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兩種東西無法掩飾,咳嗽與愛情。
唯有歌聲不會騙人。
莊麟:“怎么樣”
關瀾輕聲道:“很好聽。”
莊麟:“就一句好聽啊你在電視上當評委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我這么賣力氣,起碼得點評個一百字才對得起我吧”
關瀾:“我之前說你唱歌不動人,是我不對。”
莊麟:“你之前沒說錯,現(xiàn)在也沒說錯。我之前沒有想動的人。”
關瀾忽然有些怕他繼續(xù)說下去。
關瀾:“明天一早的飛機,還是早點休息吧。”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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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國的第二天,莊麟就拎了鯽魚豆腐湯去找關瀾。
他知道自己有點偷懶了,畢竟這是最不費功不費時的一道湯,不過他一分鐘都多等不了,一宿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
他自覺在塞班的時候取得了重大突破性進展,必須趁熱打鐵才行。
莊麟到公司的時候,關瀾正在開會,莊麟就坐在他辦公室門口,與他的助理進行目的不單純的聊天。
任曉飛已經(jīng)可以淡定地把莊麟提著保溫桶過來這件事當成一件正常的事了。
莊麟:“他今天來上班,心情怎么樣”
任曉飛:“挺正常的。”
莊麟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什么叫正常啊”
任曉飛:“……就是跟每天上班一樣啊。我在他手底下工作這么久,只有一次他是不正常的,那一次持續(xù)了兩個月。”
莊麟:“那次是為什么”
任曉飛:“不知道,誰敢問。我們都猜他是失戀。”
莊麟:……
任曉飛突然起了八卦的興致:“那一陣子,有個小歌手,中俄混血,我的天,種族天賦,那叫一個好看,渾身上下一股仙氣;唱歌也是,飆起高音來,一口氣飆八個八度,臉不紅氣不喘,不費勁。唱外文歌的時候那叫一個蘇,一開口說中文就一股迷之東北味兒,把半個部門的女生都萌得走不動道。”
莊麟:“……普通話都說不好,有什么萌的”
任曉飛:“哎呀,反差萌嘛。人家媽是東北的,又沒在國內(nèi)長大,有口音不是很正常。”
其實莊麟娛樂圈里混這么久,哪會不知道什么叫反差萌,但他就是渾身都不爽,非要挑出幾根刺來:“這么厲害的人,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
任曉飛:“壕二代,出唱片就是玩票,也不想混娛樂圈,玩完一票就回俄羅斯繼承家業(yè)了啊。”
任曉飛:“我一開始也沒覺得我們關總對這個人有什么特別的,他這個人你知道,看好哪個歌手都是那一套,陪吃陪玩、噓寒問暖、體貼到家,看著跟愛上你了似的,其實不是想睡你也不是想追你,就只是一個意思:少年我看好你,我想給你寫歌,你愿意跟我一起拯救華語樂壇嗎”
莊麟感覺自己身上槍眼無數(shù)。
什么叫他這個人我知道,我不知道啊,你敢不敢提早哪怕一個月告訴我啊
任曉飛:“結(jié)果他走了之后,我們關總整個人就失魂落魄的,情緒那叫一個低落,連著兩個月打不起精神,寫的歌都特別暗黑,這我才反應過來,這個不會就是真愛吧。”
……很好,這又殺出一個異國白月光!
為什么有的人談戀愛就跟喝水似的容易,他莊麟談個戀愛,就是這么個地獄難度啊!
說話間,關瀾開會回來了。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莊麟就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說實話,一個永遠不會再出現(xiàn)的白月光,那就等于一個死人,比起其他確診的和疑似的以及潛在的情敵,這一個還真不夠看。
火燒眉毛,且顧眼下。
莊麟跟著關瀾進了辦公室,把保溫桶放到他的桌子上。
莊麟:“昨晚休息的怎么樣,時差倒過來沒有”
關瀾簡短答道:“還行。”
莊麟:“你不問問我睡得怎么樣嗎”
說罷也沒等關瀾問,就自問自答起來:“我睡得也不錯,就是做了好多夢。”
關瀾:“……我不會問你做了什么夢的。”
莊麟:“你覺得這次玩得怎么樣我之前在美國就有機會去一趟塞班的,覺得無聊就沒去,現(xiàn)在看看其實挺好玩嘛……”
關瀾:“莊麟。”
莊麟:“有點后悔沒有趁著上學的時候多出去走走,等工作了就沒什么機會了。下一次旅游,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關瀾:“莊麟。”
莊麟停下來,看關瀾的神色,心慢慢地往下沉。
關瀾:“湯我收下了,謝謝你。兩個月后開始籌備你的首專,這兩個月,你就專心工作,不要來找我了。”
莊麟如墜冰窟,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