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床,是自己舒服的大床。
晚上洗完澡后,死柄木躺在床上跟父親打電話,“吵死了!”“好啦……”發(fā)怒和哄騙交替使用,大概半個鐘才搞定了他。
三四十歲的大叔就不要拼命撒嬌了啊。死柄木無語地掛斷電話,雙手大開攤在床上,正打算治愈一下的肩膀的時候,鈴聲再次響起。
“別再打過來了啊!”死柄木開口就是暴躁的一句。
結(jié)果對面?zhèn)鱽砀┰甑穆曇簦肮疫@是第一次打吧,你發(fā)什么火啊,臭白毛!”
比自己更囂張的家伙――爆豪勝己,突然想起給父親打電話前看一下手機,親友們各種關(guān)心,同學們的消息更是多到爆炸。
上鳴以其開朗天性展開了圍繞死柄木消失為中心的多個話題,竟獲得無數(shù)圍觀,在熱烈討論中偶爾摻雜著班主任的“給我消停點”和轟焦凍的“不要議論他”這兩點小雨,但是沒有澆散同學們的熱情。
平常話語不多的常暗猜測死柄木誤入邪教組織,傳承神秘力量后正與惡勢力掙扎斗爭,同學直呼“太中二”,但是總之,大家似乎都沒有過度去關(guān)心死柄木,似乎認定那種人不可能吃虧,就算有危險生命力也會過人頑強。
“都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死柄木不斷下滑聊天記錄,感覺越來越扯后直接在對話框發(fā)送“宰了你們啊”便關(guān)閉軟件,想來那句話已經(jīng)被當做死柄木班長回歸的信息了。
“沒,認錯人了,干什么,有事就發(fā)信息啊。”打電話很累啊。
“就算發(fā)信息你也不會回復吧!”
“……你怎么知道。”
“因為你從來不回復啊!”爆豪勝己更炸了。
“那都是因為你太囂張了,你要反省自己。”死柄木幾乎想戳著爆豪勝己的胸口說。
榴蓮頭因其說話口氣太狂妄死柄木基本不回他信息,一個不檢討,一個不讓步,溝通全靠吵架。
爆豪勝己照常用他那“咔式關(guān)心”弄清了死柄木安全的狀況,話末突然說:“喂,我這里有別人送的兩張電影票,你……你去不去啊!”
死柄木聽著榴蓮頭話尾好像要把手機震碎的氣勢,心想這家伙為什么這么別扭啊,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這算是榴蓮頭的一種示好吧,而且那家伙雖然遲鈍又暴躁其實也沒什么惡意。
本著同學間不要把關(guān)系弄的太僵想法的死柄木說:“榴蓮頭,其實你這家伙人還不錯嘛,或許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呢。”
爆豪條件反射接口:“我們不是朋友嗎”
“嗯”
“……”
一瞬間雙方突然沉默了下來。
最后是爆豪勝己先開的口:“誰要跟你交朋友啊,你這個蠢貨、白癡,混蛋白毛,西內(nèi)啊!”
喂喂,你確定要這么說嗎聽起來快哭了啊。
“那電影……”死柄木有些混亂。
“不看啊!”爆豪勝己狠狠掛了電話。
“他在生氣什么啊。”死柄木莫名其妙地看著通話結(jié)束的頁面,還沒抬起頭,玻璃窗上傳來了叩叩的聲音。
死柄木回頭一看,轟焦凍站在窗外。
沒有破窗而入,進步了啊,精靈球。
精靈球的行動力似乎比榴蓮頭更強,死柄木一拉開拉開窗戶他就微微往前傾抱住了死柄木,“去哪了”聲音很輕,手勁卻很大。
“出門了幾天,已經(jīng)回來了。”死柄木向來直覺靈敏,精靈球是看似無害其實暗含強勢一面的人,所以要先安撫他才能忤逆他。
“會害怕嗎”“別小瞧我啊!”死柄木不快地說,此時才說,“放開我,還有,別老爬窗啊。”
轟焦凍放開他,臉色平緩,比之平常冷冰冰的樣子多了一份人情味,似乎隨時可能會笑出來。
“回去吧,我要睡了。”想要嵌在床墊里,把被子拉倒腦袋上。
“好,”轟焦凍在他額角啄了一下,“晚安。”他沒有再看死柄木,飛快轉(zhuǎn)過身順著冰道滑了下去。
一直以為親額角是家里人的告別方式,沒想到同學間也適用啊,被自家父親親了很多次的死柄木想。
摸著額角上的一縷劉海,不明所以然的轉(zhuǎn)過身,結(jié)果看到荼晨吭諉趴凇
回去啊!轟家兄弟!
