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殺神手段,菩薩心腸。
陸以簫不無譏諷地想,慢慢退回塔根下,還能聽到上空這年輕修士和小隊長的對話。
“查驗過了”
“沒問題。”
小隊長點點頭,點開終端發(fā)布通訊。很快,之前播報警報的系統(tǒng)聲音響徹天地,“解除警報、解除警報。”
一棟棟高矮不一的建筑伴隨著轟隆聲,同時拔地而起,逐漸恢復成了平日里的模樣。執(zhí)法隊保持陣型御劍而去,陸以簫扶著墻壁起來,一步步往網(wǎng)咖趕。
街道又恢復平日空曠模樣,有修士從店鋪中走出來,還在議論剛才發(fā)生的事。
“嚇我一跳,好久沒遇到a級防御了。”
“我有點好奇,若是沒進建筑里留在外面觀望,那……”
“你可別,之前也有人干過這種事,湊熱鬧還直播,結(jié)果被執(zhí)法隊當做跟通緝犯一伙的,帶回去折騰慘了。”
“那是太造孽了。”
“所以說瓜不是好吃的,特別是執(zhí)法隊的瓜。”
……
陸以簫算是知道那些攤販行人為什么溜的這么快了。經(jīng)此一役,她覺得自己必須要加快賺錢的步伐了。
早點弄到身份碼,免得再遇到這種坑爹的倒霉事。
走到半路,她忽然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納戒里活動,驀地才想起那只蘆花雞,找了小巷子把人給放出來。
蘆花雞從納戒里探出只腦袋,四處張望了下,“安全了”
“嗯。”
這才拍著翅膀飛出來,單腳立在圍墻上,居高臨下看著陸以簫,不可思議,“你怎么做到的他沒有查驗身份”
陸以簫不想跟他多說,“你走吧。”
若是平時救了這路人,她保準要敲詐對方一筆。可惜現(xiàn)在頭疼的厲害,不想被這家伙看出自己虛弱。
“哎你別走啊,”蘆花雞撲騰著翅膀追在她身后,拿尖嘴琢她頭發(fā),“你告訴我啊,是怎么做到的。我好好奇啊。”
這個全民修真的社會性質(zhì)決定了,許多過去習以為常的法規(guī)有了很大的變化。政府沒有那么多人手耗費巨大精力去監(jiān)視整個社會,修士對自己的隱私權(quán)極其重視,總會想方設法隱藏自己的信息。兩方斗智斗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折騰半天終于達成一致。即為了維護穩(wěn)定的社會治安,只有公務機構(gòu)在執(zhí)法過程中才可以查驗修士身份。
他們配備的終端是目前最先進的執(zhí)法者系統(tǒng),根本沒法造假。
眼見著陸以簫都要走出小巷了,蘆花雞急了,“我告訴你,我可不是什么小人物。你要是告訴我的話,我可以--”他暗搓搓地想著若是對方教會了他蒙蔽檢驗的方法,那他就可以橫著走天涯了。在人間流落不到十來天,他已經(jīng)心酸地深刻感受到了沒有身份碼的舉步維艱了。
然而話沒說完,一直沒搭理他的少女忽然停步,轉(zhuǎn)身面對他,慢慢抬起頭,厚重的齊眉劉海下,是一雙血色氤氳的眼。
蘆花雞一瞬間毛都炸了起來,身為頂級妖獸對危險更加敏感,他直覺不好想逃,心中懊悔的暗罵自己是個蠢貨,怎么會覺得她不是壞人。
就那雙滿含殺氣的眼睛,一瞧就是見過血的。
撲棱著翅膀才退開半步,就見一只又細又白的手朝他伸來,明明看上去動作很慢,卻仿佛有無形的黏力把他吸附在掌中,他無法動彈軀體僵硬在半空,眼睜睜看著那只手,以溫柔的力道準確無誤地捏住了他的雞脖子。
“好奇心害死雞,出來浪之前你家里人沒告訴你嗎,”陸以簫十分惋惜似的,語調(diào)幽幽輕的像嘆息,“本來想放過你的。”
兩人萍水相逢,對方也不知她底細,難得起了好心想算了,偏對方聒噪個沒完提醒他自己的存在感,所以想一想為了免除后顧之憂,還是做了他比較好。
大公雞只覺捏住脖子的手驟然用力,意識到對方真的想殺他,他渾身一抖,拼命撲扇著翅膀拍打陸以簫的手,掙扎著用最后半口氣聲嘶力竭叫出來,“妖族不會放過你--”
眼前一黑,脖子一歪,蘆花雞軟軟失去了知覺。
陸以簫把蘆花雞收進納戒,揉了下眉心,眼中戾色退去,臉上重新掛上笑容,輕快地走出寂靜無人的小巷。
一出去沒幾步,就撞上了帶著憂色的楊不修。
“蕭蕭!”楊不修神識掃過,臉色一沉,“你被那些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