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距離隔得有點遠,他不知道他們在聊什么。
看情況,他這笨同桌應(yīng)該沒有被欺負(fù)。
穆淮然不禁長吁了口氣
祝滄瀾不知道她那自多作情的同桌一塊跟來了,看著賀思妤委屈忍淚的樣子,不由蹙眉,她不屑欺負(fù)賀思妤,而且這也不叫欺負(fù),她只是純粹把事實說出來而已。
唐香蘭還抱有把賀思妤接回來的想法,一直不讓祝翰平公開,祝翰平心軟,這事兒就一拖再拖。
現(xiàn)在楊倩倩把這個機會送她面前,她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因而祝滄瀾慢悠悠地道:“實話跟你們說吧,我才是祝家的大小姐,祝思妤不姓祝了,姓賀,她媽當(dāng)初為了讓女兒過上好日子把我跟她偷偷掉包了,最近我跟她的身份剛剛換回來,你們不知道也可以理解,不過賀思妤已經(jīng)搬出祝家了,我爸讓她繼續(xù)在德英學(xué)校上學(xué),也是看在這么多年的感情上,幫她一把。”
賀思妤靠在許書陽懷里,聽到這話,身體一僵。
該來的還是來了。
許書陽一愣,下意識地看向賀思妤,“思妤,她說的是真的嗎”
賀思妤艱難地道:“是真的。”
許新月當(dāng)即擰起了秀眉,眼見自家哥哥一臉疼惜地?fù)еR思妤,她不高興地伸手把許書陽扯了過來,許書陽沒有防備身體一歪,靠在她肩上的賀思妤身體失去平衡,差點沒栽到地上。
“啊”
賀思妤驚呼了一聲,手指用力摳住桌沿,才沒有摔倒在地。
她的眼角猶帶淚痕,一臉無助地看向許書陽,在這里,她能依靠的人只有許書陽了。
許書陽對她抱歉地笑笑,隨即皺眉看向自家妹妹,“新月”
許新月不快地道:“哥,你別跟這冒牌千金走得太近,咱們許家怎么說也是a市有頭有臉的人家,犯不著跟這種人來往。”
這話不輕不重,剛好能讓賀思妤聽見。
賀思妤臉色更白了。
倒是許書陽不高興了,道:“新月,你怎么能說這種話,你之前還不是很支持我跟思妤”他及時收住話,偷偷瞧了賀思妤一眼,見賀思妤沒有多余的反應(yīng),他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里也不禁有些失落。
許新月不屑道:“此一時彼一時,當(dāng)初我以為她是祝家千金,咱們兩家是門當(dāng)戶對,原來她是個冒牌貨,她媽能干出掉包人家女兒這種惡心的事,我看生出來的女兒也不是什么好人,要知道基因是會遺傳的。”
“新月,別說了”
許書陽向來脾氣溫和,見自家妹妹說的話這么毒,終于生氣了。
許新月聽了,不滿地看了眼臉色煞白的賀思妤,撇撇嘴,別開了臉。
楊倩倩哪里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本意是要給祝滄瀾難堪,讓祝滄瀾出洋相,現(xiàn)在倒好,丟臉的人成了她自己,她越想越氣,忍不住把矛頭指向賀思妤,“你不是祝家千金不會早說啊,一身名牌,限量版包包我都沒搶到,誰能想到名媛打扮的人不是真名媛,是個冒牌貨”
因為太氣,她已經(jīng)顧不得保持儀態(tài),聲音火藥味很重,惹得旁人紛紛側(cè)目。
服務(wù)員禮貌提醒道:“請小聲說話,不要打擾其他客人用餐。”
楊倩倩氣的面容扭曲:“”
被楊倩倩跟許新月連番語言侮辱,賀思妤哪里能承受的住,當(dāng)即就搖搖晃晃地起身,雙眸噙淚,顧不得控制自己的情緒,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喊道:“祝蒼藍,你現(xiàn)在滿意了吧”
不等祝滄瀾回答,她捂著臉哭著離開了這里,連包包都忘了拿。
許書陽心急不已,拿著包包就追了過去,“思妤,思妤。”
這頓飯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走了兩人,一邊等候的服務(wù)員有些尷尬,他聽到了他們說的話,他猶豫了一會兒,硬著頭皮道:“請問還要點菜嗎”
祝滄瀾早餓了,隨口道:“當(dāng)然點啊。”
楊倩倩嘔的不行,她爸知道她花錢大手大腳,限制她的零用錢,她已經(jīng)好久沒跟同學(xué)來這里用餐了,好不容易來一回,沒享受到打擊對手的快感,還要跟祝滄瀾一起吃飯,楊倩倩氣的覺得頭頂都要冒煙。
到最后上了菜,楊倩倩跟許新月沒胃口,都沒怎么吃。
只有祝滄瀾一人認(rèn)真用餐,她不懂法國餐廳的用餐禮儀,拿刀叉的姿勢也不標(biāo)準(zhǔn),但她身上有種閑庭信步般的淡定從容的氣質(zhì),沒人會因為她笨拙的吃飯動作而笑她。
驕傲、自信、強大。
對這個同桌,穆淮然突然又有了新的認(rèn)知,他打消了上前幫她糾正用餐禮儀的沖動,靜靜地在一旁看著。
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