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川知道沈知瑤失憶是在一個月前,沈母突然打電話給他,跟他講了一大堆,無疑都是放沈知瑤走的話。
“瑾川,你就放過瑤瑤吧,五年前真的不是瑤瑤害的季薇的,你不知道瑤瑤在那場車禍中也受傷了,她在醫(yī)院躺了有小半年才醒過來,腦部受到撞擊,醒來之后,她什么都不記得了,忘了你們的一切,瑤瑤是無辜的……”
沈母的話似坑洼般斷斷續(xù)續(xù)著的悲傷,哭泣聲幾乎掩蓋了所有的理智,話里話外都在為沈知瑤逃脫著罪名。
之后就是一陣雜音,還沒等顧瑾川有所回復(fù)就掛斷了。
顧瑾川臉色由原先不屑一顧,慢慢變的急切,懺悔般的鐵青。
之前都對阿瑤做了些什么,動不動的無情的謾罵,時不時的讓她難為情,把她煎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一邊祈禱著她能恢復(fù),又一邊在盼望著她永遠(yuǎn)如同現(xiàn)在辦不記得過往。
顧瑾川在別墅里急忙的要跑去房間里,清冷高貴的臉龐,難得帶著笑,那樣的笑是飄忽不怕,左右搖擺的,令他抓狂,又讓他竊喜。
他好想好想抱抱她,把她揉進(jìn)骨子里:“阿瑤,我們好好的,好好的,我不會再去怨你,怪你,再打擊報復(fù),我只想讓你好好待著我身邊……”
無論她是不是殺人犯,這輩子他都想護(hù)她,寵她,好好愛她。
可是推開門的那刻,沈知瑤倒在了地板上,身體微微帶動著抽搐,在這不大不小的臥室里顯得突兀萬分。
下一秒,顧瑾川看到電視里播放著沈父沈母車禍去世的消息,一下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那刻靈魂直逼出竅,萬分的恐懼,歉意都攏不成一句話來。
他的眸底是黑暗,光都照射不進(jìn)去,挺拔筆直的后背直犯涼,寒意噌噌涌入心頭。
顧瑾川一把把她抱了起來,天生冷清冷性的他,頭一回感到無助的慌張,比五年看她說分手決然的冷酷臉,還更讓他害怕。
她就在他懷里體溫冰涼的沒有一點(diǎn)溫度,仿佛下一秒她就會在他懷里靜靜般死去,他眼神黝黑帶著呆滯,嘴唇憤憤的看著話都難說出口。
顧瑾川看著小u,眸里終于聚焦起來,結(jié)巴的不行:“打120,快打120……”
……
“你先下去吧!”顧瑾川坐在沙發(fā)上,淡淡的開口。
他順手從兜里點(diǎn)了一根煙,沒一會,就有著寥寥煙氣飄蕩在空中,烏黑黑的,難看極了。
家庭醫(yī)生非常敬仰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被劉管家禮貌的帶了出去。
沈知瑤恢復(fù)記憶了,是五年前對自己狠心提分手的人。
她善于偽裝,懂得觀察人的微表情,知道對什么人該說什么話,對什么人不該說什么話。
正如今天一天她對自己百般討好,冥冥之中都在引人在自己的目標(biāo)之中,十分約束自己的情緒,今天一天都沒有對他說出半點(diǎn)沈父沈母的死因。
無論是裝扮還是骨子里流出的自信都和五年前一模一樣,她妖嬈,魅人,撒嬌起來要人命,蕩~起來又是一個十足的風(fēng).馬蚤人。
今天在病房里見她第一眼,他無情里帶著掘強(qiáng)的淡漠樣,顧瑾川就應(yīng)該知道,五年前的沈知瑤回來了。
那個心機(jī)十足,與人偽善,清純起來甜美可愛,妖起來更是一個天生媚人的尤物。
季薇死了,她是不是也沒有理由再待在自己身邊,亦如同五年前那樣。
頭都不會的決然,一句分手,就可以了斷一年來的感情。
顧瑾川在醫(yī)院見到如此平靜的沈知瑤,那刻就有個預(yù)感,他留不住她,始終。
顧瑾川眼神似淬毒般兇狠,一根又一根的抽著煙,今天煙癮格外大。
他從兜里掏出手機(jī),眼神似冰刀子一樣,亂砍。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緊了手機(jī),撥了電話,在電話還沒接通之前,他又猛地抿了口眼,從口里吞進(jìn)去,穿透喉嚨,到達(dá)每個器官的五臟六腑,縈繞許久后,又從咽喉氣管里噴灑出來,濃濃煙氣,散不開。
那頭接通了電話,他立刻猛住了勁,提高了精神起,嗓音低沉也有著與生俱來的狠:“看緊好太太,她要是跑了,你可以不用來見我了!”
小u看著沈知瑤下了車,去公司大樓里面,剛準(zhǔn)備關(guān)上車門,電話就打開了,她立馬接通沒有一絲喘息機(jī)會。
剛接通就聽到先生劈頭蓋臉的罵,帶著重重的威脅成分,她習(xí)慣性的聽著顧瑾川話時,低著頭,這次也不例外:“我一定會看好太太的,絕不會讓那種事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