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哥看上去打扮浮夸,年紀也輕,可畢竟是跟著刀哥混了許多年,也是見識過大場面的人。
他去年還見到了唐爺。
印象中,唐爺就是隨意往那里一站,嘴角冷笑,就沒人敢說話了。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大人物的氣勢。
但是這一次,面對著一個年輕人,對方喊了一聲住手,不可遏制的,青狼哥連帶著三個小弟,竟然有一種面對唐爺?shù)腻e覺。
不過感覺不一樣,面對唐爺,是害怕,面對陳宋,他們有一種自愧和仰望。
陳宋站在原地,面露憤怒,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他指著青狼的腦門子,呵斥道:“你們這是成何體統(tǒng)。”
“你,才多大,十八歲還是二十歲,不好好去工作,跑到這里來,跟這個流氓混混一起鬧事。”
他說流氓的時候,瞥了一眼懵住的錢向東。
我去工作
青狼哥一時間啞口無言,他很想反駁,自己才是流氓好嗎,可不知道為何,在陳宋的逼視下,竟然發(fā)不出聲來。
“你,你,還有你!”
陳宋一個個數(shù)落。
“看樣子就是未成年,不好好去讀書干嘛,父母被你們的臉都丟光了,你們就不會有一點點羞恥心嗎。”
“看看你們,打耳釘,弄文身,染頭發(fā),是覺得自己是從天上下來的小仙女嗎,仙女都沒你們這么俗氣。”
幾個年輕人張了張嘴,想要反駁。
陳宋眼睛一瞪:“還想頂嘴不成”
他們頓時嚇得閉上了嘴巴,這感覺,就像當年上小學時候被班主任訓話。
陳宋眉頭挑動,一萬年的歲月,他有一種氣場,這種氣勢,一旦爆發(fā)出來,哪怕是宗師都要為之側(cè)目,更何況是幾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年輕。
他嫉惡如仇,雖然不是絕對正義,但至少是個正當?shù)娜恕?
漫長歲月里,一件又一件事情背負在他的身上,那種凝聚而出的氣勢,只要稍微釋放一些,就能令人忌憚。
小混混們很委屈,一個黃毛小子拉了拉青狼哥的衣角:“青狼哥,情況不對啊,憑什么說我們。”
青狼哥惱怒,可一對上陳宋的眼神,他就氣餒了。
陳宋語重心長道:“你們都是祖國的花朵,不要跟一個混混學,你看看他這人。”
他指了指錢向東,一臉嫌棄,“算了,長得就不像人樣,天增歲月他增丑,你們要是繼續(xù)下去,以后也就這倒胃口的模樣。”
錢向東要哭了。
你抽我臉就算了,干嘛人身攻擊啊。
而且,他好歹也是文化人。
全場側(cè)目,所有人的肺部都憋著一口氣。
這情況有些不對勁啊。
跟文化人動拳頭,跟流氓講道理,而且因為陳宋身上實在太有正義感,就像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讓人無法反駁。
“厲害啊。”何飛黃欽佩。
你要是跟文化人講道理,那得累死。
你要是跟流氓講拳頭,是能打服,可他們背后是刀哥啊,這矛盾不斷鬧下去,學校的生意根本沒法做。
田夏微微動容。
她不是因為陳宋的做事方法,而是這人身上的氣質(zhì)。
淡然、孤獨、正氣、流氓
難以想象,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怎么會比她爺爺還要復雜。
女人的第六感都是敏銳的。
“草!”
青狼哥畢竟還是有大哥的風范,這如果繼續(xù)下去,自己等人灰溜溜的離開,太有損名聲了。
以后在這一帶,還怎么混。
陳宋皺了皺眉頭:“真是屎殼郎說書,滿嘴臭屁。”
“草!”青狼哥又罵了一句,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
你這不地道啊,還用起歇后語了,欺負我們沒文化。
“請不要用你的排泄器官對我說話。”陳宋搖搖頭,這些人的性情,一時半會改不了。
當然,他不能在這里動手。
青狼哥深吸一口氣,他覺得自己的肺部要炸了,臉上的肌肉不斷抽搐。
他要怎么罵回去。
他媽的
好像很沒水平啊。
你一個大學畢業(yè)的,不帶欺負我們小學生。
你才是流氓吧。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