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手卻從后方順勢摟了一下她的肩膀,將人往他一身肥肉上帶了帶。
徐心同一下子意識到什么,四肢發(fā)冷,但她沒有倉皇而逃,而是站在原地,轉(zhuǎn)臉看住對方。
要不是楊鑫頭上頂著系主任的頭銜,她可能已經(jīng)抄起凳子砸的他跪在地上喊媽了。
想到開學(xué)第一天還見到這人裝模作樣的訓(xùn)她,徐心同惡心的像整個胃被頂?shù)搅恕?
許是被女生犀利的眼神驚到,楊鑫往后退了退,“你這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我就這么一個小動作,你看什么看。
“你問我”
徐心同語氣諷刺,黑白分明的眼睛這一刻迸發(fā)出令人窒息的目光:“領(lǐng)導(dǎo),你剛才想做什么,自己心里明白。”
楊鑫心虛了,硬是沒表現(xiàn)到臉上,嘴上還說:“你想污蔑老師你又沒有證據(jù),誰看見了”
徐心同冷眼帶笑。
她沒有證據(jù)。
難怪這種人渣可以肆無忌憚。
“我不信你以前沒犯點兒事。”
用這種套路占女學(xué)生便宜,顯然不止一次了。
沉默的憤怒充斥著逼仄的空間。
楊鑫想要先倒打一耙:“你――”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徐心同還沒看清,也沒說話,已經(jīng)被人擋在了身后。
那男人在白襯衫外套了件薄毛衣,頭發(fā)長了點落在鬢間,袖口往上折起來,卷在手肘處。
哪怕是她的身高也堪堪只到這個人的肩膀。
“楊主任,正好我在找徐同學(xué),我?guī)吡恕!?
周晏北的聲音冷漠,將身后的人遮得密不透風(fēng),她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聽著語氣,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說著也不顧楊鑫反應(yīng),男人將辦公室的門開到最大。
徐心同跟在他身后,隨著一點點風(fēng)吹起男人的發(fā)梢,她隱約聞到他身上有皂香,和剛才那男人身上頭油的味道完全不同。
但是。
一想到被他可能看見那些。
一想到他也這樣無動于衷,最多也只能出聲制止。
徐心同整個人的心思昏沉沉,肩膀處像有火苗在燒,那種想要暴打楊鑫一頓的念頭幾次三番沖到頭頂。
有些人就是自己犯賤,你真的不想動手都不行。
幾分鐘以內(nèi),她已經(jīng)想了幾百種讓他屁滾尿流求饒的方式。
周晏北見她臉色很差,先開口打破沉默:“我在走廊上聽見說話的聲音,聽著像是你,沒想到還真是。”
徐心同看他按了“”,站在電梯前一言不發(fā)。
兩人走進電梯里,她依然面無表情,也不說話。
周晏北沒有具體看見楊鑫的辦公室里發(fā)生了什么情況,也不知道他們具體說了什么,但通過兩人細枝末節(jié)的神情,隱約能猜到幾分。
剛想拍一拍她的肩膀,問她有沒有冷靜一點。
徐心同像被觸到了某個開關(guān),整個人就差跳起來,就在下一秒,暴怒著反手給了他一掌:“別碰我!”
雖說空間就這么一點大,但真的要躲,按照男人的身手是可以躲得掉的。
但周晏北沒有。
一巴掌下去,兩個人的視線終于交匯。
目光觸及到對方,其他的聲音似乎都消失殆盡。
“艸,還挺疼的啊。”
徐心同愣了愣。
她是不是聽錯了,周晏北罵了一句臟話
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半張臉已經(jīng)微微腫了,加上她指甲頂端的一點凹凸不平,竟然劃出了一個半厘米左右的小口子。
他直起身子,看著她,不知是不是臉上多了點傷的原因,眼神也變得幽暗。
她沒有見過他這樣的眼神。
也沒有見過任何人擁有這樣的眼神。
有點危險,又有點說不清的氣場。
“徐心同,你是不是想揍我很久了”
她腦子發(fā)漲,腦漿都在冒泡。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徐心同已經(jīng)人影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