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7點,W大東湖校區(qū)男寢6號樓,301室。
“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
張揚(yáng)手機(jī)鬧鈴響了。他立即關(guān)閉鬧鈴,胡亂把被褥一卷,穿好衣服從爬梯下來。端起臉盆,張揚(yáng)走到李凱的床邊晃晃他的胳膊,“喂,再不起床食堂的包子就賣光了。”
“唔…嗯…你先去,我一會就起。”李凱困得不行,昨天晚上和學(xué)生會的干事們聚餐,11點才回寢室,回來后興奮的睡不著,一直翻來覆去到2點才睡著。
“你昨天不是睡挺早嗎?”張揚(yáng)輕聲說了一句,急匆匆去水房洗漱。
胡天樂被吵醒了,他一向睡覺輕,丁點動靜就會被弄醒,很難再入睡。本來挺生氣的,剛要抱怨張揚(yáng)和李凱講話聲音太大,打擾他睡覺,看看手機(jī),竟然7點5分了。
又躺十分鐘,再不起床要遲到,胡天樂只好起床,大一剛?cè)雽W(xué),他不太敢遲到曠課,更何況今天是唐教授的專業(yè)課,他老人家一向嚴(yán)格,如果被抓住遲到,肯定會挨罵。
“張揚(yáng)真夠厲害的,我就服他這種鬧鐘一響就起床的人,是個狠人!”胡天樂訂的第四個鬧鐘響了,他終于戀戀不舍的離開被窩。
對面床鋪上的冷譚還沒任何動靜,胡天樂喊他,“冷譚,七點半嘍,再不起床早飯莫得吃嘍。”
“嗯。”冷譚的腦袋埋在被窩里,翻了個身,卻忍不住暗罵,“好疼……你們?nèi)ド险n吧,我上午不去了,下午再去畫室。”
“喂喂喂,不是吧,我還想請冷大師你幫忙改畫呢,油畫人體太難掌握了!”胡天樂跳下床去,收拾完畢,發(fā)現(xiàn)冷譚還在睡覺,透過冷譚的床欄看他,“剛才你說疼?怎么了?生病啊?你嗓子是不是啞了?”
“嗯。”冷譚的聲音悶悶的。
“好吧。”胡天樂只好去洗漱,“那到了畫室我?guī)湍惆涯愕漠嫾茏硬仄饋戆桑蝗惶平淌诳吹娇债嫾埽隙ㄖ涝郯嘤腥藳]去。”
李凱也起床了,不過他不著急去洗漱,反正一會要吃飯,現(xiàn)在刷牙也是白刷,不如攢著等晚上一塊刷。昨晚的興奮還沒褪去,他沖冷譚那邊說,“哥們昨天被學(xué)生會的前輩們提拔了,干事,厲害吧!昨天一起喝酒,一個大三副部長居然是我老鄉(xiāng),特別親切。學(xué)生會的大佬們我全見過了,就除了那個傳說中裝逼到起飛的溫之澤學(xué)長,他沒去。”
他說了好久,冷譚根本沒反應(yīng),李凱尷尬地哈哈一笑,等張揚(yáng)回來后,拿了鑰匙和飯卡往食堂走去。路上,李凱不住的和張揚(yáng)吐槽。
“胡天樂仗著自己家有錢,一臉瞧不起我們外省人的樣子,他以為他誰呀,大少爺嗎?整天對我們指手畫腳的,周末竟然要你幫他打掃衛(wèi)生。本地人了不起啊,我們照樣能和他一樣考進(jìn)W大,牛逼什么!誰不知道w省對省內(nèi)考生保護(hù),他們本地人300分就能考上,我們要400多分才能考上W大美術(shù)專業(yè),真不公平!”
“冷譚這家伙整天神出鬼沒的,跟他說話從不理人。有本事他別總找你幫他答道,自己上課去啊。不上課還怕被老師點名記曠課!你說他經(jīng)常晚上不在寢室,干啥去了?會不會去什么不正經(jīng)的地方浪去了?咱們美院的女生都SJB把他吹成院草,我草,他算老幾!”
