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 許崎總是草木皆兵, 走在路上特別容易受到驚嚇。
邊邊問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許崎糾結(jié)再三,還是把她那日對抗顧懷璧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邊邊。
“我們族里有自己的規(guī)矩, 王絕對是不可冒犯的存在, 可我我居然對他呈現(xiàn)攻擊形態(tài), 我居然想攻擊他”
“你舔了陸衍”
“我完蛋了, 要么死, 要么被驅(qū)逐, 嗚嗚。”
“你居然伸舌頭舔他”
她煩悶地抱著頭“我覺得這幾天就會有族內(nèi)的長老過來把我?guī)ё吡? 嗚,我對不起老爸老媽。”
“陸衍嘴巴好不好吃”
許崎終于炸了“你的關(guān)注點能不能不要總放在我舔了陸衍師兄的嘴巴呀”
邊邊眨眨眼睛, 湊近了許崎,一字一頓道“你舔了陸衍”
許崎崩潰“他自己讓我提要求的啊, 說什么都會滿足, 我就就”
“他讓你提要求, 指的是要送你禮物,不是要把自己送給你啊”
“求你別提了,太羞恥了。”
邊邊拍了拍許崎的肩膀“算了,別想了, 舔就舔了吧, 學(xué)校多少妹子做夢都想舔陸衍學(xué)長呢。”
“我、我才不是那樣的人, 我我對他沒有那種”
邊邊擺手“不想聽你解釋。”
許崎想到那天的事都, 恨不得給自己一爪子。
后來上臨床課再遇到陸衍,許崎壓根都不敢看他,也不敢跟他講話,躲在邊邊身后,像只畏畏縮縮的小貓咪。
陸衍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邊邊說話,也沒有看許崎。
十月初,國慶假期,狼狼社舉辦了第一次社團活動,組織社員在十一放假期間去野外求生探險。
出發(fā)的那天早上,邊邊和許崎睡過了頭,匆匆趕到校門口乘車點,等在車前的孫嘉平為難地對她們說“大巴車沒位置了。”
許崎詫異“怎么會沒位置了呢,不是報名人數(shù)都沒滿嗎”
孫嘉平無奈道“有同學(xué)叫了室友來,咱們也不好把人家趕走不是。”
石俊像狗狗一樣蹲在路口,嘴里叼著一根青草莖,對許崎說“看見對面那輛吉普了嗎,那輛車也載了同學(xué)跟咱們一塊兒去蒼云山,你們?nèi)枂栜囍鳎懿荒茼樀郎訋銈儭!?
邊邊好奇地問“那是誰啊”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許崎拉著邊邊走過去,站在緊閉的黑色車窗邊,沖車?yán)锶硕Y貌微笑道“同學(xué),我們大巴車沒位置了,你們能順道帶帶我們嗎拜托拜托。”
邊邊看著黑漆漆的車窗,也不知道是哪位土豪同學(xué),竟然自己開車一塊兒去露營。
“同學(xué),能帶我們一道么”
車門鎖解開,同時后備箱門也打開了,應(yīng)該是同意她們上車的意思。
于是邊邊繞到車后,將行李箱物品放進(jìn)后備箱里。
許崎拉開了副駕駛的門,看到金發(fā)的勞倫斯偏頭望了望她,嘴角微挑
“串兒,又見面了。”
許崎猛地眼大眼,轉(zhuǎn)身就想跑。
這些日子她可一直躲著狼族的長老們,生怕被他們終極審判。
勞倫斯雖然年輕,可一直是王身邊的跟從,地位很高,他全程見證了那天的事,還能放過她么
“那什么忽然想起來我寢室衣服還沒收,我得回去收衣服了”
她話音未落,勞倫斯側(cè)身將她拉進(jìn)車?yán)铮P(guān)上了車門“少廢話。”
許崎戰(zhàn)戰(zhàn)兢兢給自己系好了安全帶。
車?yán)餃囟群艿停唤蛄藗€寒噤。
勞倫斯在這里,不用看也知道,車后座坐的是哪位爺。
邊邊放好了行李箱,轉(zhuǎn)身回來拉開車后座門,傻了。
后座位上,顧懷璧斜倚在靠椅上。
他穿著淺白色襯衣,幾顆扣子松松散散地敞開著,露出他脈絡(luò)分明的頸子。
邊邊的心突了突,往后退了幾步“怎么是你”
他下頜微抬,反問“怎么不能是我。”
“打擾了。”
邊邊說完便要離開,而勞倫斯卻已經(jīng)鎖上了后備箱,回頭笑道“邊邊同學(xué),你就這樣把你的朋友丟下了嗎”
許崎聲音都在抖“陳邊邊,別、別丟下我。”
邊邊猶豫片刻,終究還是無奈坐上車,與顧懷璧中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顧懷璧聽見她的心跳聲,喃道“既來之,則安之。”
