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不用做, 只需要在我后面看著就行。
散漫的語調(diào)中,透著掩飾不住的從容跟篤定。
少女在甩出這句話后, 毫不猶豫地加入了戰(zhàn)斗中,只見少女身形輕盈, 腳步靈活, 游刃有余地在人群中穿梭, 蕭驍?shù)氖窒潞芸煲庾R到對方是來真的, 初始還有些顧慮,在發(fā)現(xiàn)少女的身手強大到不可思議后, 只能全力以赴抵抗少女的攻擊。
是的, 抵抗。
在未知的強大力量面前,他們根本沒有進攻的機會。
祝滄瀾單手扼住其中一人的咽喉, 將他整個提起, 在男生漲的面色通紅翻著白眼時, 毫不猶豫把人當成沙包一樣扔向了人群,成功逼退了一小部分人的進攻后, 她一個側(cè)身避開了別人的偷襲, 一腳將企圖偷襲她的那個男生踹飛了。
蕭驍初時臉上還掛著自信的笑容, 后來見手下的人被祝滄瀾揍得毫無還手的能力,臉上的笑容終于掛不住了。
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到底招惹了什么。
原來少女剛才說的他很快就笑不出來的那句話,是真的。
作為華陽老大,臨陣脫逃是大忌,哪怕他知道自己不是祝滄瀾的對手, 仍然站在原地沒有離開,因為一旦他逃了,他華陽老大這個位置就保不住了。他今天帶了有五十來個弟兄,本意是想引穆淮然出來,接受他的挑戰(zhàn),卻不想,穆淮然人是來了,卻沒有出手,而是站在人群外圍觀。
蕭驍不知道穆淮然此刻是什么表情,也無心去在意這個對手,因為他錯誤的決定,導致了這樣的局面,也許今晚過后,他就不再是華陽老大了。
“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
慘白的燈光,照亮著眾人一張張如同遇到惡鬼般驚恐的臉,這個少女簡直就是個怪物,赤手空拳跟他們對戰(zhàn),他們卻連她的衣角也碰不到,
祝滄瀾卻打的有些漫不經(jīng)心。
這場架,她根本沒有使出全力,沒辦法她的對手們真的太弱了,捏死他們像捏死一只螞蟻那么容易,虧她來的路上還滿懷期待,以為會有一場精彩的惡斗,事實證明,她真的高估他們了。
再看原先嘲笑的她的所謂華陽老大,此時面如死灰,眼里交織著驚駭跟恐懼神色。
這種被人畏懼害怕的感覺,真是久違了。
祝滄瀾瞇了瞇眼,唇角微勾,伸出舌尖舔掉嘴角濺到的鮮血,手上開始提速。
是時候結(jié)束這場沒意思透了的戰(zhàn)斗了。
“老大,我我們要去幫忙嗎”
因為對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幕太過震驚,趙讓揉了揉眼睛,說話都開始結(jié)巴了。
穆淮然沒有說話。
他斂去了眼里的愕然,沉默片刻,輕輕搖了搖頭,“她能解決。”
張強強呆呆地道:“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祝滄瀾嗎她以前是當過特種兵嘛,怎么這么厲害,幾十個人啊,她一個人就能單挑這么多人,只有電視上才敢這么演啊。”
穆淮然的手下顯然也傻眼了。
他們不敢相信,一個女生能在武力上單方面碾壓比那么多人高馬大的健壯男生,他們怕不是在做夢吧。
有人弱弱地問:“老大,要是你跟她單挑,你能打贏她嗎”
趙讓跟張強強互看一眼,他們也想知道。
穆淮然一眨不眨地看著人群中那道鮮活生動的身影,看著她用凌厲霸道的身手將對手一個個撂倒,搖了搖頭,緩緩道:“我贏不了她。”
德英高中囂張兇狠不可一世的校霸,用一種冷靜平和的口吻,跟他的手下說出了他以前打死也不會說的話。
是的,他贏不了她。
贏不了那個性格桀驁、學習糟糕、被他誤以為喜歡自己的同桌。
這個事實真是讓人氣餒。
就在穆淮然他們專心看著祝滄瀾將蕭驍那伙人揍得滿地找牙時,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有幾個人偷溜了進來,全程圍觀了這場斗毆,有人甚至興奮地拿起了手機,偷偷錄下了祝滄瀾打架的全過程。
因為圍觀人數(shù)眾多,所有人都在專心看祝滄瀾虐人,時不時發(fā)出驚嘆聲,沒人留意到多了不屬于他們的人。
“天吶,祝滄瀾也太厲害了吧,她還是人類嗎”
“啊,我之前還跟同學偷偷說過她壞話,她知道了不會打我吧。”
“我也說過怎么辦”
幾人紛紛為自己的未來擔憂不已。
少年瘦長的身體安靜地駐足在黑暗里,靜默沉寂的眸光無聲地追逐著人群中那道靈活矯健的身影,少女五官明艷奪目,身手更是干凈漂亮,跟那天在巷子里不同的是,少女明顯是收著力在打,沒有用那種殘忍冷酷的手段摧殘他們的身體。
祝滄瀾。
陳雋在心里無聲地呢喃著這個波瀾壯闊的名字,人如其名,想必名字的主人,也會有著波瀾壯闊的未來吧,就是不知道,究竟什么樣的男生,才有資格站在她的身邊。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賓利,悄無聲息地停在了路邊。
