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日
我是個膽小鬼。
怕高,怕火,怕做噩夢,還怕突如其來的聲音。
但是。
我決定,去追尋那個熟悉的幻影。
我決定……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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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坐在透明的地面上。
他的目光,比足下的玻璃還要更加透徹。
此處是地上450米處。
東京晴空塔展望臺‘tembo galleria’。
管形玻璃結構的回廊相連下,能夠體會到宛如在空中散步時的感覺。
其實就觀景而言,450米處,遠不如350米的展望臺。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他也并不是為了觀景才來到此地的。
少年就那么靜靜的坐著,抬頭看向天空。
偶爾在腦海里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巖窟王交談。
高處的風景極美,卻也極易令人心生畏懼。
少年與影子下的英靈一起,望著天空由明至暗。
直到最后,太陽被西面的地平線吃掉。
至此,夜晚降臨。
[還不回去嗎]伯爵這么問他。
“不了。”少年臉上掛著令人感到舒心的笑容,“雖然一開始是不打算等到夜晚的……但是機會難得,我果然還是想看一下東京都的夜景是否會比橫濱來得更加繁華。”
[那么,感覺如何]
“嗯。”他眼里倒影了星河,“果然,不愧是東京。”
塔外繁華,塔內(nèi)寂。
霓虹閃爍,斑駁陸離;行人夜游,笑語歡聲。
這些,都不屬于滯留在晴空塔內(nèi)的少年。
距離廣播里驅(qū)散游人的聲音早已過了許久。
立夏利用暗示的魔術令工作人員忽略掉了他,獨自一人占據(jù)了這一層,成為了晴空塔內(nèi)最后的游客。
晴空塔里,現(xiàn)已變得一派沉寂。
似乎連帶著呼吸都在靜謐里無限放大。
輕輕的一句話就能引起回音。
而在這寂靜里,他聽到了腕表的指針輕擦。
立夏看著腕上手表的時針正對‘12’的那一剎,便展開日記本,書寫了幾句話。
他扣上筆蓋,將東西收進包里,背回背上。
少年攀爬上了玻璃的頂端。
那應該是由專門的工作人員使用利于這方面的‘個性’去進行定期清潔的存在。
每平方米可以承重800公斤的耐高溫耐沖擊的防爆玻璃。
玻璃展開后可以通向晴空塔的外側,但沒必要。
影子下的英靈發(fā)出一聲嘆息,他沒有作出任何關于‘我會接住你’這一類的承諾。
沒有人會比巖窟王更了解藤丸立夏這個人。
因此,他明白。
如果他說了‘我會接住你’,那么接下來迎接他的……大概率就是令咒。
看似性格溫軟的少年,其本質(zhì)極為固執(zhí)。
而到那一地步可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最好的方法就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后在立夏即將落地的那一剎接住他。
所以,巖窟王什么也沒有說。
他安靜得,就像是不曾存在。
夜風吹過他的腳踝,引起一陣顫栗。
立夏摸了摸胳膊,儼然是一手臂的雞皮疙瘩。
害怕嗎
當然是害怕的。
只是,有些事情即便害怕,也不得不去。
此時,少年立于全日/本最高的建筑之上。
dd一躍而下。
風如尖刀,剖開氣流。
少年自高空墜落,準備迎接粉身碎骨的那一剎。
“dd該死!”有人氣急敗壞的聲音自塔內(nèi)咆哮而出。
伴隨著氣急的怒罵,有什么漆黑的東西緊接著自玻璃通向外界展開的縫隙里跳躍而出。
不,那是個人。
港黑五大干部之一的太宰治。
鬼知道這次的接線人是有什么毛病,這么晚了把地點約在東京晴空塔內(nèi),說什么可以近距離看到星星也是極好的。
真不知道該說是浪漫還是沙雕。
可是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這樣。
該死的巧合,可你又不得不去感謝。
太宰治與中原中也。
這是一次極為重要的接線。
‘雙黑’一同出動。
他們與接線人會面的地點,恰好是立夏的下面那層。
由于是防爆玻璃,上面能夠輕易縱覽身下。
而下方……也正是如此。
位于死角處的太宰,當立夏推開玻璃的那一刻,便向著上層奔去。
而太宰跟著跳下的那一刻,中也發(fā)出怒罵。
有那么一個少年,曾一次又一次從各種奇怪的地方把太宰治從死亡邊緣拉回。
他承諾會陪太宰治看遍四季。
后來,他們成為了‘朋友’。
救人者,藤丸立夏。
被救人,太宰治。
而這一次。
當少年從天空樹的展望臺跳下的那一刻。
兩個人的身份反轉了。
太宰治與藤丸立夏一前一后的跳了出去。
塔外,是四百米之上的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