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凜火了,梗著脖子沖她嚷:“就那么護著他搞清楚,我才是陪了你十幾年的人!不是那個從京市來的神經(jīng)病懦夫!”
“你說什么”鹿晴睜大了眼睛,面前相處十幾年的青梅竹馬,在這一刻讓她感到陌生。
“我說他是神經(jīng)病懦夫!沒聽清嗎”趙凜譏諷,“區(qū)區(qū)一次綁架就嚇得家都不敢回了,連封恐嚇信都能讓他立馬暈倒,他不是懦夫是什么”
“啪——”
響亮的一巴掌,世界消了音。
鹿晴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虛脫得搖搖欲墜。
她手扶著木制圍欄,喉嚨灌鉛般難以呼吸,她抬手狠狠擦了把眼睛,哽聲說:“我對你真失望!”
扔下這句話,她埋頭從他身邊跑掉。
那一瞬間,趙凜有種要徹底失去她的恐慌感,他下意識地抓住她手臂,眼底涌起淚:“對不起!”
攥著的人掙扎不停。
趙凜忽然蹲下來,揪著頭發(fā)懊惱地低吼:“我認錯還不行嗎我去給他道歉,他要怎么報復(fù)都隨便!鹿晴你原諒我,好不好”
動靜太大,引來趙母擔(dān)憂的詢問:“阿凜,晴晴,你們…沒事兒吧”
趙凜趕緊抹了把臉,胡亂回答:“沒事!看你的電視。”
趙母還要問,門鈴響了。
那扇門背后,薄夜里單手插兜站在那兒,看著二樓的方向,聲色清冷:“鹿晴,你下來。”
離開趙家,薄夜里沒有回別墅,他沿著蜿蜒小道,沉默地往前走。
鹿晴垂著腦袋跟在后面,表情羞愧,仿佛寫恐嚇信的不是趙凜,是她。
夏季的江島沐浴在燦爛陽光中。
街上很安靜,萬物像是融化在這片炙熱里。
走進一片無人的綠蔭,薄夜里停下腳步。
身后的少女站在陰影外,弱聲弱氣地擠出一句:“對不起……”
薄夜里擰眉,難以忽視心里的那點不舒服。
他在石階上坐下,手隨意搭著膝蓋,語氣不悅:“你道什么歉”
“趙凜他寫了那種信……”
薄夜里覺得好笑:“他做錯事,為什么是你道歉”
光影分出界限,鹿晴站在那頭,咬了咬下唇,囁嚅著說:“他會這么做,跟我有很大關(guān)系……”
閉了閉眼,她將趙凜告白、趙凜嫉妒的事都告訴了薄夜里。
“是我沒有處理好,他以為我對你有那方面的心思,所以才會一時昏頭給你寫了那封恐嚇信,真的真的很對不起!”
冗長的沉默后,薄夜里終于開口,他低垂著眼,看地上斑駁的影,尾音是察覺不出的輕顫:“你是在替他求情嗎”
鹿晴攥緊手,知道自己的要求很無理,但還是硬著頭皮哀求:“他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請你給他一次機會……”
“呵!”薄夜里輕輕笑了,眉眼里說不出的諷刺。
得知寫信的人是趙凜前,她那么憤怒地說要揪出幕后黑手,絕不放過。現(xiàn)在卻低聲下氣地在這兒求情。
說到底,在她心里,他還是不如青梅竹馬的分量來得重。
他忽地站起身,眼底繾綣的溫柔結(jié)了冰。
他又恢復(fù)了初來乍到時的冷漠,擦肩走過她身旁的時候,目不斜視,只扔下決然的話:
“這次的事,我不追究。”
“但…你以后也別再找我。”
作者有話要說: 薄夜里:別來找我!
等啊等啊等
她為什么還不來找我(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