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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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暮一早去鎮(zhèn)撫司衙門后,便腳不沾地的處理政務(wù),上峰都這么勤懇,平日懶散的錦衣衛(wèi)也不敢馬虎,人人各司其職忙碌著,諾大的鎮(zhèn)撫司竟罕見的無一絲平日嬉鬧之音。因此,未到下職的時辰,衙門里推擠一天的事務(wù)便處理完了。
外出擒拿犯人的任道非剛到衙門口,就碰到從衙門里出來的韓暮,昨夜藏掖在肚腹的嫉恨一股腦沖上頭頂,他將擒獲的犯人丟給身側(cè)錦衣衛(wèi),瞇了瞇對韓暮道:“我表妹倌倌可是正經(jīng)人家的小姐,昨日被韓大人帶去貴府做客,不知犯了什么事,竟叫韓大人扣著不放貶為值夜的丫鬟使喚”
同是男人,任道非自然知曉美色與韓暮不過是一時消遣,值夜丫鬟說白了就是通房,以此看來,韓暮定然不會幫倌倌救父,而是會和他一樣只是貪戀倌倌的美色。等玩膩了,自然就丟棄一邊了。可倌倌到底是他沒得到的,哪怕她被韓暮破了身子又如何,他依舊想得到她。
任道非話音方落,韓暮冷睨著他,寒聲道:“我的家事無需副指揮使指手畫腳,倒是副指揮使既然很閑,就多余將精力放在辦差上,免得為圣上辦不好差事,令我次次事后給你擦屁.股。”
韓暮的心腹經(jīng)武卻是知主子的考量的。
秦倌倌乃罪臣之后,身份本就敏感,以主子對秦倌倌愛護的心,恐怕舍不得她在韓府受任何委屈,這才將人安置在自己房內(nèi)做丫鬟,秦倌倌有了這層身份,既不會損壞閨譽,又能長伴主子。主子看似對秦倌倌無情,實則是護在心肝上。
任道非羞辱難當(dāng),卻敢怒不敢言,低頭道:“是。”
韓暮睨他一眼,鉆入轎中。
鎮(zhèn)撫司離韓府不遠,韓暮回府后,入屋就見桌案上擺了幾道小菜,身穿婢女服飾的倌倌,人正站在桌案前,不知是困還是怎的,聳拉著眼皮竟在......打盹
韓暮眼眸一深,站在倌倌身側(cè)的青枝,忙用手肘撞了撞倌倌。
倌倌打個激靈徹底醒了,忙抬眼,下一瞬猝然撞入韓暮投過來的視線,她微微一愣,未等她反應(yīng),韓暮便移開眼了。
實在不能怪倌倌,今日.她為了討好韓暮,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忙碌半日,著實累的不行,竟站著等韓暮回府時睡著了。
“啪”的一聲,韓暮走到桌案前,擲下腰間繡春刀,轉(zhuǎn)身到衣架前褪掉外衫,待要解開腰帶時,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從身后圈過來,指尖搭在帶扣上:“倌倌來幫你。”
韓暮身子倏然緊繃,側(cè)頭看倌倌。
少女粉面襲著一層薄紅,秀.挺的鼻梁上布滿細小的汗珠,櫻.唇微張著,身上穿著寬松的婢女服,是最普通的裝扮,放在她身上,卻有種孱弱嬌.嫩的之態(tài),令人心疼。
他喉頭滾動了下:“不用。”
他話音方落,腰帶已教倌倌解下來,倌倌從他身后繞在前面,粉.頰上紅彤彤的,報澀的指了指桌案上飯菜,揚起臉笑道:“韓大人還沒吃飯吧倌倌做了幾道菜,韓大人嘗一嘗合不合口味”
兩人皆閉口不談昨夜吵架的事。
韓暮盯著倌倌,眸底漸變晦暗,幽深的投不進一絲涼光。
見他站著一動不動,倌倌心頭突突直跳,捏了下發(fā)顫的指尖,直到笑的臉都僵了,韓暮這尊煞神終于動了。
倌倌松了口氣,忙拉開檀木椅令韓暮坐下,又親自幫他夾了一個冬瓜片,笑道:“韓大人嘗嘗這個“冬雷震震。”
韓暮睨著滿桌上的飯菜,正陰沉著的臉倏然僵住,隨即唇角一抽。
倌倌共做了四個菜,一道涼炒冬瓜片,一道墨玉羹,一道合意餅,最后一道涼拌咸鴨蛋。
他撩起眼皮看倌倌一眼,指著墨玉羹譏誚:“這是甚么”
倌倌面不改色的道:“夏雨雪。”
韓暮指著合意餅,繼續(xù)譏誚:“那這個就是天地合了”
最后一道菜倌倌自己招供了:“乃敢與君絕。”
四道菜名合起來念便是: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昨夜兩人還剛吵架過,今日倌倌做這幾道菜,便是借著菜名隱晦的表明自己將不計前嫌繼續(xù)傾慕韓暮,詢問他的意思。
韓暮眸色漸露柔意,嘴上卻輕嗤道:“牙尖嘴利。”
倌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