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在s城, 秦邵的秦氏與傅司年的傅氏家公司涉及同一行業(yè), 自然少不了行業(yè)內(nèi)的競爭, 但秦邵是繼承的家族產(chǎn)業(yè),可以說近二十年, 都是這個行業(yè)的巨頭, 傅司年異軍突起,后來居上,五年時間與秦邵平起平坐,是傅司年的本事。
手段或許不太光彩, 但對于傅氏而言, 能在秦氏的連番打壓和排擠之下存活,并做到與秦氏分庭抗禮, 就是勝利。
但如今傅司年死了,所有人一致認(rèn)為,傅氏集團(tuán)沒有傅司年, 遲早會走下坡路, 淪為一盤散沙, 到時,必定會被秦邵給一一吞并。
商場如戰(zhàn)場, 笑到最后的,一定是活著的人。
有件事挺有趣的,傅司年的公司與秦邵的公司隔街相望,矗立于s城最為中心繁榮的地段,如同盤踞著兩只巨獸般, 目露兇光,各不相讓。
晚上十二點(diǎn),白天車水馬龍的市中心也略顯冷清,路邊數(shù)盞明亮的路燈,將整個街道映得如臨白晝。
喬桉開車從傅氏停車場出來,在幾條街道繞了一圈后,開進(jìn)了秦氏的地下停車場,乘坐電梯一路往上,到了二十一樓。
是秦邵的辦公室樓層。
此刻的二十一樓十分安靜,走廊燈光昏暗,并沒見著幾個公司員工。
她一路直行,輕車熟路推開秦邵的辦公室門。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一整面的落地窗,秦邵坐在舒適的老板椅上俯瞰著整座城市的夜景,聽到開門聲,似乎對喬桉的到來早有預(yù)感,“來了”
喬桉徑直坐在秦邵辦公桌前,心神不寧,點(diǎn)燃一支煙,煩躁地抽著,“我有麻煩了。”
秦邵看了她一眼,波瀾不驚,“什么麻煩”
“阿齊在查我,遺囑的事如果被他查出證據(jù),我就完了!”
“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辦事能力”
喬桉夾著煙頭的手一滯,眉心緊擰,偏過頭去,“我沒這么說。”
“放心,這事就算阿齊查個底朝天,也查不出什么來,離傅司年死亡日期只有半個月了,這段時間你自己別亂了陣腳。”秦邵笑看她一眼,起身,手沉沉搭在喬桉肩頭,“傅司年已經(jīng)死了,傅氏遲早會變成一盤散沙,你在傅氏資歷深,有資格接觸到那個項目,好好待著,以后我不會虧待你,在拿到遺產(chǎn)的這段時間里,最好不要再見面。”
“我知道。”
喬桉知道這關(guān)鍵時刻不該來秦邵這,免得引人注目,但她就是莫名的擔(dān)心。
最近不知道為什么,原本胸有成竹找不到破綻的事,越發(fā)沒有把握。
她不知道這種莫名而來的驚慌從何而來,但她如今只想聽一句能讓她安心的話。
“還有,上次傅司年那個妻子被你嚇過一次之后老實(shí)了很多,我知道你和她有舊怨,可是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候,你收斂些,別看阿齊年輕,傅司年身邊的狗哪有不咬人的,惹了他,你不僅不能順利脫身,還會壞我的事,明白了嗎”
喬桉心底一聲冷笑,知道自己對于秦邵的利用價值,但事已至此,上了秦邵的賊船,她也沒了反悔的余地,當(dāng)下這個局面,她就不信郁朵還能翻身不成
等她將遺產(chǎn)拿到手,傅氏覆滅,她倒要看看,那個女人還怎樣在她面前囂張!
想通了這一點(diǎn),喬桉心情平緩些許,靜靜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里,淡淡道:“我明白。”
這一個月以來,郁朵很是安分,基本不怎么出門,就算出門,也都是有人跟著。
這眼看著傅司年的判定死亡的日期就要到了,可阿齊那還沒半點(diǎn)線索。
郁朵心焦,明知道那份遺囑是假的,卻又無可奈何。
“太太,再吃點(diǎn)吧這幾天我看您都沒吃什么”
郁朵沒什么胃口,喝了兩口粥也就不吃了,“我吃不下。”
“多少吃點(diǎn),太太你看你,最近這段時間瘦了不少。”
“瘦了嗎”郁朵掐了一把自己的腰,“可是我覺得我胖了。”
“不胖,哪里胖了!”看著對自己魔鬼身材不滿意的郁朵,連姨十分著急,絮絮叨叨,“你們年輕人總覺得自己胖,可我看啊,胖一點(diǎn)才好看,太太你就是太瘦了,咯手!”
無奈,郁朵妥協(xié),多吃了兩口。
客廳內(nèi)傅司年的遺照還沒撤走,郁朵站在他遺照前,嘆了口氣,“抱歉,可能護(hù)不住你的錢了。”
被騙走六十億……不對,喬桉的那份,再加上叔公的那份,一共得是一百二三十億。
這么大一筆錢,眼看著就要落入別人口袋,怎么可能不生氣。
“阿齊來了”連姨站在門口笑著給阿齊拿了一雙干凈的鞋換上,悄聲問道:“怎么樣,查出點(diǎn)什么了嗎”
阿齊落寞搖頭。
連姨一瞧便急了,“那這……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找不到證據(jù),這可怎么辦”
“阿齊”郁朵聽到門口阿齊的聲音走了過去。
這段時間她將希望寄托在阿齊身上,希望他能早點(diǎn)找到遺囑偽造的證據(jù),將喬桉的繩之以法。
“大嫂,”阿齊面上有愧,沒能找到遺產(chǎn)偽造的證據(jù),不敢直視郁朵的眼睛,“我公司沒什么事,有點(diǎn)累……”
聽阿齊這么說,郁朵心里咯噔一聲,聽這語氣,估摸著是沒能找到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