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房間都被打開了,只是望景散人的尸骨還不見蹤跡。
想來應(yīng)該是有密室的,樊蕪與鄒文二人追索著眾人的形跡,終于看到了藏在客廳后面的密室。
這是人為打開的一個大洞,里面正對著洞口的就是一堆尸骨,尸骨上還有腐朽的衣物。
樊蕪有些疑惑的施放了靈魂之力,果然,周圍的墻壁阻止了樊蕪的掃視,只有大洞那里能夠延伸。
也怪不得樊蕪之前沒有意識到問題,墻壁上阻止靈魂之力掃視的方式,和掃視深厚的石山所遇到的阻礙一樣。這讓樊蕪掃視時以為周圍沒有開辟的空間了。
看著那個洞口的位置,樊蕪一愣。
轉(zhuǎn)頭看了鄒文一眼,只見其眉頭皺起,看來他也知道了。
“怪不得這藍幽草長在這里。”鄒文喃喃自語。
樊蕪轉(zhuǎn)過頭來仔細看著洞口內(nèi)的尸骨,目光微凝,不由得心中一沉,她本來猜測藍幽草是散落的種子在洞府中的靈氣滋養(yǎng)下才有如此頑強的生命力。
沒想到,竟然是長在望景散人尸骨上的!
樊蕪心中一寒,看著藍幽草那瘋長的根莖蓬亂的纏繞在露出的尸骨上,想到那個憨厚老實的大漢帶著樸實充滿喜色的臉,再想到靈獸室外他那一臉遺憾和無奈,竟然有些微的戰(zhàn)栗。
這才是真正的扮豬吃老虎啊!
兩人正在呆愣的片刻,洞府一陣搖晃,隨即便停了下來。
是一次性攻擊符咒。
兩人顧不得多言,趕忙穿過墻上的大洞,跨過望景散人的尸骨,奔向靈氣波動的源頭。
此處密室數(shù)十米才有一塊月光石照明,光線并不足以看清前方。
奔行了不過一息,兩人同時慢下來,放輕腳步的向里面摸去。
忽的有一道人影沖了過來,兩人迅疾的躲在墻壁的陰影里,待得那人遠去二人才再次行動。
此時,比起之前更多了幾分謹慎。
這段路并不遠,但是前方靈氣的波動,兵器的交擊聲,都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樊蕪對于修煉界人與人之間的斗法又有了新的認知。
但她已然去處了心魔,心態(tài)立刻就擺正了。
她,也是這修煉路上爭斗不休的一員。
她見過曾祖滅殺兇獸的冷靜,見過擂臺之上手段盡出的比試,也見了鄒文與兩位天階修士的斗法。
樊蕪現(xiàn)在缺少的不是見識,是實戰(zhàn),是親自動手與人斗法。
樊蕪明白,這是她的第一場戰(zhàn)斗。
閉上眼睛,用靈魂之力蔓延到里面,觀察爭斗的人和周圍的環(huán)境,原來這里才是真正的密室藏寶室。
腳步不停,順著靈魂之力走過的路線悄無聲息的潛行。
咦有個人被打飛出來了。
鄒文看到樊蕪閉上眼睛后就自覺的走在她身后,此時樊蕪正好能拉著鄒文躲開飛出來的人影。
此刻,真正的藏寶室內(nèi)最后一個多余的人已經(jīng)死了。
來此的十人,除了不知所蹤的遲先生,被鄒文所殺的兩位天階修士,逃走的一人,被打飛的一人,以及被殺死在里面的那一個。
剩下的四個人里,那扔黑石的少年和看似憨直的大漢在里面,樊蕪、鄒文在外面。
兩個人減慢心臟的跳動,減緩呼吸的頻率和深度,探聽著里面兩人的動靜。
鄒文的靈魂之力根本探尋不到太遠,又怕打草驚蛇,故而根本沒用。
樊蕪沒有這方面的顧慮,摸過來的時候她就大刺刺的看過了,當(dāng)時雖然對自己的魯莽后悔了,但看這兩人的的表現(xiàn),根本不像發(fā)現(xiàn)了她的樣子,樊蕪才放下心來。
因而,樊蕪不僅僅是聽,“看”的也十分真切。
“許明悟,你們師徒果然還是賊心不死。”扔黑石的少年恨恨道。
“于洋小兄弟,你這說的就不對了,功法本來就該是師父傳給徒弟的,如今我?guī)煾腹嗜チ耍铱傄瓿伤倪z愿,要回曾經(jīng)該屬于他,如今屬于我的功法,你說是吧”大漢還是憨憨的樣子,說的話都透著“耿直”。
“你們連我的名字都打聽好了,還有你們不知道的事嗎”于洋譏諷道。
他又不是什么閨中女子,被人知道名字也無妨,但他就是有一股惡氣,對面前此人的裝模作樣忍不住譏諷:“這里又沒有別人了,你還裝那副卑微的樣子給誰看。”
“這副樣子很卑微嗎我覺得很憨厚啊,很多人都認為我是個老實人的。”名叫許明悟的大漢摩挲著下巴道。
他的眼神里有著高人一等的冷淡,而非和面容一樣的厚重溫和。
“好了,也該送你上路了。”大漢雙手握上大斧,身體既然緩過來了,那就到了該送走對手的時候了。
于洋雙手在懷里一掏,各夾著四塊黑石和黃石,一躍而起。
右手一揚,四塊黑石沖著大漢許明悟的上下左右封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