邊邊心說,她安穩(wěn)得很,才不害怕呢。
后視鏡里的許崎現(xiàn)在是緊張得冷汗直流,邊邊甚至都擔(dān)心她暈厥過去。
很快,吉普車駛出了校門,顧懷璧還算規(guī)矩,沒有做什么。
很快,車駛?cè)虢紖^(qū)。
邊邊想要打開車窗看看外面的風(fēng)景,側(cè)邊有不少按鈕,可是她不知道該按哪一個,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勞倫斯問“想開窗”
“嗯。”
勞倫斯微笑說“問你身邊這位爺。”
邊邊偷偷瞥了顧懷璧一眼,顧懷璧正好也在望著她,眸光清冷。
“請問,我能開一下窗嗎”
“可以。”
“那我應(yīng)該按哪一個”
邊邊話音未落,顧懷璧忽然側(cè)過身來,手環(huán)過她的腰,呈一種環(huán)抱的姿勢,圈住了她。
邊邊驚悚地看著他,屏住呼吸,腦袋一個勁兒往后仰,生怕碰到他的臉。
他是造物最完美的展現(xiàn),每一寸肌膚都宛若冰雪凝結(jié)而成,白皙清冷,眉頭英挺,唇不薄也不厚,恰到好處,泛著微紅,險些與她輕擦而過。
只聽“咔噠”一聲,車窗稍稍打開了一條縫隙,風(fēng)透進(jìn)來,吹亂了她額前的劉海。
顧懷璧嘴角揚了揚,問道“可以了”
邊邊連連點頭,緊張得快不行了,心臟砰砰跳。
邊邊低聲說“其實您可以告訴我按鈕是哪一個,不必勞駕親自動手。”
因為許崎整天在她耳邊叨叨狼王地位的尊崇以及惹了他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以至于邊邊本能地是用了敬語,心里莫名有些怵他。
顧懷璧卻無法接受,非常自然地伸手掐了掐她的臉“你陰陽怪氣說什么。”
邊邊掙扎“哎,疼,你弄疼我了。”
顧懷璧松開之后,又情不自禁用指腹摩1挲了一下她的臉,說道“你忘了很多事,不過沒關(guān)系,會想起來的。”
邊邊揉著臉蛋,不爽地撇撇嘴。
雖然他對她這樣粗蠻無禮,但氣氛卻緩和了不少,連許崎都沒那么緊張了,透過后視鏡在偷摸打量顧懷璧。
“我真的認(rèn)識你嗎”邊邊疑惑地說“是總感覺你很熟悉,但我想不起來了。”
“那就重新認(rèn)識一下,顧懷璧。”他對邊邊伸出手“懷璧其罪的懷璧。”
“陳邊邊,耳東陳,江邊的邊。”邊邊禮貌地回握了一下,他的掌心柔軟,摸著很舒服。
“我們以前很熟嗎”
“嗯,很熟,你的初戀是我,初吻也是我。”
“噗。”許崎忍不住笑了一下,隨即立刻恢復(fù)嚴(yán)肅神情,自覺地給自己塞了耳機。
顧懷璧掀開了她的衣袖,露出了那塊淺淺的印記“你知道狼族的事,應(yīng)該明白這是什么。”
邊邊緊張地點點頭,她知道,這是血契,是人與狼相伴終身的契約。
顧懷璧目光微斂,指腹輕輕撫過那快印記,柔聲說“你是被我標(biāo)記過的女人。”
邊邊感覺自己的心里就像是打開的易拉罐,冒著涼爽的可樂氣泡,那絕對是初戀的感覺,這個男人長著一張初戀臉,深情款款的模樣任誰都無法拒絕。
“真真的是你”
“要不要我再幫你回憶一下。”
顧懷璧說完,欺身過來,抬起她的下頜便要吻過來。邊邊連忙捂住嘴,他的唇正好落在她的手背上。
縱使如此,顧懷璧還是閉上眼睛,深情地吻了吻她的手。
他的唇?jīng)鰶龅模涇浀摹?
在這狹窄的空間里,她無法退避,只能用力推開他
“別這樣。”
少年熾熱的眼神漸漸染了些涼意,他回過身子,一腳重重地踢在了前面的座椅上,嚇得前排的勞倫斯一個激靈。
當(dāng)初,是勞倫斯抹掉了陳邊邊的記憶,就為這事,顧懷璧沒少對付他,最初的那幾個月,他險些死在他暴躁的爪下。
“那個,邊邊同學(xué),想不起來沒關(guān)系,不重要。”
勞倫斯試圖彌補自己的錯誤“你看我們爺,長得挺正吧,考慮考慮重新開始,反正你現(xiàn)在也還單身嘛,不要辜負(fù)大好年華啊。”
邊邊那淺淺的一字眉微微蹙了蹙“你們這樣叫他,總給我一種感覺他像我的長輩。”
此言一出,車內(nèi)的氣憤凝固了十秒。
顧懷璧又是一腳踹勞倫斯座椅上,勞倫斯極有求生欲地打開了狼狼微信群“傳令下去,從今以后,平輩狼對王的稱呼,統(tǒng)一從爺改成老大,長輩狼私底下直呼其名。”
狼狼溫馨小窩1群瞬間消息爆炸。
“這這這這成何體統(tǒng)”
“雖然我們爺年紀(jì)小,但規(guī)矩還是要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