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嵐笑笑,也不羞,反倒點點頭:“等我回來,我就和大哥成親。”
她這樣說,朱氏臉上的笑意更盛:“到時候生兩個胖娃娃給娘抱,娘才開心……唉,我都有小半年沒見著虎頭了,也不知他好不好”
“怎么不好,那小子才沉呢,我回來前去看嫂子,差點沒抱起來。”
“真那么沉”朱氏笑瞇了眼,還要再問,就聽見門簾子響。
探頭一看,她先笑了,推了推許文嵐,笑道:“快去吧,也不用他進來看我了,你們倆肯定還有話要說。”
許文嵐一笑,順勢起身,卻沒立刻出去,而是等著白勝文進門,又陪著朱氏說了會子話,兩人才起身出來。
雖出了正月,可冰雪未融,還透著寒氣。
才出門來,就覺著指尖都是冷的。
白勝文無聲地牽起許文嵐的手,舉在唇邊輕輕哈著暖氣,待暖和些了就把她的手攏在袖里。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就這么慢慢走出了院子。
沿著河邊,遠遠地還能看到在河上嬉冰的孩子,笑聲傳來,聽著鬧卻又像離得很遠。
沒有再走近,兩人就這么站在河邊,默默無言。
過了好一會兒,許文嵐才笑:“這條河再沒有寂寞的時候,從夏到冬,都是這般的熱鬧。十來年前這樣,現(xiàn)在還是這樣……你看,那頭的老柳樹除了粗了些,就還是那個樣兒。”
“是啊,好像一恍眼的功夫,咱們居然都已經(jīng)長大了。”白勝文也嘆了聲,萬般感慨卻還是只心里繞了又繞。
撫過許文嵐有些微冷的面頰,他柔聲道:“我此刻只恨自己是官身,不能陪著你一起北上。”
“又不是去了就不回了,最多也不過半年我就回來了,到時候大哥可別嫌我煩。”許文嵐看似滿不在乎,可望著白勝文的眼神里卻帶著綿綿情意。
她飛得再高,心里總還是有放不下的惦記。就好比風箏,再高也有風箏線扯著,總還是要回到他身邊的。
白勝文笑笑,反手從懷里摸出一只匣子放在許文嵐手上:“這是送你的禮物。”
“好端端的,怎么又送……”隨手打開匣子,許文嵐看得一怔。
匣子里端端正正的擺放的是一塊紅綢,四邊嵌著金絲邊,垂著黃流蘇,可不是一塊紅蓋頭又是什么
“怎、怎么送這個”當著朱氏的面,許文嵐還說得大大方方,可現(xiàn)在白勝文突然送了塊紅蓋頭,她還真有些羞了。
白勝文看著她羞了,笑意更深了幾分:“我等著你回來——到那時候,我親手把這塊紅蓋頭蓋在你的頭上,再親手掀下來——咱們一世都不再分開。
許文嵐垂了頭,半晌,才低低哼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