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兩人吻的難舍難分時,忽的房門被人從外面的打開。
“小姐,明日.你在路上吃的糕點任小姐已派人幫您買了,你要不要看......看。”
卻是方才去任道萱房中的青枝,她端著食盤踏入屋內(nèi),當看到她和韓暮時,手一松,“咣當”一聲食盤跌落在地上。
接著,又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表姐,這次的糕點我保證加了很多糖,但您吃了胸脯不長肉的那種。”
任道萱尾隨青枝踏入屋內(nèi),隨即看到這一幕。聲音乍然而至,她倏然瞪大一雙杏眸,似是不可置信,隨即反應(yīng)過來,忙歉意道:“你們繼續(xù),繼續(xù),我和青枝什么都沒看到,沒看到......”
任道萱說罷,扯住發(fā)愣的青枝“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
這一切只發(fā)生在瞬息,回過神來的倌倌,羞燥的簡直恨不得鉆地縫里,忙推搡吻著她的韓暮,韓暮不悅的放開她,她忙從韓暮腿上跳下來,小聲催促道:“你趕緊走。”
韓暮似笑了聲,也沒猶豫的應(yīng)下:“嗯。”
沒想到今日.他這般好說話,倌倌心頭一松,正要去打開房門送他出去,只見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她胸口忽然道:“為什么不想胸口長肉?是病了嗎?”
“.......”倌倌。
方才臉上剛消退的熱燥霎時重出江湖勢如破竹席卷而來。
倌倌捂著發(fā)燙的臉頰,將人用力的推搡出房門,沒好氣的丟出一句:“你猜!”
“嘭”的一聲,房門在韓暮面前大力摔上。
韓暮似想到了什么,突忽一笑。
房內(nèi)的倌倌聽到笑聲,猜測他沒走,正要趕人,就聽站在門外的韓暮幽幽的聲音傳入屋內(nèi):“我已猜到了,明晚我給你答案。”
“.......”倌倌。
................
待韓暮走后,任道萱和青枝急忙推門入內(nèi),揪著她東問西問,試圖問出她背著兩人和韓暮究竟發(fā)展到哪一步了?
倌倌被兩人吵的頭疼,她揉了揉眉心,望著桌案上已見底的藥碗,表示自己還是個病患,要早點休息不能多說話,以此推拒回答兩人問題。
任道萱卻并不放過她,驚疑道:“表姐,前幾日.你不是說沒被韓暮占便宜嗎?怎么今日就被他抱著親了?不行我要冷靜冷靜.......”
說的好似被韓暮親的人是她,這本就是句無關(guān)大雅的玩笑話,不知怎的,倌倌聽到耳中卻有點不舒服。便承認道:“......為什么他不能親我?”
任道萱轉(zhuǎn)而訕訕的道:“.....不是他不能親表姐,而是......而是。”
任道萱說著,為難的“哎呀”的一聲,索性硬著頭皮道:“表姐您就這么沒名沒分的跟著他,若是將來他娘不允許他娶表姐,或者不允許他納表姐為妾,他若聽他娘的話,表姐您這一腔芳心就是錯付了,我不想表姐您落個棄婦下場。”
聽她話中有話,倌倌一愣,質(zhì)疑道:“他娘?”
她怎么忘了,韓府的嫡母詔顯公主,雖不是韓暮的生.母,可卻最重視女子的門第,觀韓暮的兩個哥哥娶的媳婦,皆是家世顯赫的任家,就能看出。
如今她只是一介罪臣家眷,無權(quán)無勢,根本不可能入詔顯公主的眼。
想到這,她心房似被蜜蜂刺了下,那股不自在霎時傳遍全身,她輕咳一聲將心頭異樣壓下,胡謅道:“有情人豈在朝朝暮暮?我是那種在乎繁縟禮節(jié)的人嗎?”
任道萱一把抓著她的手,交代道:“可您不是喜歡他嗎?既然喜歡,就該爭取這婚事,所以在韓暮娶您進門之前,您千萬要把持住自己,莫要在被他占便宜去。”
倌倌被她的話逗樂了,斜睨著她,“那當初你怎么沒把持住?”她和韓暮的事非一言兩語能和任道萱說得清楚的,索性就不提了,省的這小八卦精煩心。
任道萱霎時紅了臉,支支吾吾的道:“我年少不懂事么,被那狗男人蒙蔽雙眼,就就......”
提起這個話頭,倌倌眸色微動,不覺微厲了聲:“萱萱,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任道萱身子猛地一僵,眸色躲閃的抓了抓臉,不悅的瞪她一眼:“我哪有。”
雖是平常笑鬧的語氣,可倌倌卻聽出一絲逃避回答的意味。她忽然道:“你這次跟著你哥來南京,和舅母怎么交代的?”
