程的路上,周蓁蓁很開心。
順利解決馮奶娘一家,如同解除了某種束縛一般。并且邁出了和前世不一樣的第一步。
改變,并且是往好的方面的改變,正是她需要的。這一小步,能證明她的努力是有效果的有回報的。
路,已經(jīng)不一樣了,她相信只要她繼續(xù)不懈地努力,定能走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看著走在前面的她爹和親弟,周蓁蓁噔噔噔地跑上前去,“爹,你真厲害。”她爹出手,天下我有。
“要不是你,事情指定沒那么順利。”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為了下一次,她爹能沖在前頭,不,應(yīng)該說為了以后她侈能積極維護他們小家的利益,周蓁蓁好話不要錢似地往外送,一個勁地給她爹灌迷魂湯。
周憲在一旁不知他姐這是怎么了,但不妨礙他有樣學(xué)樣,膩在他爹的身邊小嘴巴拉巴拉地說著好話。
“是啊爹,你回來了,我和姐姐就不會被欺負(fù)了。你不知道,你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咱倆就像地里的小白菜,可憐極了。”
“這沒什么。”周涎罷罷手,嘴上謙虛道。
周涎一古板嚴(yán)肅的文人哪見識過兒女這樣的親近?以前也沒有過啊。但看著自家兩娃用崇拜的神情看著自己,怎么感覺久不見兩孩子,兩孩子懂事了很多的樣子?而且還很親近自己。隨后他在反思自己這趟出門是不是久了點?
他爹稀罕的模樣讓周蓁蓁偷偷一樂,他們這個年代的人情感都很內(nèi)斂,很少有這樣直白地說出稱贊和依賴的話的。
對于馮奶娘一家子的處理,馮奶娘和云真被打斷了手腳,陳家也被抄了。
要知道他們一家子的賣身契都捏在周家手里,就是周家的私產(chǎn),是打是賣全憑主子一念之間。
和周蓁蓁預(yù)料的那樣,陳家抄出來的財物不多,不足百兩,往年貪墨來的銀子全填了陳云貴賭博的無底洞了。
不過叫人高興的是,他們竟然找著了那只號稱被打碎了的荷葉滴水硯臺。
失而復(fù)得,周蓁蓁拿到之后立即洗干凈后給她爹送去了。此刻它正擺在她爹的書案上,與新得的湖筆一起相得益彰。
“對了,你院子里也沒個年長的嬤嬤,要不然爹去和你祖母說一說,讓她再撥個好的給你?”處理了馮奶娘一家,憤怒的情緒過去之后,馮涎才想起這一茬來。
聞言,周蓁蓁嚇得花容失色,這剛趕走了豺狼,又主動討要虎豹?她腦子有坑才會應(yīng)下。至于她爹說的拔個好的什么的,她是不信的,反正從萱北堂討來的嬤嬤不會與她一條心的。
“爹,不用了,我都這么大了,不需要了吧?”多個嬤嬤來掣肘她嗎?
“況且蒹葭館又不是沒有年長的嬤嬤,我提拔一位上來就行了。”嗯,提拔個話少識時務(wù)的,正好能堵別人的嘴。
周涎也不傻,自然看出女兒對此事很是抗拒,“罷了,你心里有數(shù)就行,就依你的想法來吧。”
“謝謝爹!”
聽聞馮奶娘一家被處理了,林奶公直呼阿彌陀佛,“六姑娘不容易,九少爺你得多體諒體諒她。不過現(xiàn)在好了,沒了那老刁奴,六姑娘不必受制于人了。”
周憲很困惑,“林奶公,你是我娘給我的,為什么我娘不給我六姐安排個像你這樣的來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呢。”
林奶公嘆氣,哪是二奶奶不愿啊,分明是老安人不肯,九少爺三姐弟身邊的奶娘的安排都是博弈的結(jié)果。
小大房里,謝氏和周盈盈也在討論這事。
“你這堂姐運氣可真夠好的,先是你二叔回來了替她出頭擋住了你祖母有可能噴向她的怒火,然后云真犯的那事逼得你祖母不能出手阻止她處置云真......”說著,謝氏自己都搖了搖頭。
云真要是犯的是別的事估計在老安人有意無意的阻攔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偏偏如何處置云真變得與老安人的自身利益休戚相關(guān),不怪老安人自己都容不下了。
周盈盈有一絲恍惚,“是啊,運氣真好。只是,娘,真的只是運氣好嗎?”
不然呢?周蓁蓁不像是有那腦子的。謝氏不相信云真犯錯那事是周蓁蓁故意設(shè)計的,只當(dāng)是巧合。
萱北堂
被迫動手處理了安插在孫女院子里的奶娘一家,何老安人接下來幾天氣都不順。
她氣一不順就干脆喚人侍疾。她大伯那房是大伯母謝氏去侍疾,她大姑母也去了。他們小二房不能沒人去,但他們小二房她爹沒有續(xù)弦,總不能讓她爹或者周憲去侍疾吧,沒辦法,只能她去了。
按道理說,三方侍疾,要么一起,要么輪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