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邊笑了起來:“人就是人,一個嘴巴兩只眼睛,能有多可怕”
“那為什么大家都那樣說。”
“那是因為他們害怕。”邊邊解釋道:“人越害怕,就越會被自己想象出來的東西嚇到。”
“姐姐你一點都不怕懷璧堂哥嗎”
“不怕啊。”
“我以前也不怕,可是后來聽說,三年前,懷璧堂哥他做了很不好的事...”小女孩話音未落,一個傭人立刻跑來,責(zé)備地說:“小姐您怎么能來這里呢!快跟我回去,以后不要來了!”
說完傭人便攥著小女孩的手匆匆離開。
望著她們遠(yuǎn)去的身影,邊邊皺眉,家里人對顧懷璧尚且如此忌憚和畏懼,更何況是外面的人。
三年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邊邊回頭望向二樓的那個房間,房間窗戶里黑漆漆的一片,而她隱隱察覺到,那個少年似乎也藏在黑暗中,靜默地看著她。
晚上,邊邊一瘸一拐地走到顧懷璧的門邊,敲了敲:“顧懷璧,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帶來咯。”
房間那端沒有回應(yīng),意思很明顯,是要她把東西放在門邊。
可邊邊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顧懷璧不能總是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過幾日就開學(xué)了,他還要去念初中呢。
“顧懷璧,你要是不出來,東西我就不給你了。”
邊邊說完轉(zhuǎn)身便走,不過沒走幾步,房間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房間門縫里黑漆漆的一片,透著濃郁的墨色。
顧懷璧不想出來,但他同意讓她進屋。
她深呼吸,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走廊里的燈光透過門縫照進房間里,邊邊逆光站著,緊張地環(huán)望四周:“顧...顧懷璧”
“關(guān)門。”
漆黑的某處傳來少年低醇的嗓音。
于是邊邊將門關(guān)上,把所有的光線都擋在門外,極靜的黑暗中,她聽到少年輕盈的腳步聲,但是她辨不清他的方向。
“你干嘛不開燈”
她忐忑地說:“我什么都看不見。”
身后少年冷冷道:“我看得見就行。”
在黑暗里,他的視野反而更好。
邊邊摸著黑,坐到了他的床邊,床鋪硬邦邦的,仿佛木板上只鋪了一張單薄的床單。
“我聽別人說,你被關(guān)禁閉了,因為你嚇唬小孩子。”
“擅闖我的地盤,碰我的東西,就要付出代價。”
邊邊大概也能猜到,肯定是那個熊孩子不對在先。家里的孩子只要不主動招惹顧懷璧,都不會有事的。
邊邊坐在床邊,手撐在身體兩側(cè),問道:“那我是不是也算擅闖你的地盤啦”
顧懷璧也坐到了她的身邊,鼻息間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冷嗤:“你住在我的地盤,也是我的東西。”
“……”
居然把她當(dāng)成“東西”,也太狂妄了吧。
邊邊撇撇嘴:“我才不是你的東西呢!”
少年似乎懶得和她爭執(zhí),他鼻翼微動,似乎嗅到空氣中有一絲不同的氣味。
“你受傷了”
“啊。”
邊邊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少年忽然蹲下身,伸手觸到她左腳膝蓋上的紗布,不由分說,直接將紗布撕了下來。
邊邊驚叫了一聲:“好疼啊!”
顧懷璧終于將墻邊的壁燈打開了,壁燈泛著昏暗的黃光,照亮了房間。
邊邊低頭,看到她好不容易結(jié)痂的傷口又給扯出血了,鮮血從破痂處順著小腿流下來,疼得直冒冷汗。
顧懷璧還是蹲在地上,皺眉看著她的膝蓋,漫不經(jīng)心喃了聲:“好惡心。”
“我好心給你送...送禮物,你居然恩將仇報!”
邊邊氣得不行,站起身便要離開。
顧懷璧強硬地將她按在床上坐下,湊近她的膝蓋傷口處,嗅了嗅,嗅到紅藥水的氣味。
“以后受傷,不要亂涂藥,這味道真是太惡心了。”
“不涂藥,你給我治啊...”
她話音未落,顧懷璧嘴角一挑,低下頭,竟伸出舌頭開始舔她膝蓋的傷口處!
雖然他總是愛舔舔她,可現(xiàn)在她流血了,這樣做…也太奇怪了!
邊邊睜大眼睛,看著他一點點將她破痂傷口處的鮮血舔舐殆盡。他舌尖溫?zé)崛彳洠瑤е鴿駶櫟耐僖海瑵欀膫凇?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方才的疼痛感似乎真的減輕了不少!
但邊邊還是無法理解顧懷璧這詭異的行為!
她連忙將自己的膝蓋挪開,臉頰也情不自禁地泛紅了:“你...你在干什么呀。”
她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好多天,涂了紅藥水,丑陋不堪,他居然..直接用舌頭去舔,這...這太讓人難為情了。
少年并不理會她,也沒有嫌棄她傷口的猙獰,閉著眼睛,認(rèn)真專注地舔舐著。
她能感覺到被他濕潤舌尖舔過的肌膚一陣陣的酥癢發(fā)麻。
他的睫毛很長很長,覆著眼瞼,眼線微微上挑,專注的模樣越發(fā)英俊。
邊邊臉頰發(fā)燙,一把推開顧懷璧,起身跑回自己的房間,重重地關(guān)上房門。
……
他真是...太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