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挑起下頜,眸光閃動,已經看出這兩人是在撒謊,但他現在并不急于戳穿他們。
“向許小姐道歉。”他冷冷道“再有下一次,我會活埋了你們。”
他們知道,陸衍并不是隨便說說,家族里,他絕對是說到做到的狠角色。
“是,我們知道了。”
兩人拉拉扯扯跟許崎道了歉,快速消失在了夜幕中。
陸衍回頭,對許崎伸出了手,想拉她起來。
他的手真是漂亮得沒話說,指節(jié)頎長,白皙的手背上漫著淡青色的血管脈絡,她聽說他彈鋼琴一流,還拿過國際上的獎項。
她撇撇嘴,拍開了陸衍的手,站起身理了理凌亂的衣裳。
“聽說你們死人族最講紳士風度,看來也是言過其實了,剛剛那兩個人,跟小流氓似的。”
陸衍笑了笑“不是誰都講禮貌,譬如我稱你為學妹,你就應該叫我一聲師兄,而不是一口一個死人。”
許崎反應了半晌,才發(fā)現陸衍是在拐著彎兒罵她沒有禮貌,她憋紅了一張小臉,想要反駁,又無從辯駁,她在學校里從來不避諱地罵陸衍,大家都知道。
算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和陸衍講話呢。
她忿忿地低聲說“你也可以罵回來。”
陸衍認真地解釋“我從不罵人。”
“偽、偽君子。”許崎看他一眼,撇嘴說“你們死你們血族都是偽君子。”
陸衍笑得霽月清風“小狼,你對我們的誤解很深。”
許崎的臉“刷”的一下,紅透了,他居然叫她小狼,這稱呼,也太太氣人了
“你你不準你這樣叫”
“學妹也不能叫,名字也不能叫,那我叫你什么,串兒”
許崎眼睛睜得大大的,心臟跑的時速都快超高鐵了。
而陸衍依舊笑,清雅的笑容里又帶著某種淡淡的邪惡感。
“你你你你輕浮”
“要不要我送你回宿舍。”
“不必”
許崎紅著臉,擦了擦臉上擦傷的血跡,大步流星地離開“邊邊,你在哪兒”
邊邊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你沒事吧”
“沒事,我把他們打跑了別怕。”
“你把他們打跑了”邊邊有些懷疑地望了望對面身長玉立的陸衍“真的嗎”
“你不相信我啊”
“不是。”
“氣死了,回宿舍啦,對了,今天發(fā)生的事不準告訴寢室其他人。”
“哦,好。”
邊邊乖巧地挽住她的手,和她一起離開了實驗樓小徑。
回到寢室,邊邊從醫(yī)藥箱里找來創(chuàng)可貼,貼在了許崎的側臉上。
“怎么搞的,臉上都是傷。”趙棠棠走過來,脫下了許崎身上的外套“衣服還有泥。”
“摔了。”許崎毫不猶豫地說“天黑路滑,摔跤了。”
“肯定是你平時罵陸衍師兄太多,遭報應了吧。”
邊邊詫異地望向趙棠棠,驚嘆道“聰明啊這都被你知道了。”
趙棠棠洋洋得意說“那當然了。”
許崎翻了個白眼,坐回自己的書桌邊,用力拉上簾子。
趙棠棠對邊邊吐舌頭,低聲說“惹她生氣啦”
邊邊解釋“跟你沒關系,惹她生氣的另有其人。”
自從那日陸衍警告了那兩個血族的男人之后,許崎過上了幾天安穩(wěn)日子,沒人再敢來騷擾她。
邊邊不止一次問她,真的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爸媽么,許崎說“我爸是個暴脾氣,他要是知道有血族的家伙對我做什么,興許會跑去拆了血族他們老巢。”
她大義凜然告訴邊邊,狼族和血族維系了這么多年的和平不容易,怎么能因為她毀于一旦呢。
邊邊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如果兩族的和平這么重要,血族的人又怎么會如此沖動,僅僅因為許崎罵了陸衍就對她出手呢。
不過這也不是她應該考慮的問題。
邊邊向許崎提議,咱們應該請陸衍師兄吃個飯,感謝他那晚的出手相助,但許崎堅決拒絕。
“我們狼狼絕不請死人吃飯,這是原則問題”
“但是人家好歹幫了咱們呀。”
“他幫我,哼,他還說我是串兒呢。”
許崎又氣悶又委屈“我雖然是半狼,但他也太侮辱人,哦不,侮辱狼了。”
邊邊偷笑“陸衍師兄應該不是那個意思,更何況,比起你罵人家死人來說,串兒好像也沒什么吧。”