果然,下一瞬任道萱“蹭”的起身,倉惶道:“我....我困了,先去睡了。”
見她這等反應(yīng),倌倌心里念頭肯定幾分,忙拉著她手腕,將她拉坐回來,沉聲問:“是不是那狗男人又回來糾纏你,被舅母知道了?”
任道萱猛地抬頭,不可置信的道:”表姐您怎么知道?”
“我猜就是。”倌倌心頭微松,定定的道:“那譚郎當初攀龍附鳳的搭上你,本就是看上你家的權(quán)勢,如今你和他一刀兩斷,他少了你這個冤大頭,肯定會坐不住回頭找你的,被你拒絕后,他豈會善罷甘休?是不是他拿以前你倆的往事威脅你了?”
任道萱垂下眼睫,聲音發(fā)顫的接話道:“嗯,譚郎將我和他曾經(jīng)的事給我娘說了,并威脅我娘......說若我娘不同意這門親事,他就將我倆的丑事散布出去,我娘氣得不輕,可到底是疼我的,怕我被譚郎害的閨譽盡毀,說此事交給她處理。又怕我遇人不淑想不開,就讓我跟著我哥出門散散心,避避風口。”
原來如此,當初任道萱跟著她來南京,她就好奇以舅母對任道萱疼愛的程度,怎會允許任道萱去那么遠的地方。卻是這個因由,她詫異道:“這事為何不早點告訴我?”
任道萱杏面上掠過一絲苦澀,“表姐為姑父翻案的事本就心煩,萱萱不想表姐再為我的事懸心。”
這傻姑娘真是懂事的令她心疼,倌倌睨著她,心疼的張開雙臂:“想哭就哭吧,表姐的懷抱永遠為你敞開。”
哪知,任道萱卻嫌棄的瞥她一眼,“你抱過韓暮了,滿身的男人味。”
“......”倌倌。
經(jīng)過這一夜休整,倌倌,任道萱,青枝三人如菜色的臉氣色好了很多,韓暮便令人收拾行囊上路了,傍晚時抵達了南京。
因她們女子的身份,出入多有不便,韓暮便將她們安排在南京繁華的路段客棧里住下,考慮的是,一則,若白日閑暇無事可令她們在客棧附近轉(zhuǎn)轉(zhuǎn),二來,白日韓暮去南京布政司查案,若她們?nèi)f一有什么意外,此處臨近南京布政司,方便司里的人過來救援。
如往常宿客棧一樣,倌倌和青枝住一間房,任道萱單獨住一間,兩間房緊挨著在二樓廂房,其余錦衣衛(wèi)皆散布在她們廂房附近呈拱衛(wèi)之勢住著。
而韓暮的廂房則緊挨著倌倌住的房間,這令倌倌心里踏實不少。
晚間吃完晚膳,韓暮出門辦差時忽然叫住她。
“今夜我不在客棧里,莫要出門亂跑,若真想出去玩,等案子了結(jié),我陪你出客棧轉(zhuǎn)轉(zhuǎn)。”
剛和任道萱約好逛夜集的倌倌,聞言失落的“哦”了一聲,知他有要事在身,不應(yīng)該給他添加麻煩,便聽話的點了點頭:“我哪也不去,就在客棧等你。”
心里卻想的是:等他走后,她在客棧附近轉(zhuǎn)轉(zhuǎn)總可以吧,反正他也看不到。
韓暮似知她所想,他冷著臉下令:“客棧附近也不行!”
“.....”倌倌。
這人怎么這么霸道,倌倌暗惱的瞪他一眼,他仰頭就喚站在遠處的王湛:“把倌倌連夜送回京城......”
“別呀。”倌倌一聽慌了,忙扯住他衣袖哀求道:“你不在的時候,我呆在客棧那也不去!行了吧!你還不信我?要不要我給你起個誓?”
韓暮唇角一抽,答應(yīng)的痛快:“行,你就起個若被我發(fā)現(xiàn)出了客棧,就把上次還沒償完我“酬勞”的吻補上的誓吧。”
他幽幽道:“我很期待。”
“......”倌倌。
這哪里是那個不善言談木訥的木三!簡直是個混跡風月場撩.撥女子的情場高手。倌倌不知是羞的,還是窘迫,捂著唇猛地忙朝后退了半步,放棄抵抗生若蚊蠅的道:“我哪也不去了。”
韓暮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待韓暮走后,倌倌等臉上熱意消退了些,這才去找任道萱,她人還沒走出兩步,忽的,肩頭被人輕輕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