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快別說了,你們不要命了那位就是那個……嗣王爺啊!”
“啊你說……他怎么來了”
前面的人忙噓聲,又慌忙回頭來看隊末的九陰,像是怕被她聽到一般。
九陰微微探身對她們笑了笑道:“我聽到了,我會轉告我相公的。”
幾個人臉色登時就白了。
那幾人背后一個穿黑色胡服的少年郎快步過來,停在九陰跟前朝她恭恭敬敬的行禮,“王妃,爺在那邊等您過去。”
九陰這才躍過眾人在竹林間的竹棚下看見了裘衣輕,他坐在圣上身邊也在看她,也不知看了多久,撞上她的目光慢慢靠近了背后的輪椅里,手指一點一點的敲著他的輪椅扶手,在等她過去。
他坐在輪椅里膝上蓋著毯子,確實看不出來腿腳不好,他又幾年沒出府門了,這些個貴女不認識也是正常的。
九陰收回目光對止水道:“不是說不讓相公來嘛,他身子不好吹了凍了可怎么是好我只是來賞個花片刻就回去,相公怎么就不聽話,非要跟來,還非要偷偷跟來,嚇我一跳。”
“”止水茫然的抬頭,只見他們夫人扶了扶發(fā)髻上招搖的赤金步搖,臉上的表情生動極了。
“宿主……可以了。”系統(tǒng)忍不住道。
九陰沖那幾個臉色一青一白的貴女笑了笑,拉著溫玉的手跟止水去往裘衣輕身邊。
那些個驚奇的目光隨著她一路過去,更驚奇的發(fā)現,嗣王爺和宋燕呢穿的衣服……
系統(tǒng)也驚道:“宿主您和反派穿了情侶裝哎。
九陰站到裘衣輕身前將他掃了一眼,有些生氣,他們竟然撞色了!她以為她將是本場唯一一個穿的和睡蓮同色調的紫色!
可裘衣輕竟然也穿了一身雪青紫色的袍子,黑腰帶束著細腰,頭上只簪了一把白玉簪子,這一身襯的他漂亮的近乎妖氣,比她還要漂亮!
這個心機裘狗定然是故意和她穿一樣的顏色。
而裘衣輕掃了她一眼先譏笑道:“夫人可真是盛裝出席,遠處走來我還以為誰家紫蓮花成精了呢。”
她也笑了一聲,拉著溫玉坐到他身側的椅子里,又佯裝親密的側身去替裘衣輕拉他膝蓋上的毯子,抬眼瞧著他輕輕與他說:“相公怎好意思說我,不是要安寢了嗎怎地又打扮的如此妖里妖氣來尋我是怕我給你跑了嗎”
裘衣輕看著她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伸出手指輕撫了一下,笑著低聲說:“夫人試試看,看我是先打斷你的左腿,還是右腿。”
他們二人說話聲音小極了,在紛雜的竹棚下誰也聽不清,外人偷偷瞧著還只驚奇的拉身旁的人看。
不是說嗣王裘衣輕瘋癲成性,殺人如麻還不近女色嗎不是說他親手殺了前兩個指婚的妻子嗎怎么看起來他非但不嚇人反而對那宋燕呢如此溫柔如此親昵公然摸臉!
連一旁的圣上裘景元也笑著說:“朕瞧著衣輕與你的王妃如此和睦恩愛也就安心了。”
裘衣輕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沒了,收回手靠在輪椅里冷笑道:“不過是看著她好玩,留著她的命多玩幾日罷了。”他搓著摸過她臉的手指慢慢笑道:“我今日來是為了瞧瞧我那個從道觀修養(yǎng)回來的安堂弟,這么多年沒見了,我倒是想他這個小傻子了。”
裘景元的臉色也黑了。
皇后蕭惠笑著打圓場,“圣上不是說安兒也獵得了兩只野兔嗎”她看向了竹棚外的一排人。
皆是年紀不大的少年郎,十四五六的模樣,著鮮衣拎著弓箭站在那里,前頭放著他們的獵物。
最少的那個是年紀最小的,才十三,只獵了一只。
而頭前站著的是獵了兩只野兔的二皇子裘望安。
九陰坐在裘衣輕身側,臉根本不敢往那邊扭,只低頭假裝在整理她的裙擺,心里卻在嘆氣,天殺的裘狗怎地那么會來,這不然她連當朝皇子都已經泡上了。
系統(tǒng)跟她科普二皇子,“原來他就是二皇子裘望安啊,怪不得沒認出來他,因為他從小就又傻又結巴,所以皇帝和皇后都不太喜歡他,他小時候還干出犯起混來差點推倒皇帝的事,所以皇帝更不喜歡他,把他送去了京外的紫云道觀里讓紫云道人治療他的瘋傻病癥,十六歲才被接回京來。”想了想又補道:“雖然他很不受寵,但宿主還是注意點,因為他是皇帝唯一活下來的兒子。”
九陰整理裙擺的手指頓了頓,“皇帝老兒唯一的兒子”
“是的。”系統(tǒng)說:“這本書里設定皇帝因為某種冥冥中的報應(原文就是這么寫的),求子卻始終不得子,他只有兩個兒子,都是皇后所生,這兩個兒子是雙生子,但生下來大皇子就比二皇子羸弱,可二皇子生下來就不會哭,沒兩天羸弱的大皇子就夭折了,偏偏是不會哭不會笑,被太醫(yī)斷定有病的二皇子健健康康活了下來,后來二皇子長大又傻又結巴,皇帝就漸漸聽信了那些閑言碎語,說是二皇子在腹中就克大皇子,生生克死了大皇子。”
九陰聽的皺眉,開口跟系統(tǒng)說:“皇帝老兒就沒想想是他們裘家的血脈不好看看他的侄子,再看看他的兒子,這擺明了是裘家自己的問題啊。”
她又嗅了嗅,心曠神怡,身旁的裘衣輕、不遠處的傻子皇子,散發(fā)著各自迷人的反派香氣。
“安兒那兩只野兔是你獵得的”皇后驚喜的問裘望安。
九陰忍不住扭頭去看了一眼裘望安,他雙手攥著弓箭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被問的肩膀一抖,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腳尖,抿緊嘴唇慌張的點了點頭。
多么惹人憐愛的小反派啊,雖說現在是傻子,可這身世妥妥是黑化逆襲的反派設定啊,爹不疼娘還嫌的弱小皇子。
“真是你獵的嗎二皇子”他一旁的十三歲少年不甘心的問:“我先前見二皇子弓都拉不穩(wěn),一轉眼二皇子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回來竟然就獵了兩只別是二皇子作弊讓人幫你的吧”
裘望安登時就慌了,立刻抬頭看圣上和皇后,這一抬頭正好撞上正在看他的九陰,兩個人目光相撞的一瞬間,九陰就看見他黑黑的眼睛一亮,嘴里發(fā)出了一聲:“啊……”
小結巴別說話!
九陰立刻扭頭又去搞她的裙擺,嘴里還嘀咕:“這個裙子怎么回事……”
裘衣輕看了一眼裘望安,又垂眼看向了身旁的九陰,她的手好生忙碌,仿佛沒事也要忙出點事來,他低聲問道:“夫人的裙子不是好好的嗎忙什么呢。”
閉嘴裘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