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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看著世尊那痛苦的樣子,成康忍不住心下打抖。
林蹊要到刑堂當獄卒的事,他和安畫都從師父那里知道了,這一個月,戰(zhàn)幽殿被他們盯得很緊,沒想到
“是林蹊,一定是靈蹊”
這些年,世尊都慢慢適應(yīng)了廣若帶給他的痛苦,突然又這樣加劇,只能是林蹊干的。
“”
安畫心里有不同的意見,但是,她不想廢嘴皮子。
林蹊不僅是世尊的心魔,也是成康的心魔。
一旦附和,可以也會助長成她的心魔。
“冷靜一點,你越是這樣,越是如了她的意。”
圣尊恨鐵不成鋼。
他好希望世尊能重新冷靜下來,可恨,怎么都不行,“世尊,林蹊在看你的笑話”
看他的笑話
被捆住,還想掙扎的世尊,鼓著眼睛噴出一口血后,終于不再動了。
陸靈蹊這邊聽到一聲悶響,懷疑那邊的家伙暈過去了,很高興地收了隔山打牛罩,“今天的表現(xiàn)不錯”
她跟神情蒼白的廣若道“來,吃根棍餅。”
從墻角的乾坤玉箱里,摸出一根兩尺長,好像棍子似的肉餅塞到他嘴里,“咬好嘍,要是掉了,你可就要餓著肚子了。”
廣若連忙小心地咬住,歪著腦袋,把棍子似的肉餅架到被綁的胳膊上,從那里借點力,一點一點地咬著吃。
未進幽古戰(zhàn)場前,他是佛門弟子,就算偶沾葷腥也是適可而止,生怕肉的味道會讓他墮落,會被別人發(fā)現(xiàn)。
但是現(xiàn)在
廣若很喜歡吃這棍子肉餅,雖然感覺肉餅里被他們放了什么成癮之物,他也甘之如飴。
死,表面上不可怕,甚至死了以后還能解脫。
但是,廣若更知道,死對他來說,就是徹底的湮滅。
本尊恨不能他死了,曾經(jīng)為之效力的族人們,因為世尊,更恨不能他死了。
他試過成全他們,可是一次、兩次、三次之后,越來越害怕,也越來越不甘。
憑什么啊
明明是他們拖累了他,若不然,他定然還是法如寺的高僧,還是仙盟坊市無數(shù)女修喜歡的廣若,還是圣者虛乘庇護的后輩
廣若太喜歡吃這棍子肉餅了,細嚼慢咽時,臉上帶著一抹說不出的滿足。
陸靈蹊透過鏡光陣看了半天,確定他此時的樣子,是他的分魂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這才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棍子肉餅據(jù)說是食神前輩親制,看廣若的樣子
如果不是知道里面被放了好些成癮之物,她都想嘗嘗了。
陸靈蹊轉(zhuǎn)身回坎七的時候,不知道食神華悼公正踏著夜色,走進了戰(zhàn)幽殿。
“師父”寧知意早就在等著了,“您可來了,我都等急了。”
“你有什么可急的。”華悼公笑,“最近不是沒什么事嗎”
他最近都在長盛街的仙上樓,一邊把魯善要他做的那些棍餅做出來,一邊瞅著錢兩一的賭物店,防著不開眼的過去欺負他。
好在一切順利,賭物店有元巖那些二世祖的股,開業(yè)至今,雖然偶有吵鬧,卻沒鬧出任何亂子。
“誰說沒什么事了”
寧知意一邊給師父倒茶,一邊道“我們天淵七界新飛升了八個修士。”
什么
沒聽說啊
他一直在長盛街呢。
最近一年,接引殿那邊的四神獸石像,只有兩次轉(zhuǎn)內(nèi),頂多有兩個人飛升了。
“你聽誰糊弄你的”
華悼公嚴肅起來。
徒弟始終沒出戰(zhàn)幽殿,所有的消息來源都是仙上樓。
要是讓他查出誰敢糊弄徒弟,他絕對饒不了。
“是芙晚師姐親自遞來的消息。”
寧知意知道師父誤會了,笑咪咪地道“他們是十個月前,八個人集體飛升的。”
啊
華悼公驚呆了。
“好好好好”
反應(yīng)過來后,更多的是驚喜,讓他忍不住笑了,“八個人一起,哈哈哈,接引殿的執(zhí)事恐怕都被你們嚇著了。”
他之所以在長盛街又開一家仙上樓,主要是因為,佐蒙人連著兩次在長盛街截殺了天淵七界的飛升修士。
他想護著他們,所以長盛街的仙上樓暗藏了兩個好手,只待發(fā)現(xiàn)同類事件,馬上干預(yù)。
但現(xiàn)在
這些小的們在以他們的方式,提前規(guī)避危險。
華悼公欣慰的不得了,“你那個叫芙晚的師姐找你,是想找工作吧沒事,我們仙上樓大著呢,直接讓他們?nèi)ァ!?
