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別的暴露讓許多事情都變得和以往不太一樣。
雖然林安康還是會穿著男裝去將軍府, 但再同夏衍交手, 結(jié)果往往都是沒有結(jié)果。
夏衍根本沒辦法再對她下重手, 有次不小心劃傷了她的臉, 嚇得夏衍又是跑尋醫(yī)閣找大夫,又是去宮里找御醫(yī),還跑去翻他娘的柜子, 找了許多護養(yǎng)的藥來。
林安康因此拒絕再和夏衍打架, 丟不起這個人。
在將軍府都不打了,在書院就更加不會打了。
林未央突然消失,每天放學(xué)后的約架也被取消, 取而代之的就是從來不在食堂吃飯的夏衍破天荒地去了食堂。
說是同自己妹妹堂妹一塊吃飯,但這倆妹心里都有數(shù),知道夏衍就是沖著林安康來的, 便看在林安康的面子上,給他們倆打掩護。
某天, 夏媛媛下帖子請了林安康和林安寧過來品她新弄到的茶葉, 因是閨閣女兒家的小聚會,林安康便穿了女裝過來。
這也算是將軍府少有的風(fēng)景了, 長得一模一樣的姐妹,一個偏愛淺色,著一身柳綠的圓領(lǐng)半壁襦裙, 看著嬌憨活潑;一個偏愛深色,穿著重紅搭配墨藍色的齊胸襦裙,一舉一動都顯得要沉穩(wěn)許多, 但和她交過手的,都知道她打起架來有多兇。
加上夏夙,四個女孩子聚在一塊說說笑笑,林安康還會和夏夙比比射箭,彩頭是夏媛媛提供的一支紫毫筆。
玩鬧累了,她們便聚在一塊說小話,什么哥哥太忙,弟弟太煩,或是哪位先生布置的功課太難,哪位同窗新買的脂粉好看。
說著說著,便就說到了他們這個年齡的女孩子都喜歡說的話題以后要做什么。
若在十年前,女孩們多半是含含糊糊討論起誰家的公子少爺,如今可就不同了,因為女孩兒的前路再不僅是嫁人這么簡單,于是能說的便就多了起來。
夏夙想外出游歷,說是京城既然有九曲機關(guān)樓,那外面一定還有更多更有意思的東西等著她。
夏媛媛喜好琴書茶,想著日后去書院做個先生,傳道受業(yè)解惑也是極好的。
林安寧想去考科舉,她想和大哥一樣當(dāng)官。
林安康則是想考武舉,不過她不想到外頭領(lǐng)兵打仗,她想入禁軍,守衛(wèi)皇城。
一伙人說著聊著,想的比較多的夏媛媛就說起了嫁人的事:“聽說今上是個喜歡給女官做媒賜婚的,你們倆若是入了朝堂,被陛下隨手指給了別人可怎么辦”
林安康正想說陛下就算喜歡賜婚也不會亂點鴛鴦譜,不必擔(dān)心,但在她開口之時,外頭傳來了極其細微的動靜,準備說出口的話語頓時就變了:“像慶陽長公主那樣,表明自己一心社稷,立誓終身不嫁不就行了。”
外頭“路過”的某人停下了腳步。
夏媛媛她們都很驚訝:“不嫁”
林安康故意道:“嗯,我覺得不嫁挺好的,不必花費精力在管家生孩子上頭,而且爹娘對我多好,我干嘛要嫁人。”
夏夙最先發(fā)現(xiàn)了不對,朝著林安康時不時看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在窗戶邊看到了一個人影,立刻附和道:“聽起來不錯,那我和你一塊,我也不嫁。”
夏媛媛有些無奈地看著她們兩個,只能轉(zhuǎn)頭去問林安寧。
林安寧給的回答也很出乎意料,她說她有喜歡的人了,若那人也喜歡她,大不了在入仕之前先成親就行了,陛下總不能讓她再嫁一次。
頓時眾人就被林安寧口中“喜歡的人”吸引去了注意力,紛紛湊過去問她那人是誰。
林安寧紅著臉不說話。
胡鬧一陣后,林安康起身去解手,回來路上走過一條游廊,身后傳來房間門被人打開的聲音,一只手從里面探出,伸向林安康。
林安康回身打開了那只手,結(jié)果另一只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她拉進了房間里。
林安康任由那人將自己拉進去,可一進去便出手如風(fēng),與那人飛快地過了幾招。
對方也不甘示弱,只是比起林安康玩鬧似的打人,夏衍的目的要明確許多。
最后林安康把夏衍壓到了榻上,正想笑他,就被他用手摁著后腦勺,往下一壓。
微啟的唇瓣才一碰上,便有濕熱的東西探了進來。
“唔”
夏衍趁著林安康吃驚分神,一個翻身就把林安康給反壓在了榻上。
那日身份被識破之后,夏衍三不五時就會在沒人的時候湊過來親她。
兩個什么都不懂的雛,最開始光是單純地碰碰唇就能臉紅上半天,到后來才慢慢學(xué)會了含吮舔舐這等親密手段。
如今這樣是從未有過的,林安康不過片刻便軟了身子,除了抱緊夏衍再不會其他。
房間里門窗緊閉,光線通風(fēng)都不算好,但勝在隔音不錯,沒讓里頭的聲音傳到外面去。
片刻后,夏衍將林歇抱到腿上,隔著衣裙揉捏軟在他懷里的身子,呼吸略有不穩(wěn)地問她:“嫁我,嫁不嫁”
林安康把臉埋在夏衍胸口,她喘得厲害,耳根通紅,回答卻是干脆利落:“不嫁、我才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