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同:“……”
是的了,眼前有一個深淵陷阱,她眼瞎沒注意,噗通一聲就踩下去了。
仔細想想,就像……
從一開始他說那個試驗方法的時候起,一切就是試探。
他好像很自信,就像從始至終都相信,她一定能發(fā)現(xiàn)自己露出的破綻。
一種很怪異的感覺浮上心頭,徐心同不受控制般地看向前面的那個人。
視線劃過男人的襯衫,喉結,下顎,然后是一開一合的嘴唇。
……周晏北,這都要算計我,你良心不會痛嗎
學長阿浩也吃驚地望著徐心同,還拍了拍小手:“學妹好聰明啊,你明明可以靠顏值,為什么要靠才華這么優(yōu)秀還讓不讓人活了”
徐心同:“……”難得被人當面這么夸一句,還真有點不習慣。
大家討論差不多的時候,常教授也恰好趕過來了。
他皮膚偏黃,瘦高個,長得并不能說五官端正,卻有些儒雅的氣質,見到徐心同就哈哈哈地笑開了:“來了一位小學妹聽課啊,不錯不錯,你的這幾個學長可得來勁了,今天的效率大幅度提高。”
徐心同也難得規(guī)矩地叫了老師好。
常教授低聲和周晏北聊了幾句,隨后抬高音量,告訴同學們:“我讓周老師給大家打印了一份論文,你們看了之后寫一下簡單的綜述,都給我交了才允許走的啊!”
瞬間底下一片哀嚎。
徐心同擰著眉心:“這什么,還自帶課堂作業(yè)的”
朱璇羽氣息悠長地說:“慣例突擊訓練,老常看上去很和善,其實對學生的要求非常嚴厲的。”
徐心同:“我怕不是瘋了才自己的作業(yè)不做跑來這里做作業(yè)啊。”
朱璇羽笑著搖了搖頭,“你不用寫的啦。”
女孩子還是捏著筆,此刻,無數(shù)鬼點子在大腦里轉悠。
周晏北把手上的幾疊紙交給阿浩,讓他幫忙分了,隨后找了個空位坐下,由常教授給大家主講。
徐心同沒有認真看論文,她只是拿著筆,舔了舔唇,在后面的空白處唰唰唰地寫了幾句話。
等到大家該講的都講的差不多,她和朱璇羽一起起身,準備交卷離開。
周晏北接過她手里的紙張,視線往下,掃了一眼,只見上面就寫著一句話:“我看你這么針對我,是不是想認你爹好哥哥,那晚上校園小樹林等你。”
他面無波瀾,立刻把人叫住,還拿著紙指了指她:“徐同學,回來。”
徐心同一臉的皮,以為終于把他給嚇住了:“周老師,干嘛有事嗎”
周晏北勾起唇角,輕聲說:“我敢赴約,你敢嗎”
她一愣,還沒來得及回答,對方又慢條斯理補充一句:“帶上競賽試題的那種。”
徐心同:“……”
頓了幾秒。
徐心同:“有種放學別走。”
說完,自己先氣鼓鼓地跑了。
周晏北把論文收起來,轉頭整理教具,撇嘴嗤笑:“出息。”
虧她想得出來什么“好哥哥”。
小姑娘騷話這么多,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
夜色從四周無孔不入般地流入南法大學,附近的學院區(qū)和商業(yè)區(qū)融匯一起,車水馬龍的中央,整個校園的設施被包裹著,校門口是恢弘的大理石雕像,每條道路都種植著綠植灌木,在月光下優(yōu)雅靜謐。
校學生會主席劉薈才結束一個會議,與幾位干事一起離開教學樓。
她穿著一件印有薔薇花圖案的短袖上衣,夏日夜晚,如一抹綻開的緋色。
劉薈品學兼優(yōu),又是校董千金,論壇上有一張她坐在花架下看書的照片非常紅,就連她母校當年的全省理科狀元也傾倒在此女裙下。
她在整個南法大學那也是相當?shù)某雒?
“主席,我聽說剛才周教授來學校了,他去的那個課題組……你猜有誰在”
劉薈聽見周晏北的名字,目光亮了起來:“你說誰”
“那個一年級最跳的新生,徐心同。還是朱璇羽帶她去的。”
“……朱璇羽怎么搞的,腦子進水了”
劉薈冷冷地罵了一聲。
曹右想了想,“她們一個專業(yè)的,是不是她想替咱們拉攏徐心同”
劉薈的神色間流露一絲厭煩的情緒,“既然她這么有空,我正好有件事想交給她做,你讓人明天有空過來一下。”
曹右:“哦有個事,我托人打聽了一下那個徐心同,她高中成績一直墊底,還有很多傳言,說她抽煙打架,還早戀懷孕……”
“她念的什么學校啊墊底還能來咱們學校”
“對啊,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劉薈隨口附和,拿著手機一邊發(fā)消息一邊說,“高考要不是作弊,或者代考……她能進的了我們這里”
與此同時,在實驗室外面的周晏北收到了一條微信:
【周老師,聽說你在學校,你們幾點結束我剛好也有點餓了,要不要一起吃個夜宵】
男人沒有回消息,而是看了一眼,把手機放回口袋,繼續(xù)與常教授談論著他最近工作上的一些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