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手機，身旁人頭攢動。
外班男生打鬧沒注意，胳膊肘撞到她背上，鹿晴一個趔趄就往前跌。
“啊！對不起！”察覺自己撞到了人，男生眼疾手快就要拽鹿晴胳膊，卻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擋住。
薄夜里握住鹿晴的肩膀，把人半攬進懷里。
少年清冽的氣息一瞬間將她包裹，讓人安心，也讓人慌亂。
鹿晴感覺落在肩膀上的那只手好似燒起來般，燙得她險些跳起來！她慌忙站穩(wěn)，往旁邊側(cè)了側(cè)身，與他拉開距離。
薄夜里的目光落在撞她的男生身上，擰著眉，語氣不快：“沒長眼睛”
本就冷厲的五官，因眉宇間的陰翳瞧著更有壓迫感。
男生嚇得縮了縮脖子，忙不迭地再次道歉，見薄夜里沒有為難，心里松口氣，趕緊拉著同伴離開。
薄夜里這才將目光放去鹿晴身上，板著臉低斥：“好好走路。”
這里是入口，人來人往，稍不注意就會發(fā)生碰撞。
鹿晴點點頭，不再看手機，想著先擠出去后再聯(lián)系羅薇她們匯合。只是，走出一段路，卻被兩道五花八門的娃娃機吸引了目光。
“薄夜里，你喜歡海豚嗎”她問身邊的人。
薄夜里：“不喜歡。”
“那…企鵝呢”
他癟癟嘴。
鹿晴又問：“海豹呢白色的那個，可不可愛”
毛絨絨的一團，像粘了兩粒黑葡萄的雪麗糍，薄夜里不知道這東西有什么可愛的，余光瞥見身邊少女眼睛發(fā)亮，勉強應道：“嗯。”
“那我抓給你！”鹿晴興沖沖跑了過去。
櫥窗里的娃娃看似唾手可得，卻一連抓了好幾次都落空，察覺薄夜里走近身旁，鹿晴咬咬牙，努力維持自己的尊嚴：“好久沒玩了，有點手生，你等等，這盤我一定抓出來！”
她目測著距離和角度，小心翼翼擺弄著搖桿，然后深吸一口氣，按了圓形按鈕。
就看到金屬爪在娃娃上一劃而過。
——再次失敗！
鹿晴表情頓時變得沮喪而尷尬，緊握的手心也微微起了汗。她沒好意思看薄夜里，又買了一回合，嘴里嘀咕：“這次一定成功……”
她端詳了好一陣才敢動作，操控搖桿的手正要松開，忽然覆上了另一只手。
少年的手比她大上許多，輕輕松松將她整個包裹。就像他高大的身軀，將她整個籠進懷里。
兩人之間隔著極短的距離，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呼吸的起伏，近得她心都顫了一顫。
大腦霎時間空白，渾身僵硬。
她就這么定定地站著，任由薄夜里握著她的手拉動搖桿，圈著她的另一條胳膊微微動了動，利落地按下了圓形按鈕。
金屬爪在她的目光中下沉。
最后拎著兩只白色小海豹丟進出口。
鹿晴眼睛一下子睜圓。
兩、兩只
“你怎么辦到的”捏著兩枚海豹掛飾，鹿晴又驚又喜，望向他時不自覺流露出崇拜神色。
薄夜里淡瞥了她一眼，不明白這種小兒科游戲有什么值得興奮：“很難”
不想顯得太笨，鹿晴說：“難是不難，但一次抓兩個還是挺少見。”
“嗯。”薄夜里把手重新插回兜，繼續(xù)朝前走。
“誒，等等！”鹿晴追上，“你不要嗎”
這種小女生喜歡的東西，他要來干什么
薄夜里：“不要。”
“但這是你夾的……”鹿晴打量著手里的掛飾，想了想，把其中一只遞過去，“給！我們一人一個。”
還是那個回答：“不要。”
鹿晴遺憾，小聲嘟囔：“很可愛呀，掛書包上剛好……”
薄夜里瞥了她一眼，她捏著兩只小海豹，表情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
他腳步微頓，鬼使神差地抽.出左手，將其中一只拿過來揣進兜里，動作一氣呵成。
鹿晴：
不是說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