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夢,佇立在那里的雕像是自己這一世魂魄。
錢謹裕來不及細想,帶著寒意的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他偏頭對上兀一臉上變幻莫測的圖騰,一瞬間,圖騰好似嵌入他的腦海中。
他看到由于醫(yī)院失誤,兩個嬰兒陰差陽錯躺錯母親的懷抱。
二十一年后,又是因為陰差陽錯,宋智鈞偶然得知宋颯和他、杜明韻沒有血緣關系,查到他可能是他們生物上的兒子,便拿他的頭發(fā)到醫(yī)院做親子鑒定。
恰巧這件事被宋颯得知,就導演一場他因為騙保而喪命的戲。
他是死有余辜,全因為他心術不正,讓兩個家庭沉浸在悲痛中,還好宋颯給他們些許安慰,讓他們慢慢走出悲痛。
最后兩家人把全部的愛給了宋颯,盡管宋智鈞、杜明韻對哥哥家的侄子好,但是他們最好的全留給宋颯,宋颯這輩子戴著光環(huán)站在頂峰俯視眾人。
委實有些可笑。
錢謹裕死亡前一個星期
兀一眸子中閃現(xiàn)一道紅芒,手上突然憑空出現(xiàn)兩份鑒定書。若有人留意觀察,還以為錢謹裕托著鑒定書,沒看到兀一把鑒定書放在錢謹裕手上。
錢謹裕垂眸看了一眼,白如玉的指骨緊捏鑒定書,眸子動了動,懶散地撩起眼皮正視前方。
橘紅色的太陽藏在高樓大廈后面,只有幾朵云彩似少女臉上嬌羞的紅暈,羞怯怯藏在天邊偷窺世人。車道上車流攢動,亮起一束束燈光,排成一條條長龍緩慢地朝前方駛?cè)ァ?
過了四十分鐘,他終于抵達目的地。
錢謹裕把鑒定書來回折幾道,隨意地裝進上衣口袋里,就打開車門下車。
他一眼就看到宋颯眼中散發(fā)出不容人忽視的喜意,雖聽不到宋颯說些什么,卻從他的神態(tài)、肢體動作揣測出他與電話另一端人聊天過程是非常愉快的。
“他和錢國棟聊天,兩人提到你”
“能猜到。”
錢謹裕低聲笑了笑,邁出步子朝宋颯那邊走去。
兀一萬年不動的眸子中出現(xiàn)困惑,關鍵的話他還沒說呢。他沉吟片刻,自言自語說“總感覺他變了。”
但又說不上來,使得他的心情十分煩躁。
想來也是,上一世謹裕到底被親生父母刺了一下心,心境難免發(fā)生一些變化。那么,如果他讓宋智鈞、杜明韻提前知道謹裕是他們的孩子,這對夫妻會不會不像上輩子那樣,在鑒定結(jié)果沒有出來之前躲著謹裕。
兀一眼睛一暗,轉(zhuǎn)身離去,希望宋智鈞、杜明韻不要錯過謹裕僅有的一個星期生命,好好的陪一陪謹裕。
宋颯注意到錢謹裕離他不遠,便從容不迫掛斷電話。他眉宇含笑走上前,手臂隨意地搭在錢謹裕肩膀上,邊走邊說“駱封一家不是破產(chǎn)了嘛,還欠下不少外債。等會我提出讓駱封一到我們家住,你別橫插一腳啊,你家只能下腳的地方,駱封一小少爺也住不慣,我準備把我名下的一套別墅借給他住。還有我說的那事你考慮清楚了嗎”
“請問二位預約了嗎”
宋颯做一個手勢,服務員瞬間明白二位顧客的朋友已經(jīng)在包間里,眼前滿身名牌的顧客顯然不要她引路,她識趣的退回去。
“你也知道我那個堂弟不學無術,我借錢給他等于害了他,還不如把錢投資在你身上,幫你買一份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