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墨緊緊攀住了他的手:“那可不行,你得有契約精神,解約是要賠償巨額違約金的。”
任明卿想了半分鐘,還是覺得不妥:“你要是為了我不結婚,那我也不結婚了,你單到什么時候,我就陪你單到什么時候。”說著賭氣地躺平。
“那也行啊。”莊墨這個老流氓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還通體舒暢。
他甚至突發(fā)奇想:“那其實我們倆就可以結婚啊。我們處得很好,還要為了彼此單身到老,這是什么感天動地的愛情。”
“可以的,邏輯滿分。”任明卿的性格有很詼諧的一面,對莊墨的腦洞給予了高度評價。
莊墨得了鼓舞,迅速進入角色:“老婆,我想喝水。”
“不行,叫老公。”任明卿仗著睡在外側的地理優(yōu)勢,撐住了床頭柜不放他出去。
莊墨忍不住欣賞地打量著他:“陰險啊!小任老師。果不其然是我的男人,很有魄力。”
小任老師皮這一下開心得飛起,去客廳殷勤地給他拿了水壺,倒水時想起來:“藥吃了沒”
他在家閑著沒事兒干,成天上網(wǎng),不知從哪里接觸到養(yǎng)生話題。他自己舍不得吃,倒是很大方地給莊墨買了男士復合型維生素片和鈣片,挑的還是樓下藥店里最貴的湯臣倍健。莊墨很感動地收下,并且每天都忘了吃。
任明卿從他床頭的抽屜里翻出藥瓶,耐心地數(shù)好,放在瓶蓋子里遞給他:“你記不住,以后我臨睡前數(shù)給你好了。”
任明卿這樣說,未嘗不是埋怨他不按時吃藥,但莊墨心里很熨帖。不但熨帖,還打蛇上棍,大言不慚道:“好啊。”
任明卿沒辦法地把水遞到他手里,那眼神好像在說,你確實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壞男人,沒皮沒臉。
任明卿上了床,跟他商量:“我看到有一種澳洲進口的護肝片,據(jù)說效果很不錯。你老是要出門應酬,喝酒傷肝,我給你訂了一瓶,你吃吃看。”
“這樣下去我一天要吃多少藥片”
任明卿嘆了口氣:“你都快30了,要好好保養(yǎng)身體。”
莊墨在被窩里跟他扭打:“為夫我身體好著呢,不信你試試!”
任明卿趕忙抓住他的手腕,不讓他再亂動:“信了信了……”
“倒是你,虛得厲害,徐老也說你臉色難看。我想你先調(diào)養(yǎng)一陣子,冬至的時候找個老中醫(yī)開些膏方進補。”
“太貴了……”任明卿知道膏方價格不菲。
“咱們家又不是吃不起。”
莊墨對任明卿最有意見的地方就是他的消費觀念。當他得知任明卿給他買了湯臣倍健,給自己買了兩塊錢的維生素片時,整個人都快炸了。任明卿對別人很大方,自己身上則是能省則省。
像膏方這事兒,任明卿又推脫,說些“要節(jié)省”、“我沒事”之類的話,莊墨作勢又要跟他扭打。
任明卿制不住他了,這才松了口:“到時候再說吧,睡了。”
他坐起來,把兩人的被子攤攤好:“被子夠大嗎你怎么蓋不住腳……”
“太熱了。”
“入秋了,要冷的。”任明卿拍拍他的腿,莊墨的腳丫子老老實實縮了回去。
任明卿熄了燈,莊墨趕忙把他拉回懷里:“入秋了,要冷的。”
他像個大火爐,任明卿挨著他閉上了眼睛:“晚安。”
“晚安。”即使是在黑暗中,任明卿都能看見他唇角那抹溫柔的笑意。
任明卿睡眠不好,他不覺得在那么小的床上跟人擠著睡能休息好,做好了失眠的準備。不成想一覺睡到大天亮,連夢都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