放在外面,他還有些不放心。
分散到各處的仙上樓,神不知鬼不覺的,多好啊
“師父,如果只是這事,我哪用找您啊”
寧知意給老頭摸了一枚玉簡出來,“您看看吧看完了,我們再說話。”
華悼公笑著把神識探進玉簡,最終眉頭越蹙越高。
仙上樓的消息靈通,花蚊子和綠頭蒼蠅在仙盟坊市亂殺人,被刑堂抓了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不過,這跟芙晚八人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們是不是被十二害中的誰看出身份了”
居然要去追殺人家
雖說那十二害里,只有三個是玉仙,其他全是天仙,但人家也是老牌的天仙啊
這活陸望可以干,他們八個哪里行
“如果被人看出身份了,陸望又沒空,還是老夫親自走一趟吧”
雖說他不是戰(zhàn)修,但境界的差異巨大,這活他也能干。
“師父,您沒看嗎花蚊子和綠頭蒼蠅接連殺的這八人,都與接引殿的兩位執(zhí)事有些關(guān)系。”
可這跟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
華悼公正要問出來,突然想到什么,“你是說他們接的是佐蒙人的任務(wù)目標是是讓他們以后不能給天淵七界飛升的修士打掩護”
“肯定的”
寧知意嘆口氣,“刑堂魯堂主給我傳來消息,大概要不了多久,接引殿的兩位執(zhí)事,就會聽到佐蒙人特意散發(fā)的流言了。”
師姐他們八人一起,相對還能安全,但再來者
“那兩位執(zhí)事,雖然也收了師姐他們的孝敬,但是,相對來說,也指點了不少。”
收孝敬是一直以來的慣例,當初陸望沒錢,人家也沒說什么。
寧知意心煩得很,她沒想到佐蒙人會拐著彎的這么干。
不把接了活的十二害一鍋端了,未來,誰還敢跟天淵七界的飛升修士相交
“芙晚師姐他們在錢兩一那里知道事情的起因后,一致決定在他們的身份沒暴露前,尋找機會把剩下的十二害全都宰了。”
寧知意不放心他們,“所以我的意思是,師父您若是沒什么的事話,也陪我家?guī)熃闼麄冏咭惶耍贿^,不是您做主導(dǎo)。
只要他們沒有生命危險,您就只負責看就行。”
“人家玉仙。”
“我知道。”寧知意嘆了一口氣,“我還知道,十二害中有好幾人都善用毒物,不過,他們能用毒,我們也能,而且,他們正常都不是聚在一起的,以八對一,或者以八對二、對三,都很有勝算。”
至于那剩下的三個玉仙,八人一起合力,也未必沒有一戰(zhàn)之力。
“師父,我們不能什么都指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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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知意面容嚴肅,“趁著現(xiàn)在,佐蒙人還不知道他們,早點積累點跟仙人拼命的生死經(jīng)驗,未來才有可能在佐蒙人那里,反殺回去。”
這
華悼公慢慢點了頭,“我最近都有時間,不過,這件事,你不打算跟陸望說嗎”
“師父,我們每個人的路都要自己走。”
寧知意感覺陸望給他自己的壓力太大了,“天淵七界不是我們?nèi)魏我粋€人,或者幾個人能扛得起來的。
這飛升的八人,都是天地未圓滿的時候就進階化神的,在戰(zhàn)力和智力上,他們每一個人都可稱天才。”
“”
華悼公笑了,“好,為師聽你的。”
他徒弟也是天才。
雖然別人都說她是縮頭烏龜,但是,他知道,她不是無勇,只是不想逞匹無之勇。
只要她守住了戰(zhàn)幽殿,就能讓佐蒙人恨得牙癢癢,就能替天淵七界爭取更多更多的仙界訂單。
這都是可改仙界未來格局的大事。
“他們什么時候走你把他們的樣貌給我刻到玉簡里。”
“都給您準備好了。”
寧知意把刻畫了芙晚八人小像的玉簡交到老頭手上,“他們的第一個目標是臭蟲,臭蟲常進西南萬里處的春沛谷,錢兩一已經(jīng)打聽清楚,每月十二,他基本都會進春沛谷補充一些毒蟲。”
今天已是初十,那么明天肯定要走了
“行,這件事我知道了,我來管他們的安全。”
華悼公記住他們的樣貌,“你好好呆戰(zhàn)幽殿,哪也不要去。”
站起來的時候,老頭一連摸了兩個乾坤玉箱,“順手給你做的,陸望要是來,分他一點兒。”
“好啊”
寧知意笑,“不過師父,下次您再來的時候,要多帶一點兒。”
“我還能少你吃”
華悼公笑著往外走,“說吧,想吃什么”
“不是我想吃什么。”
寧知意笑容滿面,“是我家靈蹊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