只要精靈球出現(xiàn),好像就避免不了荼辰映。這是兄弟間的心有靈犀嗎
“白癡首領(lǐng),這么容易就被人擄走。”荼吵胺硭。
“這叫避退性戰(zhàn)略。”
一邊刻意諷刺人,一邊堂而皇之走進來,死柄木想把治崎h那時候說的那句話送給荼常“你們敵聯(lián)盟的人,都這么厚臉皮的嗎”
“干什么”死柄木問站在他面前的荼常荼潮茸約焊囈詠一個頭,被低著頭看著讓他有點不爽。
“沒什么,只是想起身為下屬的我,偶爾也要和上司好好溝通才行。”他那雙眼睛總是泛著漂亮的藍光,在注視人的時候格外清亮。
“喔,你今天表現(xiàn)還不錯喔。”大概是很久沒有見到熟悉的人了,死柄木比平常多了些耐心,他微微偏著頭,鼓勵著說:“雖然平時很欠,關(guān)鍵時候你這家伙還挺可靠的,我還挺喜歡你這種地方的。”
“什么啊,這種評價……”荼巢輝諞獾剜托σ簧,要不是因為他的膚色異于常人,不,應(yīng)該說幸虧他沒有皮膚,所以才沒有暴露他臉色發(fā)燙的事實,但是他那一雙眼睛正在發(fā)亮,到了死柄木也被吸引進去的程度。
“在你這樣一張臉上,長這樣一雙眼睛,真是可惜了。”死柄木半抬手有點想伸手去碰荼車難劬Γ荼匙プ∷的手順勢把他摟在懷里,低低叫道,“死柄木。”
“干嘛”得不到回答,荼嘲淹仿裨謁脖子里,又叫了一聲,“死柄木……”“說話。”
“為什么……我就不行嗎”他的鼻尖在死柄木脖子上蹭了,聲音壓低了耳邊問,“不行嗎死柄木”他斷斷續(xù)續(xù)說著,他應(yīng)該清楚地說出別人的名字,嫉妒心想讓兩個人來比較一番,但是他只敢含糊不清地掩飾,只要不問得太清楚,就算得不到回應(yīng),也不算被放棄。
“你在說什么啊”死柄木說,“說得清楚一點。”
“我……算了,沒什么。”荼撤趴他,又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死柄木也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無所謂,荼呈植蹇詿側(cè)過身去說,“安吧。”然后就走掉了。
“怪人。”死柄木說。
他是有被打動的,在那一瞬間有什么問題要在兩個人之間明亮了起來,但是大家都沒有選擇揭開它。
“睡覺吧。”不想去想了,他不是遲鈍,只是他不愛思考,或者說他不關(guān)心任何事情,如果事態(tài)沒有緊急到威脅自己生存的程度他就視而不見,于是他爬上床,裹緊自己的被子,將那些奇怪的情緒拋在腦后。
這次能好好睡了吧,我不相信還有其它什么事情會打擾我,黑霧不會的,他知道我想好好睡覺,對,把窗戶關(guān)好,防止女瘋子進來,一切都很完美,睡吧。
放松情緒后,很快就迷迷蒙蒙地睡著了,在即將進入更溫暖的黑暗的時候,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
死柄木雙眼猛地張開,里面包含了十分殘暴的猩紅和殺意,他拿起手機,決定問候一下對生命的態(tài)度。
“喂。”冷淡霸道,是治崎h的聲線。
“為什么你會有我電話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