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骨頭最大的不過巴掌大小的斷骨,最小的是一根小指骨,容崢仔細觀察骨頭的顏色深淺,觀察是同一時期死亡的尸骨,初步判斷源自同一人。
容崢想起了上一名男仆,叫做盧微的男人。
可惜這里是游戲副本,除了這個宅子以外并不存在其他地圖,否則按照他原本的習慣,是該去探查盧微的身份和家庭狀況成員以及最近是否有出現(xiàn)在世間的跡象,然后才可以下定論,認定盧微是還活著,或者已經(jīng)死在了這里。
其實容崢更偏向于后面的答案。
他看向秦二少爺,秦二少爺沒有注意到他,只專心檢查地下室的東西。能夠放在這里的多是平常用不到的物品,價值不菲。
檢查一遍后,秦二少爺表示,這里任何東西都沒有丟,哪怕一塊布頭都沒有。
所以有什么人殺害客人然后送到這里吊起來的話,至少那個人的目的不是為了求財。
“沒丟東西可能是因為這里東西太大,搬運不走吧。”白挽站在地下室門口,說什么都不肯走進一步,聽到秦二少的話后說道。
秦二少打開一個精致的玻璃展示柜:“這個東西還在。”
白挽:“那是什么”
“青花纏枝蓮紋瓶。”秦二少說道,“價值千萬。”
白挽倒吸了一口涼氣,她驚訝的盯著那瓶子瞧:“這么貴重的東西,放在這里”
秦二少將東西放回去:“這是父親的收藏,父親過世后,母親不想看見他長期把玩欣賞的物件,怕睹物思人,多數(shù)古董收藏被放在了這里。”而他所要檢查有沒有丟失的東西,自然就是這些物件。
這小瓶子不過二十厘米高,大一點的女士包包都可以裝得下,并不會有什么難以帶走的可能,白挽心知如此,卻還是小聲道:“或許人不識貨呢。”
秦二少瞥了她一眼,不說話了,將東西仔細放了回去。
白挽沒有得到回應(yīng),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些錯,他們這些玩家暫且不說,這秦家里的人,會不識貨的有幾個呢。就算仆人見識低了點,難道李管家就不會告訴他們什么東西貴重不能亂碰弄壞嗎。不傻的都該知道,秦家能拿來觀賞的瓶子不是簡單的小物件。
白挽瞧見了男仆小張,努努嘴對秦閣道:“他肯定也不識貨。”畢竟才來的新人。
白挽這話不過是隨口一說,沒別的意思,卻不巧被小張聽見了,男仆小張看了她一眼,白挽尷尬轉(zhuǎn)臉,又看向容崢。容崢還在細致觀察木偶身后的白骨。
瞧著容崢古怪的舉動,白挽問道:“哎,你剛剛一直在干嘛呢”
容崢看向秦二少和小張,回答:“沒什么。”對于那幾節(jié)白骨只字不提。
看完了地下室,發(fā)現(xiàn)了消失的玩家‘尸體’,白挽就不愿意再留在這里,不停的問是不是可以回去了。秦閣有點不耐煩,開口讓她自己回去,白挽哪里敢,在她看來,獨處和等著被殺沒什么差別。
好在秦二少已經(jīng)核定完地下室的東西了,容崢也觀察夠了,便都提出要離開這里的意思,只是關(guān)于那幾個木偶尸體,容崢詢問秦二少的意見。
秦二少遲疑了好一會,說:“我是不想把他們留在這里繼續(xù)掛著的。可是外面正在下雨,我們幾人抬不動,就暫且放著,等雨停了再說吧。”
白挽舉雙手贊同,秦閣懶得動手更是不無不可,只容崢看向小張,問他的意思。
小張的表情有點茫然:“哎問我我聽二少爺?shù)摹!?
秦二少爺滿意點頭。
容崢:“那就回去吧。”
離開后把地下室重新落鎖。幾人就回到了一樓前廳,就看見秦家的管家?guī)е腿撕屯婕覀冋阡伌玻龊昧嗽谇皬d打地鋪的準備。
因為身上濕乎乎的,又有了松軟干凈的被子,在場的男玩家基本都脫了衣服鉆進被子里避免感冒,要不是顧忌之后還有白挽這個女玩家,怕是連褲子都要脫掉的。至于女主人和廚娘兩人不僅是npc還是四五十歲的老婦人,真心沒有什么避諱的。
反倒是還存活至今的男高中生高程,才懶得顧慮白挽,早就脫了干凈躺進去玩手機。他覺得自己是不該被扔出去挨澆的,可惜新人玩家在做選擇時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他最開始就是拒絕這么作死的行為,后來也是被拉著在里面湊了個人數(shù),險些掉出時空夾縫,簡直無妄之災(zāi)。
反倒是作為主謀之一的白挽啥事沒有,讓高程覺得很不平衡。
所以當白挽回到前廳,看到滿眼白花花都是赤果著上身的大漢說了一句瞎眼的時候,高程開口道:“不喜歡看就回房間啊。”再次把白挽氣的臉通紅,能回去早就回去了,先不說回去的話三樓只有她一人,單純是曾經(jīng)在床上發(fā)現(xiàn)……那個的時候,她就壓根不想再打開那間房門。
高程這一句話出口,白挽再也忍不住,和他吵了起來。鬧得那邊的玩家不得安生,便爭到了一起,多是互相埋怨。
秦閣告知了這邊沒去的玩家在地下室發(fā)現(xiàn)消失玩家木偶的事,但并沒有激起多少水花,他們對解密已經(jīng)不再感興趣了。
容崢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亂糟糟的那邊一眼,來到前廳就去找白樂水的身影,果然在角落里看到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雙眼失神的白樂水,而在他身邊,保鏢正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