車窗搖下,一個英俊卓絕氣質(zhì)非凡的青年轉(zhuǎn)頭,神色淡淡地看向窗外,一墻之隔,鐵銹斑斑的圍欄那頭,聚集了不少學生,砸到地面的沉悶聲跟痛苦的呻吟慘叫聲時不時響起。
“你去看看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
青年淡色的唇瓣微微開啟,清冷低沉的嗓音緩緩從他唇畔溢出。
“是,大少爺。”
司機恭敬地應(yīng)了一聲,打開車門下了車,小心翼翼避開地上的碎石子,走到圍欄那邊,從豎著的縫隙中觀望了一陣,折身回到車內(nèi),轉(zhuǎn)身跟青年匯報道:“好像是德英的學生跟華陽的學生在打架。”
青年淡淡“嗯”了聲。
見司機神情遲疑,青年問:“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我看到一個女孩子在跟一群男生打架。”
話一出口,司機自己都覺得這種事情不可能發(fā)生,又補充了一句:“可能他們是在拍電影吧。”可是要是在拍電影,他沒有看到導演組的拍攝機器啊。
顧沉年漫不經(jīng)心地叩著車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敲擊的動作一頓,不急不緩地道:“我記得老頭子帶回來的那個男孩,也在德英念書吧。”
司機不知道對方怎么突然問題這個,小心翼翼地回復道:“是的。”
顧沉年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聲線低沉地道:“不久前老頭子剛查出患了肝癌,轉(zhuǎn)眼就把外面的私生子接回了顧家,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司機不敢搭腔。
這豪門里的事情還是少摻和為妙。
顧沉年也不需要司機回答,眉頭微皺,伴隨著傳入車窗內(nèi)的夜風,低頭思考著老頭子這么做的原因,而沒有顧沉年的吩咐,司機不敢發(fā)動車子。
就在顧沉年專心想事情的時候,一道尖銳而突兀的聲音,憑空響起,穿過那些喧囂灌入了他的耳中。
“祝滄瀾,你就是個怪物”
嗯
顧沉年黑眸微微瞇起,銳利的目光直直地刺向?qū)γ妫糁娂姅_擾的人群,他不知道這聲嘶吼是從誰口中喊出來的,但這句話的內(nèi)容,成功引起了他的興趣。
原來就在五分鐘前。
祝滄瀾將五十人多男生通通打倒后,步履從容地來到了唯一沒有參與打斗的蕭驍?shù)拿媲啊?
蕭驍一臉煞白,身體輕輕顫抖,卻強裝鎮(zhèn)定,道:“你打傷了我的人。”
祝滄瀾撇撇嘴,不屑道:“是你的人太沒用,太不經(jīng)打了。”
“”
蕭驍扭頭看了眼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男生,不甘心就這么輸了,而且在這么多人的圍觀下輸給一個女人。
他要為這幫兄弟報仇,也要為自己找回最后一絲尊嚴
陰冷的眸里閃過一抹殺氣,蕭驍緊緊攥著藏在口袋里的那把瑞士軍刀,只等找準時機,就狠狠插入眼前這個女生胸口。他聽到少女糯軟輕緩的聲音:“說吧,你是要我卸你一條腿呢,還是主動投降,給我磕個響頭。”
“”
蕭驍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攥著瑞士軍刀的手心出了密密麻麻汗,他深吸了口氣,“對不起。”隨即作勢要在祝滄瀾面前跪下。
男兒膝下有黃金。
蕭驍怎么說也是a市高中說得上的人物,居然為了不挨打跟一個女生下跪。
圍觀的眾人紛紛面露輕鄙之色。
穆淮然在一旁看著,雖然沒跟蕭驍交過手,但也知道蕭驍仗著有黑道背景,沒少做壞事,今天他顏面掃地也是他罪有應(yīng)得。看著蕭驍緩緩屈膝,就要跪在地上,穆淮然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就在這一瞬間,蕭驍趁著祝滄瀾松懈的時候,飛快將瑞士軍刀拔出,縱深朝祝滄瀾撲去。
“去死吧”
“祝滄瀾,小心”
穆淮然眼里劃過一閃而逝的慌亂,本能地朝祝滄瀾飛去,企圖奪下蕭驍手里的武器。
然而,沒等他欺近,祝滄瀾反手抓住了蕭驍拿刀的右手,只聽蕭驍痛叫了一聲,那把刀就落到了祝滄瀾的手里。
穆淮然見狀,停下飛奔的步伐,心里大大松了口氣。
“就憑你,也想偷襲我。”
祝滄瀾嗤了一聲,抓住蕭驍?shù)募绨颍蚁ドw往上一頂。
腹部收到攻擊,蕭驍痛的叫不出來,下意識就想把身體蜷縮成一團,祝滄瀾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一腳踹向他的胸膛,把人撂倒后,她迅速靠近,手腕靈活一轉(zhuǎn),面無表情地把銀色的瑞士軍刀插進了蕭驍?shù)淖笫直常瑢⑺皇终贫ㄔ诹说厣稀?
“啊”
蕭驍頓時跟只被扔進沸水里的蝦,拼命撲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