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在孤兒院長大,許文嵐雖然不是惹事的人,可也是打過架的,剛才耍了白蓮花,又噴了她一臉唾沫,再這樣說時,她心里早就防著白蓮花動手了。
這會白蓮花一抬手,她直接閃開不說,腳下還故意絆了白蓮花一下。
可別當(dāng)她是包子,想吃包子還是去外頭找吧!
別人看不真切,只看到白蓮花撲上去一巴掌沒打著人反倒自己差點摔著,還是許文嵐扶住了她。
可白蓮花自己卻是心里明鏡似的,被許文嵐扶住,反手就又是一巴掌。
許文嵐沒閃,只是側(cè)了側(cè)身子,白蓮花這一巴掌就打在她的肩膀上,只是指尖輕輕掃著點許文嵐的臉。
“哎喲……”許文嵐一叫疼,朱氏立刻挺身護(hù)住了她。
說得多,可其實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朱氏不過慢了半步,就眼看著許文嵐被打了,“你咋能這樣呢蓮花,文嵐好心扶著你你還打她爹,你倒是評評理,有蓮花這樣做長輩的嗎”
“你偏心眼偏成啥樣了,嫂子!她好心扶我,她絆的我你們沒看著怎么著娘,這個死丫頭片子,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賤逼……”
白蓮花還沒罵完,朱氏就嚷起來:“你說啥呢蓮花,你都跟誰學(xué)的這些臟話啊爹,咱老白家可是出過官的書香門弟,你看看她從哪學(xué)會的這罵人的臟話啊……”
“老大媳婦,你瞎嚷嚷啥呢你老妹兒都挨欺負(fù)了你啥能看不著呢”朱氏還沒說完,老太太先不樂意了,挪著身子就要下炕。
可朱氏卻不理會,只是叫“爹”。
把手中的煙袋鍋在身邊的煙笸筐上重重磕了下,白老漢一聲咳嗽,“得了,都別說了!這行不行禮的,就這么著吧!先吃飯——蓮花她娘,你回頭教教蓮花,要是出去也這樣滿嘴胡咧咧,不讓人笑話……”
“爹,真是她絆我的……”白蓮花還想再爭辯,老太太已經(jīng)一把扯住她。
“別說了!沒聽見你爹說了先吃飯嗎”拿眼一剜,老太太盯完許文嵐又盯朱氏,“我們老倆口就你這么一個閨女,就指著你孝順呢!”
朱氏當(dāng)沒聽出她話里的諷刺,只是陪著笑道:“一家四個兄弟呢!哪個不孝順您和我爹呢!是四兄弟又氣您了還是三弟啊回頭讓大寶他爹捶他們……”
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朱氏尖聲道:“別顯擺你男人那點打過鐵的氣力了!還要捶老四你怎么不讓他直接捶我呢我知道你恨我——反正,我也不是你正經(jīng)的婆婆是吧”
“喲,娘,您說啥呢是我哪說錯了”朱氏抬手不輕不重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都是我不好,娘您可別氣壞了身子,一會又鬧頭疼了……”
朱氏說這話時,老太太剛好抬手去摸頭,被朱氏一說,都到嘴邊的話了,就哽在喉嚨里吐不出來。
“吃飯了——一家子都餓著呢!”炕上的白老爺子再次開口。
老太太也只能先把一口氣忍下,“蓮花,扶娘上炕,娘老了,不中用了……”
“娘您可小心著,咱全家都指著您管呢!”朱氏忙跟了去,也不管白蓮花瞪她的事,一拉許文嵐,“文嵐啊,還有二叔、三叔沒給你介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