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西朗:“……”
為了扳回一城,鶴西朗又提起了剛才那個話題:“你還沒告訴我,90年出生的人為什么就不是90后。”
“這很簡單啊,”蘇元自信道,“從構(gòu)詞法上來說,‘90后’這個詞是個略縮詞,完整的表述是‘1990年以后出生的這一代人’,那么問題就來了!都說1990年以后了,那你們1990年出生的人還能叫90后嗎不,當然不行。”
鶴西朗很配合的追問:“那我們應(yīng)該叫什么”
蘇元一本正經(jīng):“應(yīng)該叫在時代的夾縫中生存的一批人。”
“啊原來是這樣”邊上的服務(wù)員聽得一愣一愣的,以為自己打開了新世界。
“你再瞎扯,小朋友都信以為真了。”蘇元一通瞎扯,鶴西朗聽不下去了,“如果非要按照你這種解釋,那‘90’指的是1990年1月1日1點1分1秒這一個時間點,這之后出生的人都叫‘90后’。”
這次換蘇元無言以對,確實無法反駁。
邊上的服務(wù)員拉攏著腦袋,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剛理解了一個知識點就被證明是錯誤。其實他覺得挺有道理的啊,90后90后,90年出生的人怎么能叫90后
在二人說得口干舌燥之際,終于上菜了。鶴西朗那張喋喋不休的嘴暫時沒了空閑,等吃得半飽后,他又忍不住開口:“你最近一有作品嗎要不要我拿去給編輯看一下”
鶴西朗當老師,自己也出了一些書,路子比蘇元要廣得多。
說起這個,蘇元終于來了興致。他興奮道:“寫了一些了,最近靈感比較多,詩集到年底估計就能完成。”
別人沒看過蘇元的詩,但鶴西朗卻知道,蘇元詩行間有掩飾不住的靈氣在跳動。但是蘇元一直被某種東西困著,隱隱約約在尋找著什么,卻一直突破不了。以至于這些年來一直不上不下。
鶴西朗當即應(yīng)下,說詩集出來了一定要第一個拿給他看。蘇元沒客氣,畢竟這個世界上除了鶴西朗,也沒有幾個人愿意讀他的詩了。
二人又扯了一些生活上的瑣事,也沒什么好說的,都是些重復(fù)的工作,不咸不淡的一天又一天,和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shù)人都沒啥區(qū)別。
酒飽飯足,正打算打道回府,鶴西朗突然發(fā)現(xiàn)蘇元眼神有點兒不對勁。抬頭一看,只見走廊里拐過來兩個手挽著手的男人,一個高高大大帶著墨鏡,一身黑,帥得有些邪氣。另一個染著栗色頭發(fā),長著一張娃娃臉。
鶴西朗嗅到了非常濃厚的八卦氣息,忍不住問:“你認識”
蘇元搖頭:“不認識……看錯了。”
蘇元話音一落,墨鏡男就看了過來,蘇元嚇了一跳,心情彎彎繞繞百轉(zhuǎn)千回,糾結(jié)得要命,一時間僵得連筷子都要握不住了。
鶴西朗看了又看,突然發(fā)現(xiàn)高個子有些眼熟。當對方取下墨鏡后,鶴西朗頭疼了,這不是季家老三季長華么,比他還要小兩歲,飆車泡妞去夜店,二代的壞習(xí)慣學(xué)了個徹底,活脫脫一紈绔子弟。
鶴西朗心道,蘇元可別和他有什么瓜葛才好,不然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他假裝沒看到,不料季長華徑直往這邊走了過來。
“鶴少也在”季長華沒看蘇元這個老相好,倒是先和鶴西朗打招呼了。
季長華邊上那個娃娃臉是個明白人,他知道這個金主兒身份不簡單,能被金主兒用這么恭敬的態(tài)度叫“鶴少”的,想必也不簡單,于是也跟著甜甜的叫了一聲。
“鶴少”鶴西朗抬眉,他本就心氣兒高,對不認識的人更沒一點好臉色,“知道我是誰么,人都不認識就瞎叫。”
娃娃臉吐了吐舌頭,顯得有些害怕,季長華罵了娃娃臉一句,態(tài)度倒也不算惡劣。他知道鶴西朗的性子,在b城都是很扎眼的出生,卻不混圈子不扎堆,跑車不愛美女不愛,一貫冷冷清清的,完全不像是他們這一掛的人。
季長華也就過來刷個臉,隨后就帶著娃娃臉離開了。從蘇元身邊走過時,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完美詮釋了什么叫做拔無情。
這一通下來,輪到蘇元意外了,他張了張嘴:“你們認識”
鶴西朗點頭:“算認識,不過不怎么熟,只在聚會上見過幾次。”
蘇元“哦”了一聲,這才想起鶴西朗那金光閃閃的背景。主要是鶴西朗在他面前太平易近人了,就很容易讓他忽視掉,在世俗眼中,他們實際上是兩個世界的人。
蘇元又側(cè)過頭去看季長華,只見對方大咧咧的坐在沙發(fā)上,對面的娃娃臉被他看得臉頰泛紅,一副誘人可口的模樣,蘇元看得莫名有些難受。正好這時,季長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沖他舔了舔嘴角。蘇元嚇了一跳,催促鶴西朗趕緊走人。
鶴西朗算是看明白了,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季長華那小子就是讓你到達酒神境界的人”
蘇元一張臉紅了又白,好不容易才憋出了一句話,“你怎么知道”
“看你那表情就明白了,”鶴西朗覺得有些頭疼,蘇元跟誰在一起不好,偏偏遇上了季長華,他婆婆媽媽道,“我跟他不怎么熟,但是聽說他玩得比較瘋,你如果和他交往,自己注意分寸,別被搞得太慘。”
“你怎么知道是我被他搞!”蘇元不服氣,“看他那副小白臉長相,怎么看也是被我搞。”
鶴西朗有些意外:“你是通過顏值來判斷誰搞誰”
“難道不是嗎”蘇元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肯定是顏值低的搞顏值高的啊!”
鶴西朗:“……”
仔細一想還挺有道理。
不一會兒,蘇元接到了季長華發(fā)來的短,內(nèi)容異常簡潔,“今晚來找我。”
蘇元握著手機,半分鐘后回了個“嗯。”
其實誰搞誰還真不好說,他們第一次做時,蘇元的手就被綁了起來,第二次做時,眼睛被蒙了起來,第三次做時,竟然被打屁股了……季長華有一點兒施虐傾向,每次都讓他覺得好疼,然而更可怕的是,他又有些期待這種略顯粗暴的。
蘇元盯著那條短信看了半天,最后罵了句臟話,千里送炮他都愿意了,果然還是季長華搞他的可能性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