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修”
李破星猛地從床上驚醒, 滿臉都是冷汗。
他有些慌亂地看了一下床側(cè),此刻正值凌晨,窗外還一片漆黑,而他身側(cè)卻已經(jīng)變得空蕩蕩。
小修不見了。
李破星的意識還在剛剛的夢境里深陷著, 有些分不清夢與現(xiàn)實, 他慌慌張張地坐起來, 赤腳站在地上,四下張望著。
就在這時,衛(wèi)生間里忽然響起一陣物品被碰落的聲音。
李破星身子一僵,慌忙跑過去,連門都沒有敲,直接推門而入了。
他看見際修站在鏡子前,微微垂著頭。
昏暗的燈光傾泄而下,睫毛在他臉頰上投下長長的陰影, 以至于讓人有些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他襯衣左袖挽了起來, 右手持著一管試劑,正把它不緊不慢地注入左手手臂內(nèi)側(cè)。
似乎聽到了動靜, 他微微轉(zhuǎn)頭, 看向李破星,有些意外地問道“怎么現(xiàn)在醒了”
李破星心臟落回了原位,也終于把自己從夢境中摘離了出來。
“做了個噩夢。”
“什么噩夢”
李破星抿了抿唇, 隨口搪塞道“夢見我差點死了。”
“夢都是反的。”
“嗯。”
李破星往前走了幾步, 看著他的臉龐, 又垂頭看了眼他手中的試劑。
“又變了嗎看起來年輕了幾歲。”
“嗯, 幸好醒過來了,還來得及用藥,否則不清楚明天早上會變成什么樣子。”
“會有副作用嗎”
“試劑失效后身體可能會快速變化,但不會有很大的問題。”
李破星又盯了他一會兒,沒忍住伸手,在他臉頰上輕輕捏了一下“那你現(xiàn)在多少歲啊,怎么這么嫩。 ”
際修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終端,認(rèn)真回答道“剛十八。”
李破星挑眉“唔,幸好。”
際修一愣“什么幸好”
李破星沒想到幾年過去,他家小修有時候依舊思想單純地令人感到罪惡。
李破星伸手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頸窩,低低笑道“幸好,成年了,就算是和你睡覺也不犯罪。”
幾年過去,小修的面皮依舊很薄。
李破星話音剛落,他潔凈白皙的耳朵便從內(nèi)到外紅了個通透。
李破星看著他,頓時便覺得有些心癢癢。
他沒再多想,直接湊過去,他嘴唇上輕啄了一下。
緊接著,有些溫?zé)岬暮粑熘寐劦男畔⑺劁伻鲈陔H修的耳畔。
連帶著耳根都跟著燙了起來。
低啞的聲音在封閉的空間響起,和著不疾不徐的語速,顯得格外撩人
“小修,我發(fā)情期這兩天就要來了,你要不要提前標(biāo)記我”
李破星頓了頓。
腦海中驀然閃過那個不祥的夢和臨睡前小修說的那句現(xiàn)在想起來讓人有些心慌的話。
他眉毛微皺,然后垂下眼皮,在aha的臉頰上輕輕咬了一下。
慢條斯理地補(bǔ)充道
“要徹底標(biāo)記。”
aha和oga徹底標(biāo)記之后,兩人的生死安危幾乎會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
aha身上背負(fù)的,便不只是他一條命。
不能生離,也不能死別。
除非他像李昇一樣是個混蛋,讓白曼曼生生摘了腺體。
李破星微微離了下身子。
與際修對視。
他漆黑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際修。
“我想要被你徹底標(biāo)記。”
他輕輕重復(fù)道。
一秒。
兩秒。
三秒。
際修鴉羽般的睫毛緩緩垂下,他上前一步,微微低下頭。
一個喑啞的好,混雜著一聲輕嘆,消融于兩人相觸的唇齒之間。
李宇宙睡醒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大亮了。
他伸手揉了揉眼睛,頂著一個雞窩頭,睡眼朦朧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爸爸,我好渴,想喝水。”
沒有人應(yīng)。
爸爸現(xiàn)在還沒有起床嗎,太懶了吧。