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翠走上二樓階梯, 穿過長長的過道,最后在走廊盡頭倒數(shù)第二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她推門進入, 看到一個面容妖嬈, 躺著精致復古卷發(fā)女人坐在那滿是污漬的布藝沙發(fā)上,懶洋洋地抽著大煙。
“你們還不打算走嗎”
那女人抬頭看向喬翠,她緩緩吐出一口云霧, 然后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容。
“不過也沒關(guān)系, 過了今晚,你們想走也走不了了。”
“朱姨太。”
喬翠禮貌地向她打了招呼,并出聲說明了來意, “我們并無惡意,也無意打擾你的清凈,如果可以的話, 望你等高抬貴手放過,最多六日,我們就會離開此處。”
“呵呵呵……嘻嘻嘻……”
喬翠的態(tài)度不卑不亢, 挑不出什么毛病, 然而朱姨太卻大笑起來。
“小妹妹, 長著一張伶牙俐齒的嘴。我很喜歡你,可你是找錯人了。”
“在這所宅中,除了宅子本身,我所能感知到的只有你一個人的靈魂。”喬翠注視著她說。
“那你可曾想過,為何除了我之外,你找不到其他人”
朱姨太輕笑一聲, “我想你們來這里之前,應(yīng)該聽過我們的故事吧,楊司令帶走姨太和孩子們逃至此處避難,一共總數(shù)13人,為何偌大的宅子中,只剩下我一個人的靈魂游蕩在此”
“請朱姨太解疑。”喬翠恭敬地抱拳說。
“呵呵……呵呵……”
朱姨太硬生生笑了起來,她笑了起來,笑出了眼淚。
“不是我想留下你們,是屋子要留下你們,山也要留下你們啊。”
她開始回憶道,“噢……那一年,也是這樣的一個冬天,下著大雪。沒有日本人,也沒有委員長派來處刑逃兵的人,我們一直躲在這里,無人能在這時期進山,也沒有人能離開山,我們儲備的糧食吃光了,森林中找不到任何食物,野兔,狼,甚至烏鴉都不見了,孩子們吵著要吃肉,我們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所蠱惑了一樣,對肉的渴望越來越強烈,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可怕的想法,想吃人肉。孩子們?nèi)找嫦荩凵褚苍絹碓讲幌袢耍钡接幸惶臁?
“你們?nèi)顺匀肆恕眴檀鋯枴?
“不,準確的來說,都已經(jīng)不是人了。”
朱姨太咯咯笑著,形似瘋癲,“就我一個人還是正常的,他們,都變成怪物了,他們分吃了我,然后躥出了屋子,沒有再回來。”
“……”
也就是說,只有朱姨太一個人是死在這個房子里,而司令和其他孩子變成了張半仙所說的“溫迪戈”離開了
不,也可能并沒有離開……
很多事情似乎有跡可循了,但是還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
究竟是被邪靈附身變成了吃人的怪物,還是吃了人之后才變成了怪物
那些來修繕吳山古宅的工人離奇失蹤,很有可能就是被那些東西吃了。讓香港富商最終放棄對吳山的開發(fā),很可能他也看到了什么不該存在的東西。而在逃難時期來到吳山的那些人,是被吃了還是同樣也變成了怪物
喬翠忍不住陷入了沉思。要是真是那樣的話,這個吳山可能已經(jīng)變成了怪物的巢穴,他們的處境也想當危險了。
“你之前的時候是想通過嚇唬我們,提醒讓我們快點離開這里嗎”
喬翠望著朱姨太問。
“這里太吵了。”朱姨太空洞地看著天花板,答非所問道,“不想看到那些東西繼續(xù)增加了……”
“什么意思”
喬翠不解的追問,然而這時候,房間外面響起了一聲“咕嚕嚕”的動靜,然后樓梯那邊傳來倉惶離開腳步聲。
……
張琳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走了,連鞋子掉在二樓都不敢去撿。
她看到了什么!實在是太恐怖了!本來只是想去跟蹤喬翠,看看她大半夜的打算去私會誰。當她看到喬翠偷偷摸摸走進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的時候,張琳立刻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大半夜獨自跑去無人的房間,她想去見誰呢張琳露出冷笑,她對這種情況很有經(jīng)驗,在第三期節(jié)目探尋舊校舍的時候,為了尋求刺激,和張一冰晚上在那里約了一發(fā)。
她猜測喬翠大概也是約了誰打算在空房間做見不得人的事情,是導演還是攝影她心底的惡意不斷涌出,心想賤人終于落在她手上了,這種丑聞可以讓那個新人徹底滾出娛樂圈。
不過就當她打算偷看拍點證據(jù)下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喬翠進的那個房間根本一個人都沒有,而喬翠像是著了魔一樣,突然對著空氣的沙發(fā)開始說話。
這幅場面讓張琳感到有點毛骨悚然。她頓時呆住了,這是什么情況難道喬翠發(fā)現(xiàn)她在跟蹤,故意裝神弄鬼做出這幅樣子來嚇唬她嗎
張琳心里毛毛的,是不是喬翠在故意耍她她忍不住貼著門開始偷聽,然后發(fā)現(xiàn)喬翠似乎在和劇本里那個叫朱姨太的女人交談,那些談話的內(nèi)容實在令人匪夷所思。</p>
<strong></strong> 雖然心里告訴自己那個賤人一定是故意在演戲嚇唬她,但張琳還是越來越害怕,整個人的精神有些動搖,忽然之間,她發(fā)現(xiàn)在喬翠面前的那個臟兮兮的布藝沙發(fā)上,漸漸出現(xiàn)了一個透明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