“陳邊邊,你到底站那邊啊你是不是看他帥,你你就動心了啊,別忘了你有血契,你永遠是我們狼家的人”
邊邊眉頭擰了起來“扯我干什么啊,再說,我可沒講陸衍帥,說他帥的人,從始至終都是你自己吧。”
“我”
許崎語滯,越發(fā)氣悶,別過頭去,氣得像個熱騰騰的燒水壺。
“行吧,不過感謝一下總沒問題吧,道個謝,或者送個禮物。”
“不送不送我們狼狼絕不給死絕不給血族送禮物。”
許崎雖然明面上拒絕,但邊邊不止一次看到在她上課的時候,偷摸用手機搜索給送男生禮物,應該送什么好。
或者男生喜歡什么樣的禮物長得帥的男生喜歡什么禮物男生家里很有錢,應該送什么禮物
邊邊
有天下課,陸衍走出教學樓,看到花園邊的紫色繡球花窸窸窣窣地攢動著,他微笑著走過去“小狼,找我有事”
許崎一臉不爽從花叢里走出來,遞給陸衍一個帆布小袋“喏,送你。”
陸衍驚喜地打開口袋,赫然發(fā)現竟然是兩袋新鮮血液
驚喜變成了驚訝,他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消失了。
“你”
“我們狼狼有恩必報,你收下這個,我們從此兩不相欠。”
她轉身就走,不過走了兩步,又退回來,不爽地對他說“我以后不會罵你了。”
“許崎。”
這是陸衍第一次如此正經地叫她的名字,他看著她,那雙漂亮淺咖色眸子閃動著微光“這是人血,哪來的”
“你別管了。”
“你從學院偷的”
“不是,我沒有,我跟人買的”
“跟誰買的,學院不會把這么珍貴的血液賣給你,這不合規(guī)矩。”
“我問別的師兄買的,可以了吧”許崎有些委屈“花了我兩個月零花錢呢,你你還跟審犯人一樣。”
陸衍語氣稍稍和緩“別人也沒有權利把這東西賣給你,這違反規(guī)定,你找誰買的,我?guī)湍氵€回去,順便把錢要回來。”
許崎氣得眼睛紅了一圈,她知道血族嗜血如命,但人血對于他們而言是相當珍貴的東西,不是誰都能搞得到,所以近些年,不少血族開始吃素,喝動物的血。當然,體質也大不如喝人血的時代。
許崎好不容易給他弄到這兩袋新鮮血液,他居然這樣不識好人心。
“我以后再也不會送你禮物了,我我討厭你”她將帆布口袋推到他手里,揉著眼睛,哽咽著轉身跑掉了。
陸衍微微怔了怔,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她哭了。
一開始,他只覺得這只小狼性格剛烈,還挺有趣,逗她生氣蠻有意思,但是他沒想弄哭她啊。
邊邊注意到,一貫愛笑愛鬧的許崎最近好像變了一個人,變得沉默,好像多了許多心事,同時也開始注重打扮自己。
以前她從來不喜歡往臉上抹東西,這點時間捯飭了一堆化妝品擺在桌上,沒事兒就看美妝視頻,逛街的頻次也多了起來。
對此,邊邊和趙棠棠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戀愛經驗的室友蘇秋陽故作深沉地說“我們遲鈍炸毛姐的青春期,終于開始了。”
原來是有喜歡的人了啊。
整個大一時光,妹子們都在挖掘許崎喜歡的人到底是誰,但是沒有結果,她雖然平日里性格大大咧咧,但是感情方面的秘密,藏得很深很深,很難觸碰。
大二上學期剛開學,開學典禮前夕,邊邊和許崎在食堂吃飯,聽到身后幾個女孩討論經管院新來的交換生。
“斯坦福大學的交換生,上午來報道的時候,他坐的什么車嗎”
“邁巴赫”
“我去這也太太炫了”
女孩捂著胸口,激動地說“不止有錢,而且長相也已經無法用帥字來形容,帥字配不上他的美顏盛世,能看到這種顏值的男孩子,真的此生無憾啊。”
“太夸張了吧是美國人嗎”
“不是不是,標準的亞洲人長相吶據說他會十六國語言,二十歲,已經念到斯坦福的碩士了。”
“他是哪家公子啊,開邁巴赫,至少國內應該是首富級別的人物吧。”
“他叫顧懷璧,以前沒聽過這個名字呢。”
邊邊忽然頓住腳步,望了她們一眼。
趙棠棠問“你怎么了”
邊邊微微蹙眉,心頭莫名劃開一道漣漪
“沒什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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