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楚澤濤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眼里卻明明白白寫著懷疑,似乎是懷疑她又在耍什么壞心眼兒。
蘇恬暗暗嘆氣,看來楚澤濤對她的成見很深,不是一兩天就能夠扭轉過來的,需要時間來慢慢地軟化他。
蘇恬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轉而跟他聊起了其它的,楚澤濤幾乎不回答她,蘇恬一個人聊得也很開心。她好像不在乎他的回答,只是單純的想跟他這個人聊天,楚澤濤心里不禁涌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在蘇家,沒有人喜歡跟他聊天,大家都覺得他是個累贅,久而久之,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起來。
他盯著蘇恬異常溫柔的笑臉,問道:“你今天為什么跟我說這么多話”
蘇恬怔了一怔,再看了一眼旁邊的江蕓,雖然沒有直接表露,但是她的眼中也充滿了懷疑。
她一心想著怎么刷男主的好感度,卻忘了她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跟以前的原主有了很大的區(qū)別,以至于引起了他們的疑心。
蘇恬急中生智,解釋道:“哎,我今天考試才發(fā)現(xiàn),自己學得真是太差勁了,好多題都不會做,真的好丟臉哦!澤濤,你成績那么好,以后可不可以輔導輔導我”
楚澤濤的嘴角微微抽搐,他這個姐姐的成績,真的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沒一門課是及格的,眼看著還有三個月就要中考了,她才醒悟過來,是不是太晚了
不過,這個解釋總算勉強能夠說明為什么蘇恬今天突然對他這么好,給他吃肉加菜,還主動跟他說笑。
江蕓的眼里掠過一絲嘲諷,就蘇恬那蠢腦子,找誰輔導恐怕都是徒勞的。
不過,她嘴上卻說得很好聽:“蘇恬,我也可以幫你輔導的。”
蘇恬笑了笑道:“不麻煩你啦,我還是找澤濤吧,他是年級第一,還是跟我一家的,近水樓臺比較方便。”
江蕓也沒話說了,她的成績雖然是班上前幾名,但比起萬年第一的楚澤濤,還是差了一截的。
“弟弟,你看行嗎”蘇恬眨巴著明亮的杏仁眼兒,無恥的賣了一把萌。
楚澤濤輕輕地哼了一聲,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蘇恬就當他答應了。
蘇恬再接再厲,連著說了幾個笑話,都是很冷的那種,比如包子饅頭之間的糾葛,在二十一世紀很常見,放在這里,則非常新奇。
楚澤濤起先還忍著,聽到包子和花卷的對話,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雖然很快消失,但蘇恬已經(jīng)很知足了。
她逗笑男主了呢,這是個不錯的進步。
他們倆走著走著就走到前面去了,江蕓落在身后,看著兩人那和諧的身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楚澤濤不是那么排斥蘇恬嗎,兩人怎么突然那么親密了
她越來越覺得不安,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悄然改變。
楓橋,是他們居住的小鎮(zhèn)的名字。
光看名字,就覺得很美,這的確也是一個寧靜秀美的江南小鎮(zhèn)。
一條碧綠的河流從鎮(zhèn)中間穿過,河水潺潺,仿佛已經(jīng)流了千年,兩岸綠柳如煙,鳥語花香。
河兩岸有居民在洗菜,微風吹來,河水蕩起一層層漣漪。
宛若世外桃源般的寧靜小鎮(zhèn),要是放到現(xiàn)在,估計是一個人氣很旺的古鎮(zhèn)。
沿路會遇到一些人,認識不認識的,臉上都會帶著友善的笑,看他們背著書包,還會親切的說一聲“放學啦”。
那個時代,馬路還不夠?qū)挘矝]有什么汽車,人們普遍都是騎自行車代步,后座上載著小孩,車籃里放著菜,晃晃悠悠的騎著上下班。
雖然經(jīng)濟不發(fā)達,缺衣少食,但人們臉上的笑容卻很熱情,也很淳樸,不像二十一世紀那樣擁擠嘈雜。
蘇恬好奇的打量著沿途風光,既然穿到了這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至少先熟悉一下環(huán)境吧。
楚澤濤本不想關注蘇恬,可她的模樣實在太奇怪了,好像看什么都很新奇,害得他忍不住頻頻朝她看去。
比如她現(xiàn)在嘴角含笑,當他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僅僅只是一根樹枝撥動水面而已,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江蕓在到家前總算趕了上來,雖然楚澤濤停下來跟她道了別,可她的心情還是很不好。以前左右逢源的那個人是她,今天變成了被排擠的那個,從頭到尾沒插上話,讓她生出一絲失落感。
“澤濤,蘇恬,明天見。”江蕓勉強揮手道別,隨后就進了旁邊很破爛的一間屋子。
蘇恬盯著那破破爛爛的門頭看了幾眼,大約是為了塑造一個出身底層的勵志女主,江蕓的出身被設定的特別慘,家里窮得叮當響,自小沒了爹,媽媽是農(nóng)村來的,沒有讀過書,在工廠里當臨時工,收入少得可憐。
要是沒有男主這根金手指,江蕓要想翻身,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蘇恬并不反感出身低的人努力上進,但問題是,江蕓不擇手段,為了往上爬,不惜把別人都踩成泥,所有跟她有利益沖突的人都無一例外的下場很慘。
不過,那是原書的劇情,現(xiàn)在她來了,就是最大的變數(shù),她絕不能讓原主的命運落到自己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