張揚(yáng)幾乎每天都要承受李凱的靈魂三問:胡天樂牛逼什么,不就仗著是本地人嘛?冷譚牛逼什么,不就仗著畫畫好和長得好嘛?昨天英語課講的什么,能不能借哥們抄抄筆跡?
張揚(yáng)表面笑呵呵,心里MMP,你都自問自答了,我還能說什么?
再說了,李凱他每天吐槽冷譚,卻沒本事當(dāng)著冷譚的面嗶嗶,也就只能和自己說說。
為什么不敢?還不是因為李凱被人狠話不多的冷大師揍的沒脾氣了。
怪了,冷譚看起來文藝青年一個,動手揍人時比誰都狠,把李凱一個一百六七多斤的胖子揍得嘖哇亂叫。
不過李凱說的也沒錯,胡天樂是高傲了些,從不屑和他們一起早起跑到食堂排隊買便宜又好吃的醬肉包。五毛一個,兩塊錢吃到撐,去晚就沒了。
“看在你平時經(jīng)常幫我?guī)э埖姆萆希裉炷愕奈顼埼規(guī)湍銕В允裁矗垮伆惋垼繜Z飯?木桶飯?麻辣燙?”胡天樂走的時候又把冷譚喊醒。
“雞蛋面,不吃辣。”冷譚終于露頭,呼吸著打開窗戶后涌進(jìn)來的新鮮空氣。
“咦,你不是無辣不歡嘛,周末我回家還想帶臘魚給你吃吶。”胡天樂說道。
“最近不吃辣了。”冷譚輕輕翻身,碰到屁股,不禁倒吸口氣,繼續(xù)把自己裹好休養(yǎng)生息。
“口腔潰瘍?可憐,居然不能吃辣嘍。”胡天樂幫忙鎖了門,離開寢室。
屁嘞口腔潰瘍,分明是菊花殘殤。
冷譚隔著內(nèi)褲輕輕摸一下,好像還腫著呢。
今天早上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騎電車回來的,恐怕是一口仙氣支撐吧。回到寢室后,冷譚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早晨5點水房不供應(yīng)熱水洗澡,冷譚沖了涼水澡,全身疼,屁股腫,低頭細(xì)看,胸口大腿根全是草莓痕。
昨天晚上……那個男人該有多用力,才給自己種了這么多草莓!!!嘴巴是吸盤轉(zhuǎn)世?一吸一個印子?吸的勁兒大還不算,居然繞著冷譚的腹股溝、左右兩條大腿,吸出的草莓痕正好可以畫一個圈圈。
那個家伙除了奇葩,還很禽獸!
明明醉醺醺的,怎么會有那么大力氣,把自己折騰了好幾次才算完。要不是那家伙睡著了,恐怕今天早晨自己都沒辦法回來。
他一定是老手吧,要不然怎么會那么多花樣,姿勢多的,簡直可以拍那種只有兩個人待在一間小屋里的小電影。
冷譚縮在被窩里,迷迷糊糊的回想昨晚的瘋狂。
奇怪,那人醉酒后亂發(fā)情,可是自己怎么會那么積極的回應(yīng)對方?甚至想強(qiáng)`奸了他?只不過自己才是被強(qiáng)的那一個,可是冷譚記得,當(dāng)時自己的的確確精蟲上腦,想把對方推倒上了,連好評都不想要了呢。
難道是“孟婆湯”的問題?他們倆都喝了一口,雖然吐掉了,但是終究接觸到那份不同尋常的變質(zhì)外賣。昨晚接單送外賣的流程和平時一樣,是因為孟婆的湯過期了,才導(dǎo)致這一切發(fā)生?
冷譚眼皮子猛然跳了一下,他想起了昨晚和自己撞到的粉紅色服裝外賣員。
摸摸口袋,對方賠的100塊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