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是我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蘇建軍哭嚎著, 在麻袋里拼命掙扎。
“打的就是你你這個(gè)偷錢的賊”蘇恬冷冷的說, 。
“住手啊快住手啊我是你二叔啊”
太疼了, 實(shí)在太疼了, 蘇建軍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打斷了,嘴里全是血腥味,說出來的話口齒不清。
蘇恬微微皺眉,假裝聽不出他的聲音,故意大聲道“什么二叔二叔怎么可能半夜做賊偷我家的錢這個(gè)騙子說什么都不能信,也不知道他偷了多少人家了, 今天非要給他一頓教訓(xùn)不可”
“說的沒錯,老子最恨這種不勞而獲的蟊賊了,落在老子手里, 打死你也不冤”
趙大舅砰砰又是兩記老拳。
蘇建軍眼前一陣發(fā)黑,心里充滿了絕望。
完了, 完了,他不會真的被打死吧
蘇恬站在一旁看著, 心里那叫一個(gè)痛快, 這么久以來受二叔一家極品的氣, 終于找到個(gè)機(jī)會狠狠出了一把。
外頭這么大的動靜,蘇家的其他人自然都被驚動了。
蘇建國匆匆披衣而起,粗聲道“半夜三更的, 你們在吵什么”
蘇恬道“抓了個(gè)偷東西的小毛賊,撬開了你們的房門,想偷咱家的錢呢”
趙秋芳說道“是啊,前天我的錢袋子丟了,我們就猜想可能是被賊偷走了,沒想到今天這賊居然還敢來,被我們抓個(gè)正著。”
蘇建國聞言也鐵青了臉,半夜三更被打擾了睡眠,任誰心情不會太好,何況蘇建國本來脾氣就暴躁。
聽到有人居然敢摸到他的房間偷錢,蘇建國氣不打一處來,沖上去就是狠狠一腳。
“啊”地上的人叫聲凄慘。
蘇建國的第二腳有點(diǎn)兒下不去了,不是心軟,主要是他覺得這個(gè)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地上麻袋里的人痛苦的哀求“大哥,是我,你弟弟,建軍啊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
蘇恬只做沒聽到,還說小偷都是這么狡猾,非得讓他們受點(diǎn)教訓(xùn)不可。
“二二弟”蘇建國愣了一愣。
蘇恬生怕她這個(gè)便宜爹壞事,趕緊高聲道“別聽他胡扯,不可能是二叔半夜三更不睡覺跑來偷錢,二叔怎么可能做這種下作的事兒”
蘇建國心里還是有些疑惑,正想上去掀開麻袋看看下面的人是誰,就看到熊春梅攙扶著蘇奶奶趕了過來。
蘇奶奶拄著拐杖,喘著氣道“停、停下,都給我停下”
蘇建國上前一步扶住他媽“媽,這么大半夜的,您怎么起來了”
蘇奶奶拂開他的手,惡狠狠的瞪他一眼,指著他鼻子罵道“還不把你弟弟放了”
蘇建國滿臉愕然,地上麻袋里套著的真是他弟弟
熊春梅急著喊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把人放出來”
蘇建國如夢初醒,連忙叫趙大舅和楚澤濤停下,然后將袋子扯開,露出一張鼻青臉腫的臉,依稀可以分辨出是蘇建軍的模樣。
“建軍,怎么是你”蘇建國震驚又狐疑。
熊春梅龐大的身軀飛撲了過來,一把抱著蘇建軍的脖子大聲哭嚎“孩子他爹,沒想到你在家里也會遭遇到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好端端的居然被毒打一頓你要是死了,留下我和小飛怎么活啊我們娘倆也跟著你去了得了”
蘇奶奶看到最疼愛的小兒子被打成那副模樣,又是心疼又是憤怒,她站的離楚澤濤最近,便拎起龍頭拐杖就掄了過去。
楚澤濤猝不及防,被她狠狠地敲中了膝蓋骨。
別看老太婆年紀(jì)大了,含怒之下,這一拐杖力道還真不小,楚澤濤臉色微變,悶哼一聲,彎腰捂住了膝蓋。
“你干嘛打我弟”蘇恬炸毛了,跳起來像老母雞一般把楚澤濤護(hù)在身后,怒瞪著蘇奶奶。
蘇奶奶被她憤怒的眼神瞪得往后退了一小步,隨即便想到蘇恬是她孫女,一個(gè)小輩而已,她怕什么,于是挺直了腰板,瞪著三角眼斥道“反了天了,你要造反是不是對著長輩大呼小叫,這像話嗎老天爺啊,你開開眼,把這個(gè)孽女收走吧”
這不就是變相的讓蘇恬去死嗎,這也是當(dāng)人祖母說的話嗎
楚澤濤和大舅的臉上都露出了怒容。
可蘇奶奶這樣,卻自有人買賬,蘇建國怒吼道“蘇恬,你怎么說話的,快給奶奶道歉”
蘇恬嘲諷的看著他“我什么也沒說,為什么要跟她道歉,反而是奶奶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了弟弟,還說讓老天爺收了我,我倒想問問,這是個(gè)什么意思”
蘇建國一時(shí)語塞。
見蘇建國被問住,蘇奶奶不淡定了“你沒做什么不是你指使人把你二叔打成了那樣,你難道還冤枉了你不成”
熊春梅也紅著眼睛道“恬恬,即使你對你二叔有什么不滿,也可以跟我們好好說,這樣叫外人把你叔叔打成這樣,傳出去可不叫人家笑話就是你自己的名聲,也不好聽啊。”
這二嬸能把蘇奶奶哄得一心向著他們,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就這張利嘴,死的也能說成活的了。
趙秋芳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為女兒辯護(hù)道“恬恬又不知道那是她二叔,她以為是賊,你們不要再責(zé)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