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看著好笑,就掐了掐她的臉,結(jié)果被喝醉的小姑娘一口咬住拇指。
小姑娘是半點沒口下留情,夏衍“嘶”了一聲,兇道:“松口”
他兇完就有些后悔,怕小姑娘又要哭,結(jié)果小姑娘沒哭,還看著夏衍笑了。
夏衍看小姑娘笑得燦爛,也沒法和人計較被咬的事,只“嘖”了一聲,罵了一句:“傻樣。”
醉后有些傻的小姑娘低頭把木盒子里的發(fā)簪拿出來,她也不會戴,直接就把簪棍穿進了雙丫髻環(huán)出來的圈圈里,并大言不慚地說了句:“好看嗝”
夏衍哼笑一聲,抬手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子:“不哭的姑娘才最好看。”
因為喝了酒,小姑娘很快便睡死了過去,夏衍怕發(fā)簪弄丟,就把發(fā)簪從小姑娘頭發(fā)上拿了下來,裝進了盒子里。
之后小姑娘被找來的嬤嬤帶走,懷里還死死地抱著那一枝梅花與木盒。
至于夏衍,因為偷拿了他老娘的首飾送人,在酒席散去后被他老爹鎮(zhèn)遠將軍拿著棍子抽得滿府亂竄。
剔透的花瓣在夕陽下折射出好看的光線,昔日那個哭到打嗝的小姑娘如今已是年滿十二,她拿著發(fā)簪在陽光下欣賞,突然門口便闖進來一人。
那人與小姑娘長得一模一樣,一身漂亮的衣裙與時新的首飾,進來后第一句話便是:“安康你怎么還沒換衣服”
林安康把簪子收回木盒子里,慢吞吞道:“急什么,天都沒黑呢。”
今晚有花燈會,可惜他們的爹娘都有事要忙,小叔叔便決定親自帶他們兄妹三個出門去玩,但大哥林修要備考不去,所以這次去的實際上只有她們姐妹兩個,和小叔叔林淵。
“怎么不急。”林安寧跑進來,見自己的姐姐居然連衣服都沒拿出來,便去打開了她的衣柜,一邊找衣服,一邊說道:“你換好衣服還得梳頭上妝,這得費多少時間啊。”
林安康把木盒子放進抽屜里,說道:“不上妝。”
林安寧回頭,一臉的不敢置信:“不上妝是花燈會上的燈火不夠亮還是窈窕軒的脂粉不好看這么漂亮的衣服和首飾,你不上妝你撐得起來嗎”
林安康:“我有說我要和你穿一樣的衣服了嗎”
林安寧看著自己從來不拘一格的姐姐,遲疑道:“什么意思”
林安康起身走到衣柜前,當著林安寧的面,從里面拿出了一身圓領(lǐng)長袍。
這分明是男子的衣服
林安康:“今晚這么多好玩的,穿輕飄飄的裙子太礙事了。”
林安寧,扶額:“好吧,你高興就好。”
林安康笑笑,立刻就去換了衣服。
夜色降臨,林淵左手一個精致可愛的貴姑娘,右手一個通身貴氣的假小子,三人攜著奴仆侍衛(wèi),一同去了街上。
這一年的花燈會不知為何十分熱鬧,林淵知道林安康與林安寧身手不錯,且還有下人跟著,所以他一見著前陣子隨赴京述職的落水營將領(lǐng)一起進京的蕭蒹葭,便立刻丟下兩個侄女湊了過去。
林安康和林安寧對小叔叔追未來小嬸嬸的事情還是挺關(guān)心的,奈何她們偷偷跟了半天,發(fā)現(xiàn)自家小叔叔只會跟人說話,不敢牽人小手也不敢和人靠得近些,連送東西都不會。
很快,姐妹倆便對視一眼,對小叔叔徹底絕望了。
“我看那邊有好看的面具,我們?nèi)タ纯窗伞?
“我想去那邊,好像有什么比試。”
姐妹倆發(fā)生分歧,又不肯分開走,便猜拳決定聽誰的。
最后林安康贏了,林安寧被拉著去了河邊。
河面上停了兩艘船,兩艘船相隔很遠,一艘船上擺放著弓與箭,另一艘船上立著大大小小許多的物件做靶子。
河邊有人敲鑼打鼓,說是拿錢報了名便可參與比試,比試有五輪三局,比試內(nèi)容是在一艘船上射另一艘船上的東西,那些東西按大小遠近算分。彩頭分別是一支五彩琉璃擂絲金簪,一對白玉手鐲,一把材質(zhì)不錯,小孩用的小弓。
林安寧眼睛一亮,對著林安康道:“我要那支金簪”
林安康:“等著。”
說完,她就拿著銀子去報了名。
林安康來報名的時候,正好趕上第五輪,也就是最后一輪。
最后一輪人不少,上船的時候林安康還聽到身邊一個個子矮小的姑娘對旁邊一個少年說道:“夏常思你等著,這支簪子絕對是我的”
滿岸的燈火映照下,面容俊朗的少年嗤笑一聲:“我的。”
林安康安靜聽著,并在心里跟